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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許交給別人,他做不到。他看著謝許,問:“你是認真的嗎,找對象?”謝許點頭,是全然信任又心無芥蒂的模樣。關卿看著他坦然的樣子,愧疚感和嫉妒一瞬間上涌。他覺得自己的嗓子干澀得可怕:“抱歉,我不行?!?/br>他可以祝福,但是他當不了那個促成者。他不夠理智,他不能冷靜旁觀,他甚至小心眼地希望……謝許永遠找不到那個人。但謝許站起來,跨前一步,咄咄逼人地問:“為什么你不行?我就想要你,行不行?還是說老板服務要vip、要辦卡?我都無所謂?!?/br>他低頭看著關卿,關卿的嘴角繃得很直。謝許放緩聲音,帶著點循循善誘的意思:“那么多人都可以,為什么對我就不行?“關卿,你是不是對我還……”關卿盯著地板,打斷他道:“好?!?/br>謝許沒反應過來:“什么?”關卿重復了一遍:“好,我幫你介紹,可以了吧?”他的尾音竟有些顫抖,謝許一怔,伸手去摸他的臉,摸到了一手的淚。謝許胸口一窒,有些急了:“對不起,我不是……”關卿紅著眼眶,瞪他,很快推開他,往衛生間走。謝許把自己摔在沙發上,看著手上的水痕。過了會兒,他沮喪地把臉埋在了掌心里。.出來的時候,關卿已經收拾好了情緒,只是眼圈還是紅的。他坐在謝許對面,打開筆記本電腦,問:“請問您對伴侶的要求是什么?”謝許不答反問:“你不問問我的個人信息?你們這個……不是既要問要求,又要問自身條件么?”當了婚介所老板的男朋友那么多年,這點基礎他還是知道的。關卿看他一眼,低聲說:“我都知道?!?/br>謝許扯了扯嘴角,問:“那你知道,我喜歡誰么?”關卿心跳一頓,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謝許的手,干干凈凈,沒有戒指也沒有手鏈。謝許打量著他的神情,妥協道:“好吧,我喜歡科比?!?/br>關卿:“……嗯?!?/br>他面無表情地在鍵盤上敲打著。謝許這回老老實實,沒有胡來,一一答道:“要求是,beta,不要太矮,白一點?!?/br>關卿平板道:“建議您選擇omega,因為您有養育小孩的意愿?!?/br>謝許看著他的眼睛:“我想養孩子,但是只想和……我的愛人一起養,我想和他干很多很多事情,想一起養小孩,帶小孩去游樂園、上學,一家三口出門野餐——”關卿握著鼠標的手緊了緊:“抱歉,為了加快進度,與正事無關的事情可以暫時略過嗎?”謝許垂下眼笑了笑,說:“好吧。我的要求就是beta,因為我……曾經跟一位beta擁有十分幸福滿足的生活?!?/br>關卿低聲道:“幸福滿足?你確定他也——”關卿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他慌忙抬頭看謝許一眼,見謝許面色蒼白。他沒有想傷害他。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說出這種刻薄的話。好像自己痛的多了,也小心眼地想讓對方分擔一點。關卿:“抱歉?!?/br>謝許扯著嘴角,勉強對他笑了笑:“沒事?!?/br>一陣尷尬的沉默。關卿想問問他別的要求,突然聽見謝許開口:“你還愛我,對吧?”那是他絕對沒想到的問題。關卿一怔,像是被人隔空猝然打了一拳,一開始不覺得痛。他揪住自己的衣領,反問:“那又怎么樣?“謝許,我問你,”關卿聽見自己一字一頓道,“這個世界上,相愛的人都能在一起嗎?而且……我們,相愛嗎?“你只是覺得自己愛我而已吧,別騙自己了,也別騙我了?!?/br>真的喜歡,怎么會那么久不回來,怎么會一點都不在乎家人和粉絲的惡言惡語,怎么會……一點結婚的念頭都沒有。謝許嘴唇褪盡血色,他難以置信地問:“你覺得我不愛你?”關卿不答。謝許手攥得很緊,過了一會兒,他看著關卿,氣極反笑:“那你也不見得多愛吧。“說分手的不是你嗎?那你至少得給我個理由吧?!?/br>謝許想起自己跟導演反復爭吵,最后不顧對方反對飛回來。關卿電話里語氣如常,卻反復強調一定要他親自到場。他以為關卿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宣布,甚至以為……對方想給他一個驚喜。他曾經那么期待過。謝許捏住了墜在胸口的項鏈,隱藏在T恤背后,是一對戒指的形狀。他至今都記得,自己那時忐忑又期盼的心情。他想,他的婚禮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他想,他和關卿大概要有兩對戒指了;他想,求婚他得先求,不能讓關卿來。他甚至背地里吐槽過,關卿這么細致的人,要求婚的話,也不選個好日子……像他,特意選了他們初見的紀念日,把一切都安排妥帖,假請好,日程清空,婚禮準備好,沒想到有個小笨蛋擅自打亂了他的計劃。那也不要緊,他喜歡這種手忙腳亂中緊張的甜蜜,因為是關卿,所以什么都好。求婚的確得選個好日子。——但是分手不用。每次回憶都到此中斷,之后的事情他不敢回想。“你不過是自己厭煩了吧。我們的感情出現了問題,你甚至都沒有想過去修補。“你連分手理由都沒有告訴我,不過是覺得,已經是要扔掉的東西了,沒必要告訴他拋棄他的理由了,對吧?”他看著關卿,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憤怒和難過糅雜在一起,他幾乎無法呼吸:“我沒有放手,先離開的人……”他難過地閉了閉眼,“明明是你?!?/br>這么多天的煎熬、惶惑、不甘在此地一股腦地傾瀉。他不怕關卿跟他鬧別扭,不怕關卿說他、罵他,甚至不怕他提分手。他最怕的不過是……關卿不要他。——關卿不愛了,關卿擅自抽身、把他一個人留在原地……那樣,他承受不了的。他想,自己可以不在意的。如果關卿不要他了,他可以等,他可以重新接近關卿,哪怕是再蹩腳再拙劣的理由……他不愿放手,盡管一顆心都被人踩到泥土里來回踐踏了,也不想放手。僅僅兩個星期,他甚至沒給自己留足療傷的時間。關卿那么好,他害怕自己一逗留,他就不見了。他草草縫合了傷口,就很急地再次觍著臉湊上去,像條記吃不記打的哈巴狗。沒想到卻再次失控了。原來匆忙縫合的傷口還在流血,原來關卿拿著最鋒利的刀,原來……那把刀,真的會落下來。他想,既然無可避免,與其等關卿說,不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