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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齊光的生活助理,他突然感覺自己的罪孽深重。而且從那通半夜三更打過來的電話開始,到現在氣氛一直莫名很緊張,他也就憋著,好奇心跟貓爪子似的撓得他心上癢癢,他也忍著,愣是沒敢問。終于上了飛機,得到了休息,而且通過齊光柔和的表情判斷出齊光此時的心情很不錯,齊粟腦海里那根一直緊繃著的弦才稍稍的有所放松。他也終于敢才出聲詢問,但話到嘴邊繞了個彎,說出來的確實:“三爺,您要不要一杯牛奶?我聽說牛奶有助于睡眠?!?/br>齊粟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瞧他問問的都是些什么蠢問題。齊光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把放在膝蓋上的書本翻了一頁,簡單利落地給他回了三個字:“不需要?!?/br>不需要牛奶,也不需要深度睡眠。只要一想到,自己陷入熟睡,就會變成一個腦袋上長著一個【嗶】的植物人,他就完全沒有辦法接受。植物也就算了,他絕對不想要維持那樣的形象。哪怕多一分,多一秒,都等于是煎熬。齊光這邊努力讓自己撐著不睡覺,而小綠人的表現就是,從昏迷到熟睡。齊光倒下去的那個瞬間,小綠人的表情顯得很不正常,倒下去的姿態也很奇怪,不像是昏昏欲睡,畢竟像是心肌梗塞。顧朝陽在等待觀察的前半個小時內,眼看著小人的表情一點點地發生變化。期間8號成品植株還抽搐了好幾下,就好像被人電擊過的一樣。他也是有耐心,沒手機玩,沒書看,就單單純純地坐在水族箱盯著齊光的身體看。但就算他這么認真,這么努力,還是不能看出多余的東西來。倒是陪著他的伊麗莎白看困了,腦袋一歪,把他的膝蓋當成了枕頭睡覺。長時間的維持這個姿勢,不是他的腿被壓麻掉,就是伊麗莎白落枕。他輕手輕腳地把人抱起來放在床上,結果要走人的時候,被人拽住一片衣角。拽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熟睡狀態下的伊麗莎白。其實他也不是沒有相關對方很可能是裝睡,但顧朝陽像一個忠心耿耿的護衛那樣,守了年幼的伯爵一會,才小心翼翼地把小孩的手指輕輕掰開,折回去坐到放著齊光的那個水族箱里。齊光就像是童話故事里的睡美人一樣,睡在軟軟的海綿墊子上。他的膚色白皙,像牛奶一樣的白。黃色的海綿墊子襯得他膚如凝脂,水光瀲滟,通過水來觀察齊光的顧朝陽思維發散得想著。不知道是鐘離修的皮膚好一點,還是齊光的。伊麗莎白是地位尊崇的伯爵,似乎不太受親生父親的喜歡,長得可愛,聽話乖巧又黏人。鐘離修是個劍客兼高級種植師,武藝高強,還是伊麗莎白女王二世的入幕之賓。只有齊光,目前為止,他只知道對方叫齊光,是個戰斗力0.1的渣渣,出生年月日也知道,其他的信息,齊光沒有主動說,他也沒有刨根究底的問。以至于現在還不知道真實的齊光在現實生活中會是一個怎么樣的人。等待的時間不能玩手機,也不能做什么別的事情,顧朝陽便看著水族箱開始胡思亂想。另外兩個種子說自己長得和現實中一模一樣,只有齊光,對自己的容貌和身份問題總是含含糊糊的,顧朝陽猜想,小人的樣貌,應該和現實生活中差不了的多少。他的猜想已經相當地接近現實了,唯一不符合現實的地方就是齊光真人看起來要成熟的多。畢竟人小,看起來臉嫩,齊光要是再年輕個十來歲了模樣就和小綠人很接近了。整整觀察了兩個小時,確定齊光短時間不會再醒來之后,他才整個人放松下來,可也不敢離得太遠。萬一這個期間齊光醒來了,找他找不到,又氣的昏去過怎么辦?不是顧朝陽自己臭美,種子都是他種出來的,他就要對這些或成熟或幼稚的植物人負起責任。做事情要有始有終,做人要有責任心,這個是顧家的家訓。就算換了一個世界,某些東西還是課外顧朝陽的骨子里,深深地影響著他的行事作風。齊光馬不停蹄地往國內敢,他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喝了兩罐提神的運動飲料來振奮自己的精神。等到到了A省省會之后,他直接從機場打車轉去了火車站。畢竟云水鎮只是個小鎮,經濟還算是發達,可無論如何也不會有飛機場這種東西。自己到火車的售票窗口要了一張火車票:“到云水市的票?!?/br>他記得顧朝陽有說過,鎮上沒有火車站,但云水市有,而且通往本省省會的車是不少的。基本上鎮上的人要去那種很遠的外省打工探親,都會坐公交或者打摩的去市里火車站坐到省會轉車。因為不是節假日,買票買的很順利。齊光的動作相當的雷厲風行,在這之前,齊粟甚至完全都沒有聽過云水這個小地方。他心中充滿好奇,卻也不敢問,一路只跟在齊光的后面,齊三爺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雖然有的時候,那些眼紅他的人會酸溜溜的說一些難聽的話,比如說他是三爺的一條狗什么的。通常情況下齊粟都不理會這些人,畢竟齊三爺的狗,也不是人人都能當的,他本來和齊光沾親帶故的有那么一點薄薄的血緣關系,齊光愿意選擇他,那是自己天大的福氣。在齊粟的心里,他就是把齊光奉若神明的,可如今,這個神明卻表現出了肖似人類的表情和情緒。是誰讓三爺如此牽腸掛肚,如此魂不守舍,齊粟的心中充滿了好奇。但齊光顯然并不打算滿足齊家這個小輩的好奇心,他勒令對方只要在車站守著,等他辦完了事情自然會聯系齊粟。齊光并不想要驚動太多的人,他擔心自己嚇到顧朝陽,表現得太過浪蕩唐突。在火車之后,他又轉了汽車,總算是用最短的時間趕到了這個熱鬧的云水鎮。此時此刻,已經離他動身出發過去了整整17個小時。他離開的時候是凌晨3點,但那個是另外一個國度的時間,兩邊有十個小時的時差。也就是說,那邊的晚上8點,是這邊的上午10點。夏日的太陽是很強烈的,十點鐘的太陽光就已經能夠曬得人頭暈眼花。齊光在太陽底下暴曬了將近一個小體格,整個人都有些蔫了。他在這條街道上走了許久,幾乎都打算放棄自己一開始的堅持,讓人調查好了再過來,而不是一時興起,憑借這第六感和緣分的推動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行走。算了,還是再堅持再走一回,好不容易任性一次,哪能那么輕易的放棄。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