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桌子上,把自己的指紋也從智能鎖里刪除,順便留了一張便利貼,讓宓時晏到時候記得改大門密碼。他把自己所有的痕跡都從這棟從最初就不該屬于他的別墅里一點一點抹去,從那間空房里的投影儀,到酒柜里的高跟杯。但其實留不留都無關緊要,他沒和宓時晏同居過,頂多是從一個主人變成了另一個主人,唯一無法改變的變化,大概就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搬走的第二天,年安接到了歐卯的電話,說他從外地飛回來了,想看奶球,結果在別墅門口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理他。年安直接把自己公寓的地址告訴他,讓他過來。歐卯一進門立馬奔向奶球,把臉埋在貓肚子上。奶球似乎早就習以為常,頗為生無可戀地抓了兩下歐卯的頭發。吸夠了,歐卯才抬起頭,只見年安獨自坐在沙發上看書。他今天穿了件寬松的居家服,鼻梁上挎著眼睛,整個人氣質都柔和起來。歐卯抱著貓蹭過去,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宓時晏呢?怎么沒看到他?”年安眼睛也不抬地說:“他不在我這?!?/br>歐卯咦了一聲:“還沒搬過來嗎?正好,我這幾天沒工作,到時候暖房隨時喊我!”年安終于抬起眼,狐疑地看他:“我暖什么房?”歐卯嘻嘻笑道:“別瞞啦,我都知道了?!?/br>年安挑挑眉:“知道什么?我和宓時晏離婚的事?”歐卯說:“對啊對啊,你和宓時晏離婚……”他猛地一愣,臉色笑容漸漸凝固,“……你和宓時晏離婚???”年安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放下書,抱過從歐卯懷里溜出來的奶球,順了順毛。“為什么?。??”歐卯差點沒從沙發上跳出來,“那天他給我打電話,問我怎么跟你道歉,我們在群里討論了一夜,最后他決定去買戒指……”年安瞇起眼睛:“討論了一夜?”歐卯一頓,才發現這事不知道該不該說,他看了看年安,最終重重地嘆了口氣,破罐子破摔道:“對,他說他不想跟你離婚,還說他已經想好了,無論你……咳,反正就那個意思。喬良策就說要不買個戒指試試,他沒說話,隔天上午就在店里挑,還拍照給我們看?!?/br>他邊說,邊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翻出聊天記錄。年安草草掃了一眼,發現這是個三人的小群,除了歐卯和宓時晏,還有喬良策。兩人都分外驚訝于宓時晏的決心。戒指買下后,喬良策問了宓時晏一句:你真的想好了嗎?宓時晏回了一個字:嗯。年安盯著看了好些遍,最終目光落在了時間上,發現這短短的一個字,宓時晏隔了一個鐘才回復。那么空白的一個鐘是在干什么呢?究竟是在猶豫,還是在對自己的真心深思熟慮?年安沒有細想,事到如今,是什么都不重要了。人在前進,沒有誰會原地踏步。臨走前,歐卯欲言又止地問年安:“那你們……還會復合嗎?”年安垂著眼睛,像是在思索什么,片刻,才噙著笑意:“我跟他從沒在一起過,談何而來的復合?”歐卯什么也說不出來了。這場婚姻就像一場博弈,從最開始就不純粹,他沒有愛,沒有情,除了把兩個不熟悉的陌生人捆綁在一起之外,沒有任何屬于婚姻該有的東西。倒是壞的,不該有的,卻都有了。年安和宓時晏就像兩條本就不該相交的平行線,硬是因為外界因素被生生捆綁在一起,兩極排斥迸射出千萬火花,他們針鋒相對,相看兩相厭。如今離婚,也不過是讓彼此回到最開始的平行軌道上,回到最初彼此的模樣。而他們最初的模樣,便是陌生人——毫無瓜葛的陌生人。一周后,宓時晏沒有回來,年安也沒有拖沓,履行了當初對宓時晏的話,直接向法院遞交了離婚訴訟。律師從他手里拿到訴訟的材料時,看著上面一連串的婚內出軌證據,就連錄音都有,忍不住驚嘆道:“這要是成功,可以直接讓對方凈身出戶了吧?!?/br>“不用?!蹦臧怖淙坏?,“離婚就行了,我不缺那點東西?!?/br>律師似乎還想說什么,年安淡淡掃了他一眼,頓時所有的話都被堵在喉嚨里,只能尷尬地笑了笑。想要一刀斬斷所有,最好的就是什么都不要,否則任何一點東西,都會牽出千絲萬縷來。他不想再和宓時晏有任何牽扯,優柔寡斷不是他的風格。出庭那天,宓時晏沒來,據說全數委托給了代理律師。年安沒在意,來不來都無所謂,他離婚證據充足,外加還有當初那份雙方都簽的合同在,對方律師看起來跟走個過場似得,輸了也無所謂。法院判決書郵遞過來的那天,年安還在公司加班。他這陣子一直在重新整治公司,清理了不少心懷不軌的人,至于部分比較重要的人暫時還不能動,但也算是殺雞儆猴,想來可以清凈一陣子。十一月的天已經冷了下來,今年初雪下的早,整片天空被籠罩了一層古樸的灰白色,如同一張褪色的老照片。夜色濃重,整棟大廈都陷入黑暗,唯獨中央一間辦公室尚還敞亮著。年安剛抬起頭,秘書便敲門而入,說:“年總,這是寄給您的文件?!?/br>年安接來一看,才發現是法院郵遞來的,面對秘書的目光,他沒有回應,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下班吧,我也要回去了?!?/br>秘書離開后,年安才順著虛線撕開外殼,抽出里面冰涼的薄紙,看著上面黑紙白字清清楚楚寫出準予離婚四個字,片刻,長吁一口氣。系統忍不住出聲:「就這樣了嗎?你們……」年安打斷它:“就這樣了?!背酥?,還能怎么樣呢。系統嘆了口氣,想了想,還是說:「宓時晏對你的好感度還沒下降?!?/br>年安拉開抽屜的手頓了頓,繼而將離婚協議書放了進去,鎖起抽屜,什么也沒說,拿起外套,捋了一把額發,起身離開辦公室。無論上升或下降,離婚的事實已經塵埃落定。從今日起,他和宓時晏,一別兩寬,互不相干。坐電梯下樓時,系統又問:「那你想要什么愿望?」年安這才想起那天存活期限被兌換成愿望的事,他唔了一聲,笑道:“能實現什么愿望?”系統:「什么都可以!」年安:“殺人放火呢?”系統:「呃……理論上是沒問題,不過沒必要吧?你要對誰行兇??」年安笑得和煦:“你啊?!?/br>系統:……年安繼續說:“把你徹底格式化,再投胎成人,讓你嘗嘗當人類,吃遍酸苦辣咸沒有甜的滋味,你說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