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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王道一正思量間,忽聽到兩個乞丐唱著“蓮花落”的調子向這邊來,聽聲音,似是快要進門了。果然,不一會兒,只見兩個乞丐踏進店門,目光始終不離楊康手中的竹棒,互相望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走到楊康跟前,雙手交胸,躬身行禮。黃蓉認得出來那是丐幫弟子參見幫主才用的禮節,幫中有令,丐幫弟子見打狗棒如見幫主,他們是在向打狗棒行禮。馬鈺、丘處機等人見了兩丐的步履身法,就知武功不弱,又見每人背上部負著八只麻袋,知這二人是丐幫中的八袋弟子,輩份甚高,但他們為何對楊康如此恭敬,卻是大為不解。其中一個乞丐道:“聽弟兄們說,有人在臨安城內見到幫主的法杖,我們四下探訪,幸喜在此得見,卻不知幫主現下在何處乞討?”楊康雖然拿棒在手,但對竹棒來歷卻全然不曉,聽了這乞丐的話,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隨口“嗯”了幾聲。丐幫中規矩,見了打狗棒如見幫主本人,二丐見楊康不加理睬,料想事情機密,神色更是恭謹。另一個乞丐道:“岳州之會,時日已甚緊迫,東路簡長老已于七日前動身西去?!?/br>楊康越聽越糊涂。那前一個乞丐道:“弟子為了尋訪幫主法杖,耽擱了時日,現下立即就要趕路。尊駕如也今日上道,就由弟子們沿途陪伴服侍好了?!?/br>楊康心中暗暗稱奇,他本想盡早甩脫了師父,也不管二丐說些什么,既有此機會,便向馬鈺、丘處機等拜倒,說道:“弟子身有要事,不能隨侍師尊,伏乞恕罪?!?/br>馬鈺等皆以為他與丐幫必有重大關連,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會,幫主洪七公是與先師王真人齊名的高人,自是不能攔阻。當著二丐之面,不便細問,便答允了。二丐對全真七子本就仰慕,知他們是楊康師父,更是謙抑,口口聲聲自稱晚輩。楊康和二丐與馬鈺等行禮道別,出門而去。王道一和黃蓉二人在密室里看的哭笑不得。這全真七子和丐幫弟子統統被楊康給耍了,而楊康其實也是個并不知曉什么的糊涂蟲,整場交際,根本沒一個人知道實情,一群人還行禮的行禮,客套的客套,攀交情的攀交情,打的好不火熱,這件事還當真是可氣亦復可笑。當晚馬鈺等就在店堂中宿歇,等候譚處端等三人回來??墒堑诙煺罩腥珶o音訊,四人都是心下焦急,直到午夜,方聽得村外一聲長嘯。孫不二道:“郝師哥回來啦!”過不多時,門口人影閃動,郝大通飄然進來。丘處機最是性急,問道:“周師叔怎樣啦?他是跟人鬧著玩呢,還是當真動手?”郝大通搖頭道:“說來慚愧,小弟功夫淺薄,只追得七八里就不見了周師叔他們的影蹤。譚師哥與劉師哥在小弟之前。小弟無能,接連找了一日一夜,全無端倪?!?/br>馬鈺點頭道:“郝師弟辛苦了,坐下歇歇?!?/br>到這時王道一行功已五日五夜,身上傷勢已好了一大半。第六日午夜申牌時分,村東嘯聲響起。丘處機道:“劉師弟回來了?!贝闷?,只見劉處玄陪著一個白須白發的老頭走進店來,那老頭手里揮著一柄大蒲扇,邊笑邊談的進店,見到全真五子只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毫不把眾人放在眼里。只聽劉處玄道:“這位是鐵掌水上飄裘老前輩,咱們今日有幸拜見,真是緣法?!?/br>黃蓉聽了,險些笑出聲來,用手肘在王道一身上輕輕一撞。王道一也覺好笑。兩人都想:“且看這老家伙又如何騙人?!?/br>馬鈺、丘處機等都久聞裘千仞的大名,登時肅然起敬,言語中對他十分恭謹?!棒们ж稹眳s又開始信口胡吹。說到后來,丘處機問起是否曾見到他們師叔周伯通。裘千仞道:“老頑童嗎?他早給黃藥師殺了?!?/br>眾人大吃一驚。劉處玄道:“不會吧?晚輩前日還見到周師叔,只是他奔跑十分迅速,沒追趕得上?!?/br>裘千仞一呆,笑而不答,心中盤算如何圓謊。丘處機搶著問道:“劉師弟,你可瞧見追趕師叔的那二人是何等樣人?”劉處玄道:“一個穿白袍,另一個穿青布長袍。他們奔得好快?!?/br>裘千仞在歸云莊上見過黃藥師,立即接口道:“對,殺死老頑童的,就是這個穿青布長袍的黃藥師了。別人又哪有這等本事?我要上前勸阻,可惜已遲了一步。唉,老頑童可死得真慘!”鐵掌水上飄裘千仞在武林中名聲甚響,乃是大有身分的前輩高人,全真六子哪想到他是信口開河,霎時間人人悲憤異常。丘處機把店中木桌拍成震天價響,又把黃藥師罵了個狗血淋頭。黃蓉在隔室聽得惱怒異常,裘千仞造謠固然可恨,但丘處機也不該這般罵她爹爹。劉處玄道:“譚師哥腳程比我快,或能得見師叔被害的情景?!?/br>孫不二道:“譚師哥到這時還不回來,別也已遭了老賊的……”說到這里,容色凄慘,住口不語了。丘處機拔劍而起,叫道:“咱們快去救人報仇!”那假裘千仞怕謊言被揭穿,立刻尋了個由頭走了。王道一在密室里面聽得暗暗心驚,但苦于現在還不能出去說明真相,只能干著急。黃蓉見她模樣,道:“還有最后一日夜,你答應要聽我的話?!?/br>王道一眼睛離開小孔,笑道:“我哪一次不聽你的話了?”黃蓉微微一笑,兩人繼續運功。只聽馬鈺道:“黃藥師武功蓋世,咱們幾個這么直接找上去,非但周師叔的仇報不了,我們也是有去無回,為今之計,只得等譚師弟回來再作計較?!?/br>其余五子也覺馬鈺之言最為可行,便坐在屋里打坐等著。這一日中全真六子坐立不寧,茶飯無心,直守到初七午夜,只聽村北隱隱有人呼嘯,一前一后,倏忽間到了店外。馬鈺等六人原本盤膝坐在稻草上吐納練氣,聽了嘯聲,一齊躍起。馬鈺道:“聽聲音是敵人追逐譚師弟而來。各位師弟,小心注意了?!?/br>這一晚是王道一練功療傷的最后一夜,這七日七夜之中,他不但已將內傷逐步解去,外傷創口起始愈口,而且與黃蓉兩人的內功也都已有了進益。這最后幾個時辰正是她功行圓滿的重大關鍵。只聽丘處機道:“來的若是黃藥師,待小弟先問上一問?!?/br>馬鈺道:“還是我來問,丘師弟先勿說話?!?/br>丘處機急道:“黃老邪與先師齊名,咱七兄弟中只王師弟在華山絕頂見過他一面。小弟對他是久仰的了,早想見見,又不是去跟他廝打,大師哥何必攔阻?”馬鈺道:“素聞黃藥師性子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