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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前,對著阮翎君盈盈下拜道:“少主,您日夜cao勞,真是辛苦了。這一盤水果都是新到的新鮮貨,還請少主趁時享用?!?/br> 那嗓音嬌嬌柔柔的,就像捏著嗓子的老鴇。 阮翎君一口茶差點噴出來,猛勁地一陣好咳。葉伶俐粉潤的小臉上詫異非常,慌忙起身上前,正要伸手去輕撫少主的后背,卻猛地踩到了裙角。只聽撕拉一聲,尖叫一聲,她整個人就“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兩個男人千忍萬忍,才忍住沒有笑出聲。阮翎君忍著腹痛關切地問:“伶俐,你還好嗎?要不要我給你找個大夫?” 葉伶俐抬起頭時,額上已腫了一個包,雙目泫然欲泣。怎么冰糖摔的時候就一把躺進了少主的懷里,她卻連白若水的衣角都沒碰到,生生撞在了地上! “沒、沒什么……”她簡直快要哭了,強撐著最后的自尊心收拾起扯爛的衣裙,對著少主盈盈下拜,“后廚還有一些雜事等著我去處理,伶俐這就告退了?!?/br> 阮翎君鎮定地點了點頭,目光直將她送出門外,這才捂著肚子,笑出了聲。白若水更是笑得淚花直冒,撐在門上雙肩不停地抖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癲癇發作,病入膏肓。 “她到底怎么了?”阮翎君調整著呼吸,卻仍然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我、我也不知道,一大早碰到她,她就這樣了?!卑兹羲疅o辜地聳了聳肩。 阮翎君幽沉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心里便有了主意。 “哇……嗚嗚嗚嗚嗚!”葉伶俐趴在桌上失聲痛哭,哭得氣都喘不過來,不論冰糖和回夢怎么勸都勸不住,只得一人一塊巾帕,替她擦著眼淚。積攢的巾帕,都已經有小籃子那么滿了。 “簡直太羞恥了,簡直是奇恥大辱!讓我今后還怎么面對他們!”葉伶俐扯過一張巾帕,擦了擦眼淚,又省了下鼻涕。 回夢輕輕撫著她的背,溫言道:“葉姑娘太過心急,怎么也得練得順手了再出去展示啊?!?/br> 冰糖也咬著梨子附和道:“是啊,反正那小鮮rou整天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跑又跑不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下被燙著了吧?!?/br> 一人一句,不論是溫柔還是嘲諷,都如兩支箭扎中了葉伶俐的心,又一輪新的哭喊開始了輪回。 “我就說她是不是吃錯了藥,原來是你們在搗鬼?!?/br> 門口傳來一個閑適的話音,帶著一絲笑,溫柔而嫻雅。阮翎君走進屋內,回夢面露愧色,忙低著頭退到一邊;冰糖則舔了舔指尖殘留的余味,吐了吐舌頭干笑連連。 “伶俐?!比铘峋谌~伶俐身邊坐下,輕輕拍著她的背,語重心長地說,“真正有心之人,是不會要求你為他做出改變,因為他喜歡的就是平日里的你。倘若有人非要你為他改變才會喜歡你,那對他來說,換做誰都是一樣的,又怎會珍惜你。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真意外啊,阮翎君安慰起人來,竟然這么有一套。 葉伶俐顫抖的身子漸漸停了下來,但仍是沒有抬起頭,她哽咽著說道:“可是……可是我今日出了這么大的洋相,今后……今后還怎么見人啊……” 阮翎君含笑說道:“你的小姐出了多少洋相,不照樣臉皮厚得如同城墻,活得有滋有味嗎?比起她,你這點算得了什么?” 什么?冰糖怒火中燒,直指阮翎君道:“你說什么?安慰人也不用踩別人墊底吧!” 阮翎君懶洋洋地看著他,嘴角的笑容里藏著一絲狡黠,悠悠然道:“怎么,難道你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迄今為止,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冰糖的臉頓時紅了,氣得話都說不出??扇~伶俐總算是想通了,抬起頭來望著冰糖,感激地說:“謝謝小姐,你讓我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氣!” 冰糖仰面朝天,淚流滿面。蒼天啊,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為了葉伶俐,她也只好含淚忍了,回夢適時地走過來,安慰的對象立刻從葉伶俐變成了冰糖。 馬上就要午飯了,冰糖失魂落魄地跟在阮翎君身后,忽然聽他問道:“你也想像伶俐那樣,努力做個好女人,來贏得男人的心嗎?” 冰糖愣了一愣,隨即不屑道:“肯讓老娘這樣付出的男人,現在還沒有出現呢?!?/br> 阮翎君沒有說話,站在那里不知想什么。 冰糖繼而又道:“就算出現了,我也不會有所改變。他要是不喜歡,那就盡早滾蛋,省得浪費我的青春?!?/br> 這一回,阮翎君沒有責備她的粗口,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好,很好?!?/br> ☆、承諾 段輕崖的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回夢便與他商量著離開天水莊的事。 “這些時日多有打擾,還望各位見諒?!?/br> 冰糖舍不得地拉著回夢的手,搖來搖去:“回夢jiejie,你們要去哪里,去得遠嗎?我還能時常去看你嗎?” 回夢微微笑道:“多謝小姐的好意,人生漂泊如浮萍,走到哪兒,就算到哪兒吧?!?/br> 阮翎君一直負手立于一旁,眼睛始終盯著回夢。當回夢的目光與他的目光相撞時,回夢急急地避開了那道銳利的視線。 “回夢姑娘?!比铘峋K是開了口,“你若當真念及恩情,有些事,難道不應該說出來嗎?” 回夢身子僵住,半晌無語。段輕崖柔聲問道:“夢兒,究竟是何事。阮少莊主待我們不薄,你為何不肯開口?!?/br> 回夢緊咬著雙唇,眸中似有淚花閃動,她戚聲望向阮翎君,近乎哀求地說道:“少莊主英明能干,憑著自己的力量就能查出,何必要我再揭開那傷口,再活活地痛一次呢?” 這番話令眾人都驚住了,就連段輕崖也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你在說什么,夢兒?” 阮翎君平靜的聲音緩緩說道:“姑娘所言甚是,只是可惜,我已沒有多少時日慢慢去查。人命關天,也同樣事關我天水莊的存亡,我希望姑娘如實相告,就當做還了這次的恩情,從此兩不相欠?!?/br> 回夢咬著唇,淚珠簌簌而下,她深吸了口氣,終于向阮翎君妥協了。只是她有一個要求,此事她只能告訴阮翎君一人。 阮翎君答應了她的要求,便將她請入書房,其余人等都在書房外等候,各自心里都惴然不安。 “要從哪里說起呢,我有點沒有頭緒?!被貕糇笏加遗沃?。 阮翎君淡然道:“就從你被你曾經的丈夫贖身,走出了妃香閣開始說起吧。你離開了妃香閣,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回夢的眼中含著淚,幽幽地嘆息道:“我本以為,有人愿意為我贖身,是最大的幸福??墒钱斘易叱鲥汩w后,才發現外面的世界更加險惡,也更加骯臟?!?/br> 那時,她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姑娘,在一個??偷内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