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決定說是自己的主意。

老袁急忙出來打圓場：“石總，不瞞您說，我這內容團隊的負責人，來一個走一個，我都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我跟蘇悅他爸有點生意合作關系，蘇悅這才答應幫我來帶一帶團隊，不然我哪里請得動他啊?！?/br>
“這樣啊，蘇總，合同也簽完了，接下來就是執行的事情了，不如我請您吃個飯?！?/br>
柳檀玉湊上來說：“是該好好一起吃個飯，哪能讓您請，就讓我來請?！?/br>
蘇悅微笑著說：“我跟石總單獨吃個飯，你別摻和。走吧，石總。袁總，我這是去陪客戶，別算我早退啊，麻煩您給行政說一聲?！?/br>
老袁點頭：“去吧去吧，好好請，回來報銷?！?/br>
柳檀玉還要往上沖，蘇悅回頭瞪了柳檀玉一眼。

老袁也拉了柳檀玉一把：“你進來，我有事跟你說?！?/br>
在老袁辦公室里，老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柳檀玉。

石耀祥知道了蘇悅是杉悅文化的老板，要是他跟總部匯報這次輿論風波的始作俑者是杉悅文化的老板，那么杉悅文化可不是賠償廣茂總部近百萬廣告費用的事情，而是要面臨廣茂公開這次事情之后的風波，可能完全失信于市場和客戶。

柳檀玉都驚呆了，他感受得到蘇悅對他的感情，也知道蘇悅為了幫他費了很多心力，但是他沒有想到蘇悅會為了他做到這一步。

蘇悅是那么有原則有底線的人，怎么可能做這種當面拿甲方的錢，背后又捅甲方刀子的事情，這與蘇悅整個人的行事準則都背道而馳。

而他這么做的原因，僅僅是不希望柳檀玉被開除，或者說，不希望柳檀玉因為十幾年前的錯誤而天道輪回的被開除，因為這會成為柳檀玉一輩子都無法愈合的傷。

以后每次想起，柳檀玉都會一遍遍被十幾年前的錯誤折磨，一遍遍譴責自己當年的錯，又一遍遍覺得自己罪有應得。

以那樣面目離開袁氏的柳檀玉，以后一輩子，可能都站不起來了。

柳檀玉走出了老袁的辦公室，回到自己辦公室里鎖上門，趴在了桌上。

☆、被求婚

高級餐廳里，蘇悅和石耀祥聊的還不錯。

“您怎么不懷疑老袁和柳檀玉，眼睛那么毒就看著我了？”

“他們兩個什么腦子我清楚得很，何況他們兩個對媒體的尺度和掌控哪有那么熟練。我可以告訴你，你要是拿著那些東西冷嘲熱諷公開宣戰，廣茂還真不怕你?！?/br>
蘇悅微笑：“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大家都是以和為貴。對于這件事，我非常抱歉，我可以將廣告費都退回去，已經做了廣告的，也不算了，只希望您能保守這個秘密，可以嗎？”

石耀祥擺擺手：“如果說以前我還認為，給一個自媒體砸近百萬的廣告費是亂來，那么經過這次交手，我覺得很值，好好做著，沒準我以后調回總部，咱們交手的日子還多著呢，我喜歡跟聰明人說話做事?！?/br>
“我除了感謝您，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這一杯我敬您?！闭f完，蘇悅就將紅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其實，我約你出來吃飯，還是希望你能勸小柳一句，袁氏不適合他。他錢也賺的差不多了，去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吧，誰都看他表面風光志得意滿，其實他心里最煩銷售的業績壓力了?！?/br>
蘇悅不解的看著石耀祥：“您真的不恨他？”

“以前恨過，不過這孩子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他脾氣秉性我清楚?！?/br>
“他家里的事情，我當年都知道，但是，人與人，終究點到為止，我明知他家里什么情況，也知道我確實可以幫他。但是，我真的不至于為了幫他砸那么多錢，因為可能是個無底洞，我也不想冒險?！?/br>
“事實上，我對他早有防備，知道他為了錢可能會搶我的客戶，可能會做其他事。但是真正讓我生氣的，是他最后贏我了?！?/br>
蘇悅唇角一勾：“不止吧，最生氣的是老袁真的沒有幫他，沒有給他塞資源塞客戶，他卻贏了?！?/br>
“你知道？”石耀祥驚訝。

“他喝醉了說的，但是這么多年他都沒說，他心里有愧疚是真的，他想要保存你這個師傅的最后顏面也是真的，他寧愿整個行業誤會他卑鄙無恥，也不想大家笑話他師傅真的輸了?！?/br>
石耀祥笑了，眼底含著水光，狠狠灌了一口酒。

“蘇悅，其實我認出你，不是因為什么報紙照片，是因為小柳?！?/br>
蘇悅不解。

石耀祥繼續說：“十幾年前，小柳剛當銷售的時候，他錢包里有一張學生證，他用塑料封紙仔細的封了起來，上面寫著你的名字和學校，他經常在受委屈和堅持不住的時候，拿出來看，我有一次趁他被客戶灌醉了，送他回家的時候，拿出來偷偷看過?！?/br>
蘇悅夜宵，眼底碎光涌動，灌了一口酒。

“我還說當年什么時候不小心丟了，原來是被他拿了?！?/br>
“你那個時候給好幾家大報社都供稿，但是用的都是一個筆名，只是有一篇上面附了一張照片，那個時候很流行推什么美男作家?！?/br>
“你的文章小柳都會剪下來，粘在一本筆記本里。后來有一次辦公室里有個銷售亂翻小柳東西找吃的，把書給扯掉了一頁，小柳跟那個人打了一架?！?/br>
“我再不懂，也懂了?！?/br>
石耀祥繼續說：“當年我怕小柳走了外路，還專門托關系查了一下你，后來也就猜測小柳大概是單相思，不用大驚小怪，也就沒在意了?！?/br>
“結果今天又看見你，還有小柳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十幾年前沒多管的閑事，看來十幾年之后該管一下?！?/br>
蘇悅微笑：“他現在很成熟了，不是當年的他，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而且，他承受得起任何后果?！?/br>
“如果換一個人這么夸獎小柳，我會覺得高興，但是經過短暫的交手，我并不覺得你這是在夸獎他，而是在為自己以后全身而退找理由?！?/br>
“那么您去勸勸他？讓他離我遠一點?！?/br>
石耀祥笑了：“該有多自信才能說出這種話，感情的事情，小柳終究要自己去選擇和承受的，我也說了，我只是希望你勸勸他，去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br>
“他就喜歡錢，您知道的?！?/br>
“他現在的安全感，不是錢能給的了?！?/br>
蘇悅搖頭：“同樣也不是我能給的，人生，終究要自己活，無論是他，還是我?！?/br>
“那你還這么幫他？”

“我當年也在本可以幫他一把的時候，選擇了推開他，現在彌補他，都是我該做的?！?/br>
石耀祥問：“他知道嗎？”

“我會告訴他的?！?/br>
“盡快吧，他沒那么聰明，別人對他好一分，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