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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揚停下腳步,許愿差點撞上他。天色漸暗,遠處的餐廳依舊燈火通明,人影攢動。顯得這后院格外靜謐。 他們兩個站在小路中間,風吹得遠處山上咔咔直響,是樹枝碰撞的聲音。許愿心想:明天大概要變天了。 “你不問問我嗎?”白揚看著她的頭頂,聲音顯得低沉。 也是剛洗完澡,白揚穿得少,做舊的牛仔褲顯得空蕩蕩,倒是羽絨服外套過于寬大,一條沉灰色圍巾搭在脖子上,拖得老長,長過了羽絨服的衣角。 就是這身打扮,整個人也顯得熱氣騰騰。像是個小型熱源,或磁場。 許愿不想應付這種氣氛,這半年來,白揚對她的殷勤,她怎么會看不出來??墒?,對這個小她4歲的男孩,她能怎么辦呢?一來,白揚是舒意的表弟,是親表弟,不是遠親。二來,自己的感情生活一團混亂,已經應付不暇。三來,白揚幫她找房子,幫她搬家,真的幫到她不少。 許愿尷尬地終止話題,掏出手機來,慌亂地說:“我給你姐打個電話?!?/br> “不許打?!卑讚P嚴肅起來,表情急切。 “……我只是問她到家了沒?!?/br> “不許打?!毖矍暗娜穗m然心性像個孩子,但是個子高、手臂長。沒等許愿反應過來,他已經奪過了許愿的手機,揣進自己兜里。 “許愿?!彼缓傲艘宦曉S愿的名字,不再說話,目光里滿溢了柔情和委屈。對,有委屈,還有急切。 天色暗下來,院子里只余兩個灰色的剪影,像褪色的古老膠片電影。自助餐廳里人少了很多,燈依舊亮著,有人從手門走出來,在低低地抽煙聊天。 白揚的眼神,許愿消受不起。她不知道白揚將要說什么、做什么,她只是本能覺得不舒適,想盡快化解窘境,繞過白揚,意欲繼續往前走。 白揚動作太利落,她還沒看清,眼前一道黑影掠過,脖子就被勒緊。 白揚用圍巾把許愿困住,圍巾夠長,他只在許愿脖子上繞了一圈,圍巾尾端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另一端還松松地垂著。 許愿尷尬地低著頭,額頭抵在他的胸膛?;艁y中伸手去推,雙手抓上他腰兩側的外套。 掙扎中頭發起了靜電,吸附在白揚胸前的衣服上。許愿吭了一聲,不知道頭撞得疼,還是呼吸受阻。白揚手上的力道不減,任由她一頭瘦牛一樣,彎腰頂著他。 許愿只好低聲說:“松開,白揚?!?/br> 面前是男人的胸膛,許愿睜不開眼,什么都看不見,但能感受到男人胸前的緊實,還有男人身體散發出的味道。年輕男孩的身體,帶著溫泉的溫度和水汽,伴著急促的呼吸聲。 許愿活了近三十年,從來沒被如此對待。天色雖暗,這個開敞的小院也不是封閉的,有工作人員或清潔工走過,都屬正常。 兩人這樣沉默的僵持太怪異,況且餐廳那邊傳來說話聲,似有人朝這邊走來。 “白揚?!痹S愿壓低聲音,但是語氣嚴厲起來。 這個男生使出了蠻力,對她的警告兼呼救毫不理會,身體側了一下,許愿的頭終于不再與他的胸膛呈直角,同時抓過許愿的左手,用力向自己身后扯,圍在自己腰上。 遠遠看去,就是一對親密的情侶,女人被攬在高大男人的懷里,女人雙臂環著男人的腰。 許愿喘過氣來,勒在脖子上的圍巾松弛一點,她抱著白揚的腰,猛烈地咳嗽起來??人詣倓偲綇拖聛?,就有人從他們身邊路過。天已經黑了下來,看不清人臉,但是沒有穿工作服,猜測也是游客。 許愿心想:這叫什么事兒。 不歡而散。許愿冷著臉走在前面,白揚面無表情地跟在她后面,一前一后繞過餐廳,回到客房。 其實餐廳后面不再有接待游客的設施,只有鍋爐房、員工宿舍、洗衣房等后勤建筑,再加上夜幕之下,應該鮮有游客逗留。 但是林一山和徐景天都看見了。徐景天眼下也震驚不小,正愣神兒的工夫,林一山已經轉身走了。 ☆、三十七 剩下徐景天, 手里夾著半截煙, 似要確認,還盯著別扭的兩個人影。 許愿解開圍巾的束縛, 大致整理了一下頭發,深吸了口氣,準備離開, 迎面正對上徐景天的目光。 再沒有這樣的巧合, 但是許愿無暇理會。她還處在與白揚對峙的尷尬中??葱炀疤斓难凵穹吹沟O了。 “許愿?!毙炜傔€是老江湖,震驚和淡定一秒切換?!扒闪?,你也來玩?” “許總?!痹S愿知道自己的臉還是紅的, 比泡在溫泉里時還燙。她也顧不了那么多,黑燈瞎火的?!霸趺磿悄??”剛想問徐總和誰一起來的,又覺得這話不妥,有刺探人隱私之嫌, 就直接道了別:“那我先回去了,再見?!?/br> 這不像是溫泉偶遇,倒像是公司電梯里的對話。但是許愿只剩下這些神智, 只能做出此種反應。身后的白揚緩過神兒來,默默跟在許愿身后。路過時, 徐景天打量了他一秒,旋即轉過頭去。 林一山幾大步走回餐廳。同行的還有幾個人, 沒有徐景天、林一山這么熟悉,那幾個人吃過飯,早早去打麻將了, 剩下林一山、徐景天二人,邊吃邊聊。直聊到客人漸漸少了,有服務生在收餐盤,他們才踱到后門抽煙。 徐景天想拉林一山干一個項目,與國內一家高校合作,研發直升機用低成本碳纖維預浸料。不過林一山這人,工作上從來不把話說滿,再全情投入,面上也是一副淡淡的樣子。 徐景天也不逼他,項目還有細化的時間,也有細化的必要。他也需要時間與校方溝通細節。 林一山抽著煙,山挨得很近,冬日里樹沒了葉子,視線通透。餐廳門旁擺著桌椅,供人坐賞山景,頗有星巴克的陳設風格。照明燈低矮,只照籠罩在桌椅周圍,遠處是錯落的樹和小徑,人影憧憧。 滿眼都是靜物,只有兩個人影在動。一個高大的男人和瘦弱的女子。 林一山把煙從嘴里拿出來,騙過頭來躲過自己制造的煙霧,又朝那邊看了一眼。 兩人很熟絡,像是在玩鬧,男人做了什么,女子一直低著頭,輕微掙扎,像是日本人的鞠躬禮定格了。 林一山繼續吸煙,徐景天已經站在他身側,林一山掏出煙盒遞給他,注意力卻沒在他身上。 他認出了那個男人,正是在男更衣室和他對視的白揚! 這個從來不八卦的男人,鬼使神差地沿著小路走了幾步。那邊徐景天點著煙,看他走,也跟著走過來。 那頭,白揚也看見了。 兩個人在薄薄的暮色里再次對視。白揚還把許愿換了個角度,從林和徐的角度看,就是許愿雙手環著白揚的腰。 這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