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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把后面的話說出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年安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便轉移道:“你爺爺讓我離你遠一點,最好遠走高飛,不要打擾到你?!?/br>宓時晏心中一緊,抬起頭,狠狠撞進年安的眼睛,“你別聽他的,我不會再讓他對你下手,你別信他的話!”“哦?”“我前天去了趟M國,跟他攤牌了,他說只要我先在那邊呆著,等他病好點兒了,他就不找你?!卞禃r晏攥緊雙拳,那天得知報導網站是他家買下來,并且還不然撤掉后,他就跑去找了他爸和宓謙,卻不料剛到那邊,就被宓老傳喚過去。結合上下,宓時晏也不是傻子,自然猜出其中是誰的手筆,自投羅網般再次去了被如今的他視作龍潭虎xue的M國,直接跟宓老攤牌,哪怕離了婚,也非年安不可。宓老最近本來身體就不大好,他這話一說,直接把人氣病過去,這才導致這些天遲遲沒有回國來見年安,偏偏宓老身邊的管家以對方身體為由,禁止宓時晏接觸任何通訊設備,甚至還出聲要挾宓時晏,說如果不照做,就對年安下手。“可他騙了我,”宓時晏說,“既然他騙我,那他也管不了我了?!?/br>年安說:“那你不怕到時候他要你滾出宓家……”“滾就滾,”宓時晏聲音干澀且冰冷,他又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年安,拉住他的手,擠進指縫,扣住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含著一絲小心翼翼,與祈求,“只要你不走就好?!?/br>“我只要你,我只喜歡你?!?/br>年安凝視著他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末了,終于露出點點笑意,很淺,卻在宓時晏眼中無限放大。未關緊的車窗漏了雪花進來,無重力地飄落,宛若灑進心底的煙花種,循著電流,在胸口炸出一朵朵小花來。今年的跨年夜是個雪天,早已禿了頭的樹杈積了層厚厚的雪花,人們或與朋友家人一起,或獨自一人守在電視機前,安靜地把自己隔離出這個喧鬧的世界,置身孤獨,凝視時間的倒數,跨向嶄新的一年。自從歐卯跑去混娛樂圈后,奶球就一直被寄養在年安家里,它早已習慣了這個家里的一切。年安不在家時,便卷縮在沙發上睡覺,年安在家時,要么在他床上,要么在他腿上,偶爾會趴在對方的肚子上任由這位臨時主人對他進行順毛。門咔噠一聲被打開,奶球喵了一聲,在黑暗中睜開眼睛,慌亂的動靜里,發現今天回來的有兩個靈長類,它茫然的看著兩人腳步急促的進了房間,繼而從沙發上跳下來,企圖跟過去一探究竟,然而剛走到門口,就砰地一聲被甩在門外。不多時,它便聽見里頭悉悉索索的聲音,甚至還有東西摔倒在地的聲音……奶球不甘心地用爪子撓了幾下門,結果慘遭無視,兩只靈長類仿佛沒長耳朵,它蹲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墻角,最終無趣地度步回沙發,繼續方才未做完的夢。夢里有吃不盡的小魚干和進口貓糧,仿若天堂。半夢半醒間,年安感覺有誰在碰自己,他皺了皺眉,睜開眼睛,借助床頭并不明亮的夜燈,看清了宓時晏的模樣。“吵醒你了?”年安伸出手遮了下光,“幾點了?”宓時晏低頭親了親他:“凌晨,還早,睡吧?!?/br>年安試圖翻身,然而使不上力,只好放棄,他還有點事想問系統。然而眼下太困了,在被睡意吞沒之前,年安隱約記起今天是跨年夜,他用力皺了皺眉,最終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句不知道說沒說出口的“新年快樂”,倦意便如潮水般將他席卷。恍惚間,他好像聽見宓時晏爬在他耳邊說了什么話,奈何遠處不巧響起了煙花綻放的聲音,將其掩蓋。——或許也是新年快樂吧。再次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年安睜開眼睛,率先入耳的是一陣乒乒乓乓地聲音,年安皺著眉起身,感覺到一陣不適后,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布滿紅痕的胸膛,昨夜的記憶慢慢浮現。“嗚嗚嗚——”“喵~”奶球跟在突然闖進屋的掃地機器人背后,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年安就這么看著那掃地機器人四處亂晃,最終砰的一聲,撞了桌角。宓時晏在冰箱里翻到了自己上次沒做完的雞蛋,又拆了兩包方便面,煮了碗雞蛋面,剛把蓋子蓋上,回頭就發現年安正寬松地搭著浴袍,站在自己背后,嘴角還叼著一根煙。“醒了?怎么又抽煙?”年安唔了一聲:“糖吃完了?!?/br>“……”宓時晏一愣,走到對方身邊,低低說了聲,“對不起?!?/br>年安嘴角噙著一抹笑:“現在說對不起,昨晚怎么沒見你有半點抱歉的意思?”宓時晏咽了咽口水,昨夜還學會耍賴的人此時只是被調戲了一句,就開始面紅耳熱。他低咳一聲,裝作無事地拿掉了年安的煙,“等下出去買糖?!?/br>年安也不在意,半笑不笑地說:“吃多了蛀牙?!?/br>宓時晏說:“那吃不甜的糖?”年安:“不甜的能叫糖?”宓時晏皺了皺眉,半天才說:“吃什么都行,反正別抽煙了?!?/br>年安的煙癮不大,想戒也不難,問題在于他有沒有特意去戒。宓時晏夾著的那只煙燒了一半,兩人無聲地對視,房間里頭的掃地機器人電量不足,慌慌張張地溜出來找插口,奶球搖搖晃晃地繼續跟在它后邊,rou墊踩在地板,沒有任何聲音。“年安?!?/br>“嗯?”宓時晏喉嚨上下滾了滾,“我們復婚,好不好?”“……”“啪嗒——”掃地機器人終于接上插頭的瞬間,一陣鈴聲叮咚響起,非常有節奏的按了三下,頓了頓,又按了三下。年安回過神,抽了抽鼻子:“你煮的東西好像熟了,要溢出來了?!?/br>宓時晏連忙轉身,把煙摁滅在垃圾桶,走到爐灶旁邊,關了火,掀開蓋子,一陣濃霧伴隨著濃郁的香味與熱氣轟然散開,湯汁接觸到空氣,慢慢降了下去。宓時晏松了口氣,再回頭,年安依然消失在門口,地板上只留下一截方才燃燒殆盡沒來得及彈掉的煙灰。蔡女士今天休假,新年的第一天,她精心打扮了一番來兒子住處,卻沒想到一開門,就見到了一位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宓時晏。“過來怎么不給我電話,今天不好打車,我過去接你就是?!蹦臧矒Q了身衣服從屋里走出來,在沙發上坐下的時候,輕輕瞇了瞇眼,很快又恢復正常。蔡女士將走到腳步的奶球抱到腿上,“我正好搭了順路經過的鄰居的車?!闭f完,她抬頭看了看宓時晏,又看了看餐桌上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