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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用呢?徒增煩惱罷了?!比~鴻福嘆了口氣,他數十年的擔心,如今竟成了真的。一段過往之事,卻將兩個無辜的孩童搭上了自己的一生,一個沈無心,一個葉湖,都是這場故事的受害者。“我當日聽衛菡說,圍剿沈如風時,江明知曾將【醉琉璃】落在了戰場上,被江聞天撿了去,可如今又為何出現在落花門?”一旁的楚歌問道。葉鴻福背過身去,耐心地解答他所有的疑問,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么是可以遮掩的了。“江聞天據為己有了十幾年,卻在當日天下第一大會時,被沈小友踹下了山頭,臨死之前將自己一身靈力灌注到了【醉琉璃】中,我一直知道此物是菡兒心頭之物,四處苦尋,想將它取回落花門,為菡兒相伴?!?/br>原來一切因果,早在冥冥中注定。沈無心猝不及防地開口道:“給我看看?!?/br>☆、52葉湖不解其意,乖乖地從懷中拿出【醉琉璃】,交到了沈無心手中。玉石通體晶瑩圓潤,流光溢彩,淡藍色的光芒微弱地閃耀著,奇怪的是,到了沈無心的手中,玉石卻沒有像那天在鳳星文手中一般變了顏色。“看來,當日【醉琉璃】中帶有靈力的說法居然是真的?!鄙驘o心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楚歌探著腦袋瞧了瞧,抬眼問道:“你身體可有不適?”沈無心搖了搖頭:“這玉不認我?!?/br>鳳星文搖著折扇,淡淡道:“那日我拿著它時,卻能覺出有一股氣息往我體內沖撞,只是我沒有武功,也不敢接受這靈力。如今看來,它選人倒是毫無章法嗎?”訝異的神色在沈無心臉上一瞬即逝,他攥緊玉,將那淡藍藏于手中,看向葉湖:“你想見你的親生父親嗎?”葉湖的面色一瞬滯住了。她本能的反應,是望向葉鴻福。無論如何,葉鴻福也養了她二十年,縱使她心中再如何怨,但那人確實是如同父親一般的存在,這些年一直小心地將她捧在手心,當掌上明珠一般對待,雖然她從未給過他好臉色。葉鴻福神色痛苦,盡量使自己平靜道:“你若想去,便去吧。從前我不讓你下山,如今你長大了,可以去外界闖一闖,看看讓你親生爹娘心馳神往的江湖是什么樣的?!?/br>葉湖一瞬間覺得,她面前這個人老了。他是落花門的門主,是江湖上有赫赫聲名的人,可從來對待親近的人都是此種態度,你可以放心在外面闖蕩,而我會一直在家里等著你。葉湖兩膝一彎,撲通跪在了地上,她從未跪過他,只因從很小的時候,看到了母親留下的信件,私心里就不再認為他是自己的父親,也不再對他有敬佩和尊重,她重重往地上磕了一個響頭,頭埋得極低,看不見表情,只有低沉的聲音悠悠傳出:“父親,湖兒不孝。等一切結束了,我再回來看您?!?/br>十幾年來,她未在喊過他父親,而如今這久別重逢的一聲父親,居然是道別之言。她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議事堂。楚歌幾人緊隨其后,向葉鴻福道了別,匆匆離去。葉鴻福心底一瞬的動容,眼眶隨之濕潤了??粗h去的女兒,想起她小時候小小軟軟的,總會纏在他膝頭,拉著他的袖口吵著鬧著要他講故事,那時的天倫之樂以為便是永恒,可一開始就是他錯了。……落花門外,青子卵石鋪成蜿蜒小路,夏日里茂密的樹林搭出一片片乘涼的綠蔭,楚歌挑了涼快的一處,從樹上摘了一朵碩大的葉子,叉著腰扇著臉上的汗,沈無心摸狗頭似的,默了摸楚歌的腦袋,語氣極是寵溺:“你就不能有點大人樣?!?/br>楚歌給他做了個鬼臉,不滿道:“我熱還不能扇扇么,我又不跟星文似的有扇子?!?/br>被突然提到的鳳星文一愣,停下手中搖來晃去的折扇,一合,遞給楚歌:“要不你用我的?!?/br>沈無心道:“別理他,他這是撒嬌讓我給他買扇子呢?!?/br>鳳星文聳聳肩,極其不理解這兩口子詭異的相處方式,只好繼續自己扇了起來,還不忘照顧一下身旁的葉湖。葉湖臉色凝重,從方才出來一直未說話,靜靜地坐在路邊,環抱著雙腿,好似沒有靈魂一般,整個人空空的。楚歌看葉湖這幅模樣,不敢再跟沈無心嬉皮笑臉,試探道:“葉湖,你還好么?你真的要跟我們下山嗎?”葉湖茫然地抬起頭,許是初聽到真相,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如今做什么都是慢吞吞,反應慢半拍似的,她點點頭,聲音似蚊子哼哼似的:“你們會嫌棄我嗎?”“不會?!边€未等楚歌開口,沈無心突然接話。在場的所有人中,或許他才是最能理解她的那個人,兩人命運波折,似有牽絲線一般糾葛,說到底,都是被那幢舊事害慘了的可憐人,他難得對除了楚歌的人露出關心的意思,此時卻安慰她道:“我想,你父親也會很想見你,但是他如今不比從前了,可能……會讓你失望?!?/br>“我不怕失望?!比~湖殷切地看著他,“我總歸是要替我母親完成再見他一面的心愿的?!?/br>沈無心沉思片刻,半晌,他才說:“好,但我有一個條件?!?/br>“什么?”“見完他之后,把【醉琉璃】給我?!鄙驘o心平靜地看著她,他心中始終記得,楚歌一直在追尋此物,雖然不知道他用來做什么,但是既然他想要,他就會幫他拿到。他也相信,葉湖會答應的。果然,葉湖猶豫片刻,終是點了點頭。畢竟睹物思人,若是人尋到了,物也不顯得那么重要了。鳳星文笑道:“既然如此,我也隨你們一起去?!?/br>……幾人說走就走,一路上將自己所知信息互相交換了一遭,不知不覺已到了夜間。他們尋了客棧,準備先湊合一晚,次日再出發。九月的夜里霜露微涼,清明月光打在床頭上,楚歌極輕的翻了個身,望著窗外清冷月色,卻怎樣都睡不著。一雙手從腰間覆上,他一驚,才察覺到原是身邊的沈無心竟也沒睡,那人聲音啞啞地,帶著撒嬌意味,輕哼道:“在想什么,怎么還不睡?”楚歌不答話,偏過頭去,對上沈無心朦朧的漆黑眼眸,似有心事一般,重重嘆了口氣。自從他二人來落花走了一遭,一切似乎恢復從前的模樣,再沒有竹林時那般溫存旖旎了。如今,倒也只有夜里,兩人還能相偎著說幾分體己話,其余時間卻覺得總是忙著正事,外人眼中,有時連句玩笑話都開不得。沈無心見他不答話,誠心逗他,一雙手如游蛇一般,去撓他的腰間。楚歌最怕癢的,若是平日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