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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懸空,林一山雙手抱頭,同時把她的手按住,啞著嗓子說:“頭疼?!?/br> 許愿內心瞬間顛簸,繼而被酸澀填滿。兩人維持著這個姿勢,許愿的手掌邊緣覆在林一山耳朵上,林一山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姜絲可樂可以入口了,林一山喝光一杯,又續了一杯,兩人把鍋里的全喝光了。許愿抓緊時間洗了個澡,從臥室衣柜里拿出兩床夏天蓋的被子,放在客廳沙發上,讓林一山將就著先睡下。 遲疑了一下,又去臥室里翻找,這次時間長一點,拿出一件白色T恤,圓領,胸前印著一個軍用飛機翅膀,附一句英文:no sleep till Brooklyn。許愿把T恤搭在沙發靠背上,說:“把濕衣服換下來——這件是男款?!?/br> 此時已是凌晨2點,林一山喝了熱可樂,有些昏昏欲睡,掃了T恤一眼,懶得諷刺她,哼了一聲,算作回應。 這一覺睡得太實,許愿是被電話叫醒的。當天上午十點有一個論證會,小羅把會議準備做好,左等右等許愿不出現,肖勁也沒提前到,這情況不常見,小羅有點不沒底,接通了電話就問:“姐,你在哪?” 許愿瞇著眼適應光線,反問小羅:“幾點了?” “九點半——不,九點37了!” “頭兒到了嗎?”小羅說沒有?!爸袗鸬娜说搅藛??”中愷是提供展會服務的公司,今天的論證會要審核活動策劃方案,不算規模很大的會議。小羅說剛打過電話到停車場了,馬上上樓。 許愿大致有了底,迅速洗漱完,素顏擦了兩層護膚品,找了套干凈衣服,到門廳找鞋。 客廳朝南,陽光大好,路過客廳第三次,許愿才意識到,客廳沙發上還有一個人。顧不得多說想,她只匆匆掃了一眼,被子下面隱隱露出一條男人的小腿,頭埋在沙發靠墊里,姿勢奇特,但睡得很沉。 步行趕往公司的路上,她給林一山發了條語音微信,告訴他冰箱里有牛奶,還有半根火腿,讓他醒來自己熱了吃。 風風火火地趕到,小會議室里已經坐了一半的人。肖勁還沒到,小羅說肖總馬上到,和中愷的人一起。 睡眠被強制中止,許愿有種饑寒交迫被拉來聽交響樂的感覺。隨著會議議程常任主,許愿才逐漸清醒。肖勁到底是領導,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們吃喝到幾點,但到場便神采奕奕,思路清晰,有理有據,還不乏幽默感。 “我建議擬定備選方案,活動時間是定的,不會延期?!毙虐驯娙说乃悸芬絺溥x方案上來。 許愿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抄起手機默默退出會議室。手機調成靜音了,但沒有人打來電話,說明醫院那頭無恙。 打舒意的電話,是她老公接的。背景很安靜,聽起來是空曠的走廊?!耙呀涍M產房了?!?/br> “???”許愿還是受驚不小。 “對。凌晨說肚子疼,檢查一下就送進產房了。醫生說她條件不錯,鼓勵順產?!?/br> 許愿問:“進去多久了?” “1個多小時了?!?/br> 許愿在會議室門口轉了兩圈,估計會議即將結束,微信上分別跟肖勁和小羅打了招呼,就打車奔醫院去了。 雙方老人都在來的路上,舒意老公默默坐在待產區最里面。他對面坐著四位老人,顯然是親家,兩個老太太互相找認同:“男女都好!”“對,現在男女都無所謂?!眱晌桓赣H默不作聲。產房在更深入,不時傳來產婦的叫喊,隔著幾道門,遠遠的聽不真切,但足以讓人心神不寧。 許愿又詳細問了情況,看了眼時間,舒意進產房快3個小時了。舒意老公向來話不多,這時雙手攪在一起,也有幾分焦慮。 等待中,待產區與產房中間門開了,一個穿淺藍色衣服的小護士探出半個身子,問誰是XXX家屬,四位老人同時站起來,其中一位顯然是產婦的mama,率先沖到護士面前,問:“XXX沒事吧?” 護士淡定地說:“沒事,生了。你們派兩個人進來?!?/br> mama和婆婆兩人都要往里沖,護士轉頭又說:“叫她老公來,需要身強力壯的?!?/br> mama抖著手掏電話,婆婆忙說:“我來打我來打,買個東西要這么久!” 正說著,一個男人走進待產區,手里抓著兩個洗臉盆和一袋子吃的用的。 三個人擠擠推推地進了產房,不一會推出一張活動床,看不清產婦的臉,許愿只看到浮腫的側臉和汗濕的頭發,小嬰兒躺在產婦肚子上,穿著醫院統一的和尚服,好像睡著了。后面跟著兩個護士,一個手里拿著記錄本、另一個舉著吊瓶。 一行人安安靜靜地出了待產區,拐進病房。雖然沒人說話,可氣氛說不出的緊張肅穆。許愿不自覺地站起來,目送他們離開,忍不住想流淚。她壓抑住這股莫名的情緒,回頭看到舒意老公更加焦慮不安的臉。 兩人連午飯都忘了吃,等到下午一點多,那位藍衣小護士又探出身來,這次喊的名字是舒意。許愿得到赦免一般,眼淚刷就流下來了。 許愿跟肖勁告了假,準備照顧舒意和寶寶,等到老人趕到了再走。接下來,舒意和前一個產婦一樣,被推進病房,在護士的指導下,她老公把她抱到病床上。 然后是測量血壓、輸液、指導母乳喂養姿勢、按壓肚子排惡露、兩小時排小便……三人間的病房,有人出院,又有人住進來,各自帶著一堆家屬,來來往往,許愿就在忙亂中度過了整個下午。 晚飯前,舒意老公出去買吃的,探視其他產婦的家屬也走了,屋子里安靜不少。許愿坐在舒意病床邊,醫院為小嬰兒準備了嬰兒床,也擺在床邊,舒意虛弱得很,剛睡了一會,此刻精神好一些,說渴了想喝水。 許愿兌好溫水,把事先準備的彎頭吸管□□杯子,遞到她嘴邊。許愿第一次見舒意把白開水喝得這么香。 小嬰兒睡一會兒醒一會兒,哭聲清亮,表情肆無忌憚,手上的皮膚吹彈可破,裹在寬大的嬰兒服里,露出四根晶瑩剔透的手指。 日影西沉,舒意喝光了整杯水,又凝視寶寶。目光透過嬰兒床的玻璃側板,專注而沉靜。許愿看在眼里,心中再次涌起暖流。 舒意老公買回晚飯,有鴿子湯和幾樣清淡月子菜,很多,三人一起吃了。 從醫院回到家,天已經黑了。借著窗外的光線,看到被子還堆在沙發上,窗簾緊閉,和昨晚一樣。低頭一看,男人的鞋還擺在地上。 人去哪了? 許愿思維一滯,重新環視客廳,茶幾上多了一個空的牛奶袋,她的杯子擺在旁邊。衛生間門開著,沒開燈,明顯也沒有人。 她換了鞋,邊走向沙發邊輕喚了聲:“林一山?!?/br> 沒人應。 走到沙發旁邊,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