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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出水面,掙扎著游到墻邊抱住快被淹沒的一截管道口。不遠處有個男人尚在晃動手臂掙扎,在他被旋渦卷過來的時候,高晁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就在那一刻,水面忽然破開,一個黑色的巨大影子猛然竄出,張開大嘴把男人攔腰咬斷了。血腥味撲面而來,高晁無路可逃,眼睜睜看著那張恐怖的怪臉浮出水面,朝自己張開了腥臭的巨口。在瀕死的一瞬間,高晁想的是,如果他這個身體被咬爛了,小魂魂會怎么樣。然而他沒有機會探索這個問題的答案了。千鈞一發之際,藍橋突然出現,一把將高晁攬到懷里護住,同時陰陽傘揮擊出去,將黑影龐大的身軀從水里打飛。那個身形古怪的東西撞在墻上的一瞬間,陰陽傘便飛了過去,利刃般刺穿它的身體,竟然把它釘在了墻上。地下水冰涼刺骨,渾身濕透的高晁被凍了個透心涼,緊緊摟著藍橋抖抖抖,抖抖抖。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他有點消化不良,唯有懷里的人最真實,連這人近乎于零的體溫都讓他覺得格外溫暖。他扭頭往后看去,被釘在墻上的似乎是一種魚類,身體漆黑扁平,沒有鱗片,體長可能有兩米多。然而本該是長著魚鰭的部位,卻是一對可怕的爪子。它死而不僵,尾巴還啪啪啪地在墻上拍動著。高晁顫聲說:“那是什么怪物???”它能靈活地盤在柱子上;將一個大活人攔腰咬斷的時候,嘴里那幾排鋒利的牙齒也不該是普通魚類的。藍橋輕描淡寫地說:“傳聞中的怪魚吧?!?/br>高晁盯著那對詭異的爪子,心想這魚究竟是吃了什么才能長得如此喪心病狂。四周終于安靜下來,旋渦消失了,嘩啦啦的鎖鏈聲也隨之沉寂。水面開始下降,不多時,高晁感覺總算是腳踏實地了。藍橋收回傘,低頭看看緊貼胸口的人:“抱夠了嗎?”高晁一臉呆滯,還沒緩過來呢:“沒。再讓我抱一會兒?!?/br>高晁把臉貼在他胸口,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看到水里冒出一個頭。這一次他看清了,那的確是個少年的臉,但只有一半,另一半卻是血rou模糊,露出森森白骨!高晁“嗷”地一聲往那半張臉的方向指個不停:“那里那里那里,快!”在他喊的時候,半臉少年已經沉入水中消失了。水下深處依稀傳來“嘩啦”一聲金屬翻滾摩擦的聲音。在二人看著水上淺淺的波紋出神時,排水道另一端傳來一陣笑聲。一個穿著黑風衣的男人側身靠在墻上,對二人揶揄道:“在這種地方約會嗎,真有情調~~”高晁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抱著藍橋的姿勢確實很曖昧。他控制不住地習慣性臉紅了,于是搞得好像真有什么曖昧似的。藍橋把身上的人扯下來丟在一邊,冷冷地注視著水道另一邊的陌生人。男人一攤手:“嘖,長得這么好看,怎么眼神這么恐怖呢?!?/br>不等藍橋回應,高晁說:“你誰???”憑什么說我們老板恐怖!還有更恐怖的樣子你沒見過呢~排水道另一邊又走來好幾個人,穿戴著統一的制服和手套,還抬著一個箱子。那個特制的箱子上有S.S.C三個字母,是專門搜捕研究超自然生物組織的全稱縮寫。他們像是機器人一樣安靜有序并十分熟練地把地上怪魚的尸體裝進箱子里,然后原路返回。“上次你妨礙了我們的工作,這次就算扯平了,有機會再見吧?!蹦腥撕茌p浮地對藍橋眨了下眼睛,“我已經迫不及待了?!?/br>說完笑著轉身離開。高晁驚了:sao貨!跟誰拋媚眼兒呢!不要命了是不是!果然,男人沒走幾步,忽然感到背后一冷。他反應極快,迅速貼墻閃躲,只見冷芒一閃,一根傘骨如箭矢般飛射而來,擦著他的鼻尖飛過,深深扎入混凝土墻壁里。藍橋冰冷的聲音從后面傳來:“你還是不要對下次見面太過期待的好?!?/br>男人摸了摸鼻子,擠出一個笑容,迅速閃了。高晁頓時感覺心情舒暢,不過還是轉向藍橋說:“老板,就這么讓他走了嗎?那魚是我們的啊?!?/br>藍橋:“你要怪魚做什么,熬湯嗎?”高晁:“嗯……算了?!背粤四欠N東西怕不是會毀容。兩人返回地面,外面依舊在下雨。高晁渾身濕透,其實都不在乎是否淋雨了:“那個少年你追上沒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只有半張臉?”藍橋撐開傘,悠然出神道:“他好像,是在找東西?!?/br>高晁皺了皺眉,心說在下水道里找什么,垃圾嗎?第65章病嬌先生的小藥丸07離開花樹街回到家,高晁立刻回房奮力地把自己洗刷了好幾遍,不知是精神作用還是怎么,總覺得身上還是有一股下水道的味兒。不過再洗下去他都要掉層皮了,而且也餓得厲害,便換上桌上出現的新衣服,去餐廳吃飯。雷錚做了豐盛的晚餐,不過用餐的只有三人一鳥——唐浣外出回來的時候,順便把炸雞接了過來。金色的鳥籠在燈光下泛著迷人的色澤,華麗而尊貴。在古董店的時候,因為光線昏暗,高晁沒怎么仔細看過炸雞,如今看得清楚,更是覺得這鳥太難看了,神經病才會養來做寵物。藍橋就是那個神經病了。他寵溺地看著籠中丑鳥,用小勺盛了一勺布丁送過去,被炸雞用屁股拒絕了。但他絲毫不在意,手指伸進去撥弄了幾下炸雞的尾羽,笑容在形狀美好的嘴唇上緩緩綻放。高晁還是第一次在老板臉上見到這樣的神情,他眼神溫柔得如同繾綣夜風,噙著淡淡水光,憧憬癡迷的樣子卻是對著一只丑了吧唧的小鳥,著實叫人嫉妒。而他嘴角的笑容更是勾人。高晁一不小心看得入神,心說這老妖精怎么這么好看。冷不防唐浣湊過來說:“著迷了?”高晁臉紅著轉開視線:“啥?哦,我是覺得我身上還是有股怪味,可老板身上的味道為什么聞起來那么潤肺呢?!?/br>“嗯?”唐浣笑著看他,“那要不要我再幫你潤潤喉?”高晁拒絕了:“謝謝唐大夫的好意,我不渴?!?/br>藍橋根本沒聽他們倆說什么,吃完布丁之后,便捧著鳥籠回房吸鳥去了。餐廳里只剩下高晁和老狐貍,他對唐浣說:“你們認識很久很久很久了吧?”唐浣拿出一支煙,用眼神詢問高晁是否介意,在高晁搖頭后點著,開玩笑說:“確實很久了,久到兩看兩相厭?!?/br>高晁捧著茶說:“老板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養鳥的?”唐浣回憶了一下:“老變態養鳥的歷史可太久遠了,大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