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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走到家門時,正看到高慚等在他家門口,對方臉色不太好,像是有什么煩心事。見到展放,高慚露出牽強的笑容,拱手道:“展弟,許久不見?!?/br>展放回了一禮,“高兄?!?/br>他請高慚進門,阿貴自去泡茶,小黑趴在門口半閉起眼睛曬太陽。寒暄過后,高慚幾次嘆息,展放不注意都不行。“高兄可是有何難事?正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高兄不妨說來聽聽?!?/br>“展弟,我有一事相求!”高慚猶豫一番,突然站起身,向著展放深深鞠躬。展放扶起他,然后詢問到底是何事。高慚曾經跟展放提過他的身世,他始終覺得自己父親死因蹊蹺,便一直暗中查訪。前幾日,他將查到的消息綜合起來,竟然發現了幾樁與其父案件有幾分相似的案件。這幾件案件都是有人因故猝死,而家人始終懷疑,但是證據確鑿最后不了了之。原本他以為是湊巧,可誰知探訪之下,發現這些案件都是同一位仵作驗尸,最終蓋棺定論。這名仵作早已不干驗尸的活計,每日酗酒,活得潦倒粗糙。高慚暗里套話不成,又怕打草驚蛇,就想找名可靠的朋友幫他做一個局,逼問仵作。展放年紀小,又不是本地人,牽涉少武藝高,在高慚眼中自然是最最合適不過,所以他求到了展放的面前。作者有話要說: ~(???????)☆、被逼吐露展放雖然自認在同齡人當中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的,可是設局做套這還是頭一次。倒是高慚自幼耳濡目染,其父就是被人設套套在賭場中,對于這一方面,他了解的挺多,說起套路來頭頭是道。兩人一番商量之后,定下步驟。前期準備需要展放的地方不多,展放的主要戲份就在中后期。老秦頭嗜酒,街坊四鄰無人不知。他一只眼睛瞎了,一條腿跛了,周圍人都傳,這是仵作的行當陰氣太重,還損陰德的緣故。仵作的行當是由老師傅帶徒弟,口口相傳,老秦頭收了他兒子秦義為徒,傳授其驗尸的經驗,前些年便退下來,由其兒子頂上。他家中還有一小孫子,小名虎頭,剛及三歲,長得虎頭虎腦,機靈可愛。高慚使人裝扮一番,引在門口玩耍的虎頭出去玩,一路好吃好玩的,虎頭目不暇接,一時想起家人還不等哭兩聲,就被新奇的玩意兒轉移了視線。老秦頭從外打酒回來,在路上聞著酒香沒忍住多喝了兩口,回到家已經走路都不穩了,結果聽到兒媳哭著跟他說:“虎頭不見了!”。他登時就是腿一軟,摔了個趔趄。“虎,虎頭不見?怎地就不見了?”老秦頭大著舌頭,感覺天旋地轉,是被嚇的,也是酒意上了頭。“虎頭就在門口玩呢,我本在院子里邊撿豆子邊看著他,可誰知,”兒媳哀哀哭著,“誰知,我不過去房里拿個東西,出來他就不見了,嗚嗚嗚,左右鄰親也幫忙尋了半日,始終未尋得?!?/br>“……別是拍花子拍去了罷?!?/br>秦家兒媳想到這一點,就是悔恨莫及,哭成了淚人兒。老秦頭又急又氣又悔,拍著大腿直嘆氣,他扔掉手中的酒壇,一言不發就向外走。“爹!你去哪!”兒媳喊道。“找我的虎頭!”老秦頭頭也不回地走了。到酉時,老秦頭才拖著殘腿回來,一身蕭瑟。秦義見他回來登時松了口氣,他是怕他爹在有個萬一,這個家就散了。“爹,我已經報了官,虎頭會回來的?!?/br>老秦頭點點頭,眼睛里一點亮光都沒有。他去官府找了熟悉的捕頭,對方告訴自己,若是三天找不回來,以后就沒希望了。若不是有宵禁,他就是走路死在路上也要把小孫孫找回來!虎頭可是他的命根子啊……老秦頭嘆了口氣,有氣無力地回了自己房間,靜靜撫摸著虎頭的小衣服發呆。這一夜,秦家兩間房的人輾轉難眠。“虎頭!”老秦頭發出極為短暫的氣音,然后猛地睜開眼睛。他做了一個噩夢,夢到虎頭哭喊著找家人。老秦頭抬起顫巍巍的手指,擦掉眼角的淚珠,冷不丁瞧見了什么,突然就僵住了。外面起了大風,風聲呼嘯,窗戶都被拍得發出一下下的響聲。令老秦頭驚悚的是,他房間當中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這人一身黑色衣袍,坐在一把椅子上,頭戴一張怪異的紅色面具,手中正拿著一只黃銅小鈴鐺把玩。朦朧的月色透過窗戶紙投射到室內,映照的那人的手指慘白,像極了地府勾魂的鬼差。老秦頭干澀的視線落到對方修長的手指時,心頭一震。“虎頭!”這是拴在虎頭手腕上的小鈴鐺。“叮鈴”,面具人拎起拴著小鈴鐺的紅繩,鈴鐺在他指下晃著。“若想虎頭活命,明日午時到城外土地廟來,記住了,只許你一人來?!?/br>甕聲甕氣的粗厲聲音傳來,著意強調了最后一句。老秦頭來不及反應,就見對方向自己扔過來一物。他下意識接到手中,低頭看去,原來是虎頭的小鈴鐺。老秦頭再抬頭時,房中哪里還有另外一人的身影。……秦義與媳婦醒來時,困頓地哈欠連天。媳婦眼睛腫的如桃胡,催著秦義去官府打聽消息。秦義本想去與老秦頭說一聲,卻發現其房中空無一人。他還未走至官府,就見自己爹正從官府中出來。見到他也不說話,秦義問了兩句,他才憂心忡忡地搖了搖頭。“荊捕頭已經命人尋找了,他還托了有些人脈的地頭蛇,若是有消息自會通知你我?!?/br>秦義心中發沉。他爹的臉面在府衙之中比他要好使得多,既然他都無功而返,那自己縱使去問了也無濟于事。父子兩人只能打道回府。回家與秦家媳婦說了之后,兩人又分頭出去找人。老秦頭在快到午時時出了城門,一路悄悄環視,未見有人跟著他。城外土地廟,只有一個,是已經快要荒廢的廟宇了。只有廟口栽有兩棵有些年頭的槐樹,周圍空蕩蕩的,除了幾畝農田,就是雜草和黃土。不管怎么說,老秦頭是松了口氣。他深怕自己會遇到同路之人,惹了賊首的眼,傷害到虎頭。剛剛踏進廟門,只聽“咔嚓”一聲,兩扇殘破的紅漆門沉重地合上。老秦頭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