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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前說道,“這孩子剛剛說了,他抓的藥是治心疼的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有姜黃、玄索、乳香、沒藥這幾樣。我曾在蜀地辦過一個小案子,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神奇的現象?!?/br> 說著,我挽起袖子,用右手拈起一撮姜黃粉,向水中輕灑少許,不一會,竟有絲絲縷縷如血的紅泛在水面之上。 也不管人群中人發出陣陣驚呼,我又伸出左手接過陳屠戶手中的幾個銅板扔進另一碗水中,只一刻便漂起了油花。 推開兩個碗,我繼續說道,“大家也看到了這兩碗水。陳大哥剛剛也說了他的錢是從主顧手中拿來,不免沾上了油腥,扔進水中時,肯定會泛油花。而這孩子是從藥鋪抓藥回來,錢上多少會有些藥留著,遇到這水一定會漂紅。所以下面只要把這錢放在這剩下的一碗水里,就能知道這錢究竟是誰的了?!?/br> 圍觀的人聽后都贊同我的說法,陳屠戶也沒話反駁,只能同意這種說法。 我見狀笑著向小男孩伸出右手,男孩看她也不像壞人,于是乖乖交出了手中的錢。 在錢接觸水的那一刻,即使只有一點點,但水面上竟真的出現了淺淺的一抹淡紅,沒有一絲油花,看得陳屠戶啞口無言。 “我就說我沒偷錢!”小男孩高興地叫了一聲,蹦蹦跳跳地拿回了水中的銅錢。 “陳大哥丟錢當然心急,不過隨便抓人畢竟是不對的。碰巧我剛剛看到了偷錢的是誰,順手幫你拿了回來,看看是不是這個?”我笑著攤開左手,一吊銅錢伸到了陳屠戶鼻子底下。還未來得及接,卻不小心掉到了水里,瞬間泛起一片油花。 周圍的人哄的一聲爆發了陣陣議論,使得我在眾人與陳屠戶之間周旋了好一陣子,才終于穩定了局面,抽身與向川擠出了人群。 小男孩一直跟在我身后,一起擠了出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良久才跳到我面前抬起頭說道:“jiejie,我看你一點也不像壞人,才沒有爹爹說得那么壞。爹爹說要知恩圖報,真謝謝你剛剛幫了我,我要怎么報答你呢?” 低頭看這孩子如此可愛,我心里竟然忍不住生出一陣母愛,于是笑著對他說:“你還這么小,就不用報答了?;厝ジ嬖V你爹爹,今天下午到城郊的土地廟里去,帶好行李,到時候會有人去接你們。不過太晚的話,可就見不到他的娘了哦?!?/br> 小男孩天真地一點頭,轉身蹦噠著,逐漸跑出了視線。 “廣固城藥鋪的郎中,從來都是很認真負責的,怎么會在錢上留上藥粉?那小男孩一直捂著藥,攥著錢,也不會接觸到姜黃?!贝∧泻⑴苓h,向川終于忍不住疑惑向我問道。 “向大哥果真不同尋常??上奶至诵?,不然還真是個斷案的好苗子啊?!蔽抑皇禽p笑著搖搖頭。 “剛剛我們一起在人群中擠著,你怎么可能會看到還能抓到賊?可是水確實變紅了,也確實泛了油花?!毕虼ㄟ€是兀自地說著。 “是啊,的確如此,向大哥分析的都很對。不過還是那句話,你要是心更細一些就好了,畢竟辦案的人才,如今這世上,可真是不多了?!蔽倚σ飧鼭?,也并不指明,吊著向川的胃口,快步向前走去,只繼續說了句: “快走吧,還有正事要辦呢。等過了這個上午,關鍵之人可就要不在了?!?/br> 第7章 【六】莫愁前路 安置莫大娘的土地廟隱在城郊的一片小林子里,因為周圍新增了幾座墳塋,所以早已被廢棄不用。 “你連死人都不怕嗎?”向川皺著眉捂住了口鼻,盡力想擺脫那繚繞鼻尖的腐臭。 “你見過哪個辦案為生的人,還會怕死人的?世間本無鬼,不過是庸人自擾之?!蔽倚⌒牡乇茏屩鴫炁缘囊八饷?,嘴上雖是這么說著,但心里終究還是要懷揣著敬畏。 怕死人嗎?這種問題真的到了頭上,還能怎么回答? 當畢生的所愛之人,都已變為了棺材中躺著的一個,死人,還有什么可怕的呢?真正可怕的,不過是孑然一身,孤單地茍活世間。 只是因腦海里那個幻影不滅,獨存一縷希望的游絲罷了。 “你昨天都說了些什么?”我在門前停下。 “放心進去,我說好了?!毕虼ㄔ谏砗筝p推了我一下,我扶著門框踏出一步。 莫大娘看起來挺虛弱,一個人蜷在角落里的一堆干草上,連陽光也不敢碰一下。地上留了幾滴血污,已經干涸了,泛著暗紅色的光。 我試探著向內進了一步,她只是微動了動腦袋,看向從一旁坍圮的泥像后走出的一個女人。 “杏兒姑娘,你先跟我出來一下?!毕虼ㄏ蚰桥艘徽泻?,而后者只是抬眼一行禮,跟著向川出了廟。 我慢慢地向那干草堆走去,也不知如何開這個口,只聽到莫大娘用微弱的聲音道:“還想知道什么?!?/br> 猜不到向川究竟對她做了什么樣的解釋,她竟然比她兒子看得還開。 “之前對大娘多有得罪,還望大娘見諒?!蔽以诓荻雅酝O?,“一會兒……不論問道什么,希望大娘如實回答?!?/br> “唉,怪我。都一把年紀了,貪圖那點錢財,才一時糊涂做了那事?!蹦竽飺u了搖頭,看向我。 我沒有理會她的懺悔——要想問清楚情況,還是得早些開始——在一旁坐下,問道:“是什么人,讓您去放那砒*霜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個穿著很富麗的男人來找我??礃幼铀膊幌袷鞘裁措S從什么的,當時我也是奇怪。不過他一出手就是十幾兩銀子,教我不要多問,照辦就是。那時候我也不知道那就是砒*霜啊?!?/br> “那事發之后,還是他來教您如何把這事有意無意地傳播出去的?”我取出隨身帶著的紙筆,簡單記了幾個關鍵詞。 “不,那時候換了一個人,讓我把那驗尸得到的那些東西背下來??呻y背啊,幾天我才能記住劉大明被砍的刀數。當時那個男的說他家主子外出有事不能來,又給了我些錢,所以我也沒多問什么?!?/br> “大娘以后可該記住了,不是什么差事都能接的?!蔽乙稽c頭,繼續問道,“大娘平時都是在哪家做活的?” “城東賈家。他們家有錢,就是夫人特別刁鉆,家里都不要什么年輕漂亮的丫鬟。老爺人又吝嗇,所以我們這些老的就經常被聘過去。做些簡單的事,吃住什么的還是得自己回家弄?!?/br> “您有沒有覺得給您錢的那兩個男人,很像賈家的人?” “這我還真沒在意過。要說像吧……好像還真有點像的感覺。我看那男的腰上掛著的玉墜子、香袋什么的,像是賈家人用的,都是上好的呢!”莫大娘想了一陣子回道。 “嗯……在棗琦剛剛嫁到劉大明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