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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很多年了,我今天遇到這種事,就一個短信算是線索,我就是想問問以您對趙開的了解,覺得會是他嗎?您要是有什么想法和判斷能分享給我,那我感激不盡?!?/br>邵藝對蘇錚所說的事表達了恰如其分的驚訝,之后他很客氣地問了他們幾個人的傷勢,再然后,他用一種不緊不慢的態度說:“至于你說的短信嘛,……反正不是我發的。我也不知道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邵藝頓了頓,又加重了語氣說,“但我知道,趙開確實對你有很大意見,他曾經不只一次提過會‘要你好看’,你遇到的事,就算今天不發生,以后也會發生。得罪了他這個人,以后你可要多加小心?!?/br>蘇錚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謝之后掛斷了電話。他拿著手機轉了轉,又用手機一角輕輕磕在露臺的欄桿上,微小的嗒嗒聲隨著他的動作響了起來,就像時鐘走動的聲音一樣。蘇錚一刻不停地思索著,即便邵藝發了短信,他也不會承認的,他在電話里的說辭,倒讓蘇錚更能肯定短信就是他發的。他說這事今天不發生,以后也會發生,還讓蘇錚多加小心,這就是內涵趙開會對蘇錚不利,挑起蘇錚對趙開的敵意,跟那條卡著時間發的短信的用處不是一樣嗎?蘇錚越想越明白了,邵藝知道了趙開的計劃,透露給他,想要挑動他報復趙開,那他也能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后他報復趙開的過程中,少不得也會利用邵藝呢。蘇錚醞釀著收拾趙開的計劃,隨手在搜索框里輸入趙開的名字找靈感,結果第一條跳出來的就是今天剛剛發布的關于趙開訂婚的新聞。趙開的訂婚對象齊娜是千禧傳媒的千金,千禧傳媒也算是傳媒界的龍頭企業了,跟東方娛樂體量不相上下,他們的聯姻確實是強強聯合。但這也正說明,這位千金小姐絕不是好欺負的。這則新聞還提及兩家將會在下月舉辦一個正式的訂婚禮。這種豪門聯姻,肯定備受矚目,訂婚禮上邀請的都是社會名流,如果能在這樣的場合搞個大動靜,那滋味一定十分酸爽……蘇錚正琢磨著,背后忽然有人叫他,他回頭一看,見是袁小圓正從樓道里探頭看著他。“怎么了?”“我要回去了,”袁小圓說,“我看莊天睡熟了,你跟我一起走嗎?”蘇錚:“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我沒事,我在這里照顧他?!?/br>袁小圓面露一點嬌嗔:“我不是回去休息,我去熬點骨頭湯,明早帶來給他喝?!?/br>蘇錚:“……”半天前,在飛機上還不愿意跟人家坐一起呢,現在就巴巴地要熬湯了?年輕人就是變化快,不服不行。袁小圓離開之后,蘇錚就回到了病房,莊天的病床旁邊還有一張陪護床,他就打算在這里將就一夜了。他正準備洗漱完去睡覺,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蘇錚以為是袁小圓落了東西回來拿,轉頭剛想嘲笑他。卻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醫生、護士。那人面沉如水、不怒自威,連走路的姿勢都帶著沉著穩定的強大氣場。蘇錚站了起來,那是他叫了九年爸爸的繼父——莊心義。莊心義五十多歲了,眼角唇側的紋路沒有掩蓋他曾經英俊瀟灑的事實,倒是給他添了些歲月獨有的深沉和強大,他在商海沉浮多年,生意越做越大,靠著自己的能力站在金字塔尖呼風喚雨,那種掌控一切的從容自信,讓人仰望,也讓人害怕。蘇錚小時候便有些怕他,時隔經年,再次見到這個男人,蘇錚心情復雜。他16歲時,被莊心義變相趕出莊家,要算起來,他上一世與莊心誠遺憾錯過,又經歷那些慘痛往事,都跟這個人有關系,他對莊心義不是沒有怨恨的。但畢竟又受過他多年養育之恩,母親還在的那些年,莊心義也確實盡到了一個丈夫和繼父的責任,最后讓他離開莊家,也能算是事出有因,還給了他30萬做生活費,也不能說完全不管他死活。更何況還有他和莊心誠、和莊天的感情在這里擺著,更使得他和莊心義的關系就仿佛一筆爛賬,說不清道不明。蘇錚轉頭看了一眼莊天,人家兒子今天還是因為他受的傷,他還能說什么?莊心義沒理蘇錚,徑自走到莊天病床邊,司機跟他匯報了今天的意外,他瑣事纏身,直到現在才親自來醫院。他低著頭注視著兒子的睡顏,又壓低聲音跟醫生問了幾句話。蘇錚默默站在斜后方看著他,見莊心義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惱火和心疼。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莊心義沒有叫醒莊天,了解情況之后,就讓醫生護士都出去了。房間中只剩下莊心義和蘇錚,尷尬的沉默使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黏稠了,蘇錚呼吸發緊,他躊躇片刻,終于試探著叫道:“莊……伯伯?!?/br>莊心義回過頭,這時才上下打量他,他用犀利的目光看了蘇錚好一會兒,才面無表情地說:“我們出去說吧?!?/br>蘇錚深吸一口氣,跟著莊心義來到樓道里。“我知道你和心誠、和天天都恢復聯系了,我也知道你回過家,”莊心義目光炯炯,語氣中卻帶著滄桑的意味,蘇錚想他此刻的心情大概也很復雜,“你還愿意回來,愿意認我們,……挺好的?!?/br>蘇錚覺得嗓子有些干澀,他咽了一記口水,盯著莊心義身后的某處,說:“莊伯伯,這次是我不好,又連累了哥哥,您要是生氣,打我罵我都行?!?/br>莊心義苦笑道:“我養了你九年,都沒有動過你一個指頭,現在你已經不是我兒子了,我哪里還能罵你打你?!?/br>蘇錚低下頭,一時不知還能說什么,等莊天醒了,自然會把今天的事情詳細告訴莊心義,包括對趙開的懷疑,至于莊心義要怎么做,那不關他的事。如果現在由他開口提起趙開,就變成他求莊心義為他出頭,替他報仇了。蘇錚不想再欠他的情。“你這幾年過得還好嗎?”莊心義看著他,眼神比剛剛溫柔了些,“你長高了,也更帥了?!?/br>“還行吧,”蘇錚聳了聳肩,故作輕松的樣子,“我爸去世之前,過得辛苦一點,我也沒再念書,但現在好多了,又有小叔幫襯,以后養活自己應該沒問題?!?/br>莊心義:“你爸爸的病本來就是治不好的,如果你早點放棄治療,有了我給你的錢,你可以好好上完大學,根本不用吃苦?!?/br>蘇錚覺得他這話很可笑,他現在這樣說,大概只是想掩飾多年來埋藏在心底那點自責和愧疚?蘇錚不需要這些,本來他不打算再提當年的事,可莊心義這兩句話勾起了他心里的憤恨。他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