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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外套跟著出了套房。一出去,果然到處吵吵嚷嚷的。叫囂的最兇的自然是齊歡和他的朋友,對面那雖然有人嗆聲,但是那嗓音怎么聽都覺得虛得很,應該是打怵了。中間有經理和服務人員在調停,齊歡捂著額角堵著流血的鼻子,悶聲悶氣地指著對面那伙人放狠話。“我告訴你,今天這事沒完!”“怎么,還沒挨夠打?”說話的不是那個嗆聲都嗆得沒底氣的黃毛,而是一個黑頭發、高高瘦瘦的青年。他雙手插在褲兜,因為個子太高,脊背習慣性地微垮,一雙眼睛擋在過長的劉海后,透露著兇光。齊歡總算止住鼻腔流血,被這人一刺激,登時又要竄上去,被他朋友攔腰抱住。經理急得一頭汗,似乎兩頭都不敢得罪,不停地說好話,他們糾結成一團,喧鬧漸漸被控制住。齊歡怒氣沖沖地進了套房,展放正翹著腿倚在沙發上抽煙。“媽的!”他狠狠灌了口酒,臉上浮起暗紅,被氣得不輕。“這小子什么來路?怎么從來沒聽說J市還有這么一號人?!”跟著他進來的人在討論。“吳老三的人,”齊歡陰郁的眼睛盯著展放,“展放,你不認識嗎?”“吳家老三?”吳懷安,吳蘊的弟弟,展放外公的老來子,今年不到三十,雖然跟展放等人差個八九歲,但是卻是高了一輩。吳懷安屬于爛泥扶不上墻,出了名的紈绔,要說爛的程度,齊歡等人還真比不上他。也因此,齊歡言語中不怎么尊重對方。展放呿了一下,踢了踢齊歡的鞋,“再怎么說那也是我小舅,放尊重些?!?/br>然后他回答齊歡的話:“那人不認識,我跟吳家人接觸得少?!?/br>“可從沒聽說吳老三玩男人???”“怎么就肯定這人是吳老三的姘頭?沒準就是酒rou朋友?”“酒rou朋友有讓人頂著自己的名頭到處耀武揚威的么?”齊歡身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齊歡一口接一口地灌悶酒,展放抵住他端起來的酒杯,說道:“你想死?別喝了,額頭的傷包一下?!?/br>齊歡心情不好,他那伙朋友也不敢開玩笑,有人打電話給前臺要了消毒水和紗布,展放則拿著煙稱出去抽煙透透氣。走到走廊盡頭的小廳,那里正歪歪斜斜坐著一個人。這人舉著手機玩得起勁兒。也是巧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他們談論的那人。展放找了他旁邊的座坐下,點著煙,透過寥寥煙霧盯著人看。對方隨意回視一下,很快就不感興趣地調開視線,落回到手機上。“你叫什么?”展放突然出聲道。那人冷淡地掃了他一眼,“怎么?”“覺得你面熟?!?/br>那人諷刺地嗤了一聲,“你這搭訕方式也夠老土了?!?/br>展放也不生氣,吐出一口煙,又道:“前陣子不是還黃頭發嗎?怎么染回來了?”那人怔住,靈活的手指一頓,就是這么一停頓的功夫,手機游戲里的人物死了。“cao!”他罵了句。將手機撇到茶幾,這人晲向展放,“來根煙?!?/br>展放遞給他一根,那人銜進唇里,抬起下巴,“點上?!?/br>展放沒忍住罵了他一句,將打火機扔他臉上,“想使喚我,你得付出代價?!?/br>“什么代價?”那人點火抽了口,被嗆得咳嗽,“咳咳……什么爛煙?不會假的吧?”展放輕笑。這煙不適合這人抽。“你的名字?”“……吳或?!?/br>☆、迷失(八)“吳或?這是假名吧?”展放的話惹得對方不悅地瞪起眼睛,“愛信不信!”他要走,展放眼疾手快地拿起茶幾上對方的手機輸入自己的號碼撥過來。“以后一起出來玩?!?/br>展放將手機還給他,吳或拿了就走,一點面子都不給。吳或?吳或。……他怎么記得,上一次見這人,當時他身邊的黃毛還喊他“陳哥”?是他聽錯了回到家,展放讓阿爾法幫他查查吳或的資料。吳或是吳懷安認的干兒子,9月份的時候還帶他回過吳家老宅,與吳家其他人見過面。吳或原本姓陳,叫陳戚,父母在他十歲出頭的時候出交通事故死了,打那之后他便沒怎么去學校,跟些小混混混在一起。至于與吳懷安是怎么認識的又是如何被對方認作干兒子,阿爾法沒有查到確切的資料,只有吳家對外公布的說辭,說是吳或救了吳懷安一把。吳或學習不好,早就被學校勸退。他現在歲數與展放同歲,但是還沒有讀完整個高中,吳懷安就花錢把他塞進了明德國際中學,讀高三。吳懷安也不強迫他努力學習,就是打算著讓他混到高中畢業,再給他買一個大學名額就讀。看到明德國際高中,展放就不可避免地想到展曦。展曦學習成績一向優異,尤其在回家之后還有精英老師十對一的輔導,成績更是突飛猛進。在學校里,展曦奪得省狀元的呼聲很高,可是他心底對省狀元三字是不屑的。他想拿滿分,想得全國狀元。對于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他不可能不在意。哪怕是他知道,對方的名聲在父親的刻意cao作下,已然壞掉了。——和齊歡那種人玩得好的,又能是什么好貨色呢。趙茗漪平常很忙。在學校,除了上課,她還有學生會以及社團的事情需要忙碌,回到家,還有家里給她安排的老師教她一些管理方面的知識。另外,她名下有她mama交給她的一家小公司需要打理。跟展放相比來說,她的時間也不比他充裕。等她將手忙腳亂的瑣事捋順,終于能夠有歇息的時間的時候,就從小姐妹那里聽到了展放的消息。與齊歡那伙人醉生夢死,這是自毀前程、自甘墮落;以及去展氏不過一個多月就承受不住,吵鬧著不干了,這是沒擔當、沒責任心。趙茗漪聽到后,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可能。她認識的展放決不會是這種人。可等在一次聚會上,親眼看到展放與齊歡那些人勾肩搭背說說笑笑,由不得她不相信。趙茗漪來到展放面前,臉色勉強保持平靜,“展放,好久不見了?!?/br>彼時,展放坐在沙發上,正握著手機打字,齊歡則在他身后端著酒杯跟別人說笑,一只胳膊拄在展放后背的沙發靠背,兩人姿態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