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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了自己不是唐門的人,唐溯對他態度好了不少,至少沒有事沒事就懟他兩句了。唐溯本來沒歇兩天就跑下了床準備出去活動活動筋骨,誰知道一推門就看見氣定神閑的墨遲生帶著他那兩個清秀乖巧的小童站在門口。墨遲生看見唐溯,眉梢一挑,笑吟吟的伸手封了他xue道,又把他按回了床上規規矩矩的趴著。唐溯不服,等到任允回來哭笑不得的給他解了xue道,又往外面跑,然后又被墨遲生按回來。反復再三,唐溯焉了,憋屈的趴在床上養傷,就這么過了一個多月,總算不會被按回來了。墨遲生開的那藥味道確實是古怪,但是效果好的沒話說。俗話說的傷筋動骨一百天,唐溯那傷口愣是一個多月就好得差不多了,冰蠶絲在愈合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化入了血rou之中。只是那條縫合時的傷疤留在了那里,一道淡色的創口。唐溯滿不在乎,從小到大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不知道有多少,有的消失了,有的還留著,多這么一條也差不到哪兒去。倒是任允看著那道傷口,心疼得很,時不時問一句疼不疼,難不難受。唐溯心情好就回一句沒事,被問煩了就對人翻白眼。現在傷口好了,唐溯最高興的,莫過于再也不用喝那味道古怪得要死的藥汁了,還有終于能吃點有味道的東西,喝些清酒了。這一個多月,柳君則帶著那群少年加緊了練劍,蘇長留忙著處理蘇家莊的事宜,兩人時不時會來看看唐溯傷口愈合的怎么樣,聊上那么一會兒便離開繼續做自己的事。墨遲生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偷溜都能撞見他。府里的侍女說墨遲生平日里騎著他那只巨鷹到處采藥,唐溯都快懷疑自己每次溜出去是不是撞見鬼了。任允每日都坐在床邊,偶爾也會出去,每次回來都給唐溯講今日有沒有什么瑣碎事。例如今日有哪些人拜訪蘇長留,董淵又被罰了抄書,似乎是因為蘇伊伊拉他去玩兒被柳君則逮著了,黎娘又做了新的糕點,墨遲生好像也插了一手,往那糕點里加了藥材,嘗來味道還尚可,似乎是專門給蘇長留平日里吃的,能夠壓制他那舊疾,免得復發……唐溯笑道:“黎娘手巧,墨遲生哪怕弄了再奇怪的藥材,她也能做得很好吃?!?/br>任允溫和的笑著點了點頭,把那削好的果子遞到唐溯唇邊。這次唐溯倒是沒怎么犯倔,張嘴便吃。看著唐溯吃完了果子,任允道:“蘇少爺似乎身子一直不太好,幼年便如此?”“是啊?!碧扑葑詮纳洗沃廊卧适歉撬廊嗽鲗Φ?,儼然把他當成了自己人,“清宴從小就這樣,說起來還因為生病改過名字?!?/br>“哦?”任允頗為好奇,看著唐溯。唐溯道:“清宴以前的名字叫蘇珮,十三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在床上躺了一年都不見好,蘇老爺急了,有個云游道士告訴他,清宴命中有此一劫,讓蘇老爺給他改個名避開劫難,蘇老爺就把清宴的名字改成了長留,意思是長長久久留在這人世間,莫要讓牛鬼蛇神勾去了魂魄。說來也怪,后面清宴竟然沒過一個月就好了,只是留下了病根,一直就這樣了?!?/br>任允笑了起來:“這還真是神奇?!?/br>“我也覺得挺神奇的?!碧扑菅凵覐澠?。這些日子蘇長留不知道讓廚房做了什么東西,愣是把唐溯氣血養得足足的,臉上都泛著紅光。唐溯又道:“不過,清宴人這么好,老天爺不會讓他出事的,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善有善報嘛?!?/br>任允失笑,也不反駁,若真是一切皆看老天爺,他可早就被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了。不過難得小祖宗心情好,多陪他聊一會兒,總是好的。門扉被人輕輕的扣響,隨后傳來一個溫婉女音:“唐公子?”唐溯微微側頭看了任允一眼,隨后道:“進來吧?!?/br>柳眉杏目,粉面瓊鼻,櫻桃口色,一身淡紅色衣衫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段,正是蘇長留貼身侍女白淇。白淇手里捧著一個盒子,施施然對著二人一禮:“少爺吩咐我送東西來?!?/br>“是白淇jiejie呀?!碧扑菅凵覐澠?,“清宴送什么來了?”白淇掩嘴輕笑,把那盒子放在了桌上,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唐公子自己看吧,少爺說你看完就知道了?!?/br>“清宴什么時候也玩兒這一套了?”唐溯嘀咕著,那白淇送完了東西便離去了。任允看著唐溯道:“去給你拿過來?”唐溯擺擺手,自己下了床走到桌子那兒坐下,拿過那長條盒子好奇的看了看,隨后解開了那銅扣,打開了盒子。任允站在唐溯身后,看著盒子里的物什。是一支長竹笛,通體翠綠像是碧玉一般,上面系著一條紅穗,末端墜著個白玉珠子。唐溯看見那竹笛,眼睛一亮,樂呵呵的拿起那竹笛在手里轉了兩圈,將那竹笛湊到唇邊。白玉長指曲起,輕按笛孔,幾聲輕快調子溢出,笛聲清脆悠揚,但并不成曲,應當只是試音。笛子很不錯。唐溯心滿意足的放下笛子,笑嘻嘻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著笛子便往外面走去,任允見狀也不多問,只是跟了上去。唐溯一路疾行,穿過假山怪石碎石路,繞過蜿蜒曲折回長廊,也不知道繞了多少地方。直到繞過一棵參天大樹,視野豁然開朗起來,一大片接天蓮葉,中間點綴著亭亭玉立的蓮花,正是蘇家莊的蓮湖。石橋曲折似蛇形,引著人往那湖心的一座人造小島亭子上走去。蘇長留,柳君則,墨遲生都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柳君則眼簾微垂,他那雪染一般的白發的確是天生的,連帶著那睫毛顏色也是淺淡的,垂下眼簾時像是飛雪成幕,遮住那潭清冽透徹的寒池眸子。一方棋盤擺在他面前,柳君則正用那骨節修長的指拈著和他一般雪白的一顆棋子,輕輕的放在棋盤上。蘇長留坐在柳君則對面,墨發未以那素日里的白玉蓮云發冠束起,溫順的披散在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