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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br>兩人談了一會兒謝許童年時候的事情。謝許只揀了些謝清兩人的奇葩事跡出來講,關卿知道他是在照顧自己的心情。他的童年彌漫著苦味,如今想來,幾乎沒有什么甜蜜的東西可以回想。冷,餓,街坊們的歧視與懷疑,無數惡意的揣度。“至少他們愛你?!标P卿笑了笑,說。謝許頓了頓,靠近一點,一手撫摸著他的頭發,低著頭,看進關卿的眼睛里:“沒有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出生,有人幸運,有人不幸。我的幸運是一出生就得到了父親的愛……”他的眼睛里盛著滿滿的繾綣,像落滿星子的夜空,溫柔地包裹著關卿所有情緒:“但是你一定會被很多人愛。“因為你足夠好。“你不需要去做任何事情,也已經足夠好了?!?/br>作者有話要說:鞠躬,謝謝大家。下一篇超甜der,大家垂憐一下啦么么噠,蹦起來給每人一個大親親放一下萌萌噠小片段(是的,我新文的存稿已經過3w了,不會坑……):于慎看著端煬,冷酷地笑了笑——他又在看著我笑。端煬想。——他今天也是如此喜歡我!端煬轉著筆,開心地想。(是一個受以為攻討厭他,攻以為受喜歡他,兩人全程雞同鴨講、各種互皮的小甜餅,超甜,比這一篇最甜的部分還要甜那么個……一百多倍吧,自己寫的快得糖尿病的那種甜)第19章“我不需要很多人愛?!?/br>關卿看著謝許,認真地說:“我只要,我愛的人愛我?!?/br>兩人隔著很近的距離對視,關卿平靜地看著謝許。而謝許在關卿的注視下,臉一點一點紅了起來。過了很久,他低聲說:“好啊?!?/br>關卿沒反應過來,說:“什么好?”“咳,沒什么?!敝x許摸了摸鼻子,說,“快到了,咱們準備一下?!?/br>“對了,這是去哪兒?”到現在,關卿還不知道‘私奔’究竟是去哪兒。謝許往旅行包里塞了水、雨傘等東西,說:“去打怪獸?!?/br>“……???”關卿不明所以。下飛機后,又換乘汽車,最后道路過于崎嶇,他們不得不又換乘了摩托車。眼前的景色越來越熟悉,這條路他走過無數次。背著簡陋的書包、穿著打了許多補丁的校服,從偏僻的小鎮走向縣城的高中。他正是沿著這條路,帶著母親走出了幾乎困擾他們半生的貧窮與困苦。這里是他長大的地方。空氣中帶著點夏末的冰涼,有草梗和露水的味道,夾雜著鄉下特有的飼料、糞便氣味。這個點,整個小鎮都陷入了沉睡,只有一家小賣部門口的燈還亮著,不知是在等誰。這是時常出現在他夢魘里的地方。他時常會夢到,自己高考落榜,在小鎮蹉跎一生。像每一個在這里出生的小孩,粗魯、無知、愚昧,他們在小的時候就會欺負弱小或者貧窮的孩子,長大了則在家里的安排下謀一份差事、結婚,然后打老婆、罵老人,抽煙酗酒,在麻將館罵罵咧咧地為了一角兩角錢斤斤計較。或者會夢到自己又變小了,父親對他和母親拳打腳踢,母親把他護在身下,被父親打的頭破血流。他被鄰居家的小孩推到地上,罵他是‘小偷家的孩子’,罵他是‘有爹生沒爹養的掃把星’。他爬起來打那小孩,哭著說:“我媽不是小偷,我有爹?!?/br>那小孩哇地一聲大哭,幾扇門同時打開,里面的大人走出來,所有人都盯著他,說他‘跟他那個打老婆的爸一模一樣’。他母親走出來,抖著手給了他一巴掌,然后一家家賠禮道歉。那明明是他們攢起來的、為數不多的積蓄,眼見著就這么送了出去。他明明沒有錯。……關卿陷入回憶里,漸漸顫抖起來。突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我,我們回去吧,好不好?去……去夏威夷,去哪兒都行?!彼麤]回頭,低聲說。“不行?!敝x許的聲音很溫柔,說出的話卻不容置疑,“我想讓你親眼看看。“看——那些總是出現在你噩夢里的東西,其實不值一提。他們再也無法傷害到現在的你?!?/br>謝許往前踏了一步,轉身。他像上次,蠱惑關卿在踩自行車時松手那樣,深深地看著他,對他伸出手:“我陪你看。相信我?!?/br>關卿的手伸在半空,遲疑地指尖蜷起,下一秒,被謝許整個握住。謝許的眼神分明在說,我不許你逃避。我可以陪你面對一切,但是我不可以陪著你安居一隅,一輩子都活在過去的陰影里。他拉著他,在布滿泥濘碎石、崎嶇無比的小路上,一步一步走向關卿陰暗蒙塵的童年歲月。走進了他的夢魘里。.鎮子上有一間很簡陋的招待所。兩人沒有事先計劃,深夜到來,只好在招待所湊合一夜。那老人開著盞晃悠悠的拉線白熾燈,腰彎的很低,頭也埋得很低:“老板,我們這兒一個晚上五十?!?/br>外面明明寫著一晚二十,謝許直接給了他一張一百,老人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他一張嘴就是一口黃牙,多年煙酒熏出來的,他還豁著牙顫巍巍地掏出一支劣質雜牌煙,要給他們。燈下蚊蟲飛舞,桌上有rou眼可見的污垢,杯子里半杯殘茶,還盛著幾個煙頭。“黃偉國,你……”關卿怔怔地低著頭,好不容易從那老態中分辨出一點往日的影子。他其實也不老,不過跟他母親一般大,但過度的放縱與酒色頹靡已經把他的身體摧殘得不成樣子。——“葉安嫻,你這個女表子、寡婦,沒人要還假清高,哼。我看未來你會不會來求老子睡?!?/br>當時的黃偉國也是一嘴黃牙,眼睛并不如現在渾濁,但也一樣丑陋。他拿酒瓶子指著葉安嫻,母親把他護在身下,一言不發。她如果是一個人,大可以跟他拼了,但是她還有孩子。不是每個人都有寧為玉碎的資本。“老板?怎么了?”黃偉國惶恐地顫顫巍巍地抬頭看他,不知是得什么病,他口齒不清、口水也兜不住,一直往下流。曾經那個他夢魘里揮之不去的黑影,那個露骨到令人恐懼的眼神,漸漸和眼前這個丑態畢顯的老人重合。他妻離子散,靠著開一家破旅館、白天打麻將賺一點小錢茍延殘喘。“沒什么,”關卿抿了抿唇,“我是關卿?!?/br>至少得給過去的自己一個交代,他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