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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尸體讓人送回荊州了!” 阿良點頭,輕聲道:“是尹平親自收得斂?!?/br> 夏侯虞“嗯”了一聲,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后,開始準備過年的事宜。 蕭桓卻突然領回來了一個。 夏侯虞一開始還沒有注意,還是鄭多跑來告訴她:“洪憐突然投靠到都督身邊做了幕僚?!?/br> “???!”夏侯虞愕然。 鄭多也覺得不對勁,不然他也不會急巴巴地跑來告訴夏侯虞了:“我聽宋潛說,是都督回府的時候在路上無意間遇到的。當時都督覺得非常的奇怪。洪憐告訴都督,說是奉了祖父之命出門云游,增加見識。誰知道半路上遇到劫匪,身邊的細軟都丟了。他做準備在給廟里抄一段時間的經書,湊些錢,前往建康。 “都督贈他錢他不要,說要在都督府上做幕僚,等他賺夠了錢再離開。 “趕巧的是,他還通錢糧之事。 “黃復光要年后才來。 “他出現的也太巧了些!” 可他們遇到的洪憐,分明是在武昌府的通寶寺寄居,還在朋友的店里寄賣佛像,而且佛像的價值不菲,壓根不像缺錢的人。 “長公主,”鄭多搓著手道,“你說這洪憐要做什么?” 夏侯虞也想不了來。 可她相信蕭桓的能力。 她笑著寬慰鄭多:“別管這事了,都督會處置的?!?/br> 鄭多頷首,可心里總覺得別扭。 他尋思著要不要派個人盯著洪憐,看他到底打什么主意,他爹鄭大人卻從荊州趕了過來。 見到夏侯虞,鄭芬還是有些尷尬的。 畢竟不是誰都會被外甥女捉到疼腳的,特別是這個外甥女還身份高貴,完全可以不給他面子。 “這件事是我想左了?!编嵎艺驹谙暮钣菝媲?,神色略有些窘然,道,“我想著我那邊的事多,這也不是什么大事的,派個人過來就是了。沒想到這些辦事的一個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你就看在你舅父的份上,大人不記小人過了?!?/br> “舅父言重了?!狈埏椞秸l不會,夏侯虞笑道,“是我太意氣用事了。見那個李萱敢在我面前胡說八道,我一時就沒忍住?!?/br> 這是胡說八道的事嗎? 這是要打我的臉??! 鄭芬長這么大忍過誰? 可他不能不給夏侯虞面子。 這可是他jiejie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了。 就算和他置氣,他也只能忍著,小心的哄著。 * 親們,今天的第一更!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出頭 鄭芬笑道:“看你說的是什么話?他在你面前說話不敬,就是失了規矩!失了規矩,就要被處罰。我這個做舅父的就是再糊涂,也不能糊涂到這個份上來。我這不是怕你心里不舒服,親自來了嗎?” 也就是說,這件事就這樣揭過了。 還算她這個舅父沒有糊涂到底。 夏侯虞面色微霽,笑著請鄭芬坐了下來,吩咐阿良去上了茶點。 鄭芬笑瞇瞇地坐下,左右看了看,道:“阿多呢?不在府里嗎?” “和宋潛去了都督署衙?!毕暮钣菪Φ?,“都督說過年的時候準備大祭,要跳儺舞。阿多想參加,這幾天一直在跟著宋潛往都督署衙跑,也不知道選上了沒有?!?/br> 鄭芬聽著就有些不高興。 從前儺舞是祭祀之舞,向天祈福,只有身份尊貴之人才能參加??蓾u漸的,那些貴人身嬌體弱,覺得參加儺舞是件吃力的事,紛紛讓麾下勇士代替自己,這跳儺舞的人也就慢慢變成了那些部曲,失去了從前的尊貴。 要是領舞還好說,若只是參與……鄭芬就覺得有點掉價。 若那領舞的是蕭桓麾下的部曲,那就更掉價了。 他道:“阿多也有些胡鬧,你這個做阿姐的也不攔著他。他堂堂鄭家的子弟,怎么就去跳儺舞去了。這讓別人知道了,成何體統!” 雖說現在參加跳儺舞的貴族不多了,可也不至于像她舅父說的這樣不堪,她舅父分明是和阿多沒有感情,看這個嫡長子就格外的嚴格和挑剔。 看樣子,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是不行的了。 夏侯虞想著,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溫和。 她道:“阿多也只是去看看,能不能參加跳儺舞,也要看他體力好不好了。百來斤的長矛說舉就舉,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他還小,讓他經歷經歷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以后他行事就會多加考慮了?!?/br> 鄭芬的神色微悅。 夏侯虞就道:“不過,有一件事我覺得舅父應該早做打算才是!” 鄭芬笑道:“什么事?” 夏侯虞正色地道:“我聽說舅父在荊州一共有七個兒子,五個女兒?!?/br> 鄭芬老臉一紅。 夏侯虞道:“孩子們都漸漸長大了,雖說都是庶子庶女,可到底也是鄭家的骨rou。那個李萱說話行事如此的囂張跋扈,見微知著,可見荊州府邸的教養是怎樣的了!若是您準備讓這幾個姬妾和孩子以后一直留在荊州則罷,若是想讓幾個姬妾和孩子跟著你回建康,這規矩就不能不立起來?!?/br> 鄭芬聽著夏侯虞這話有道理,不由陷入了沉思。 夏侯虞就繼續給他下套,柔聲道:“舅父,你準備一直都待在荊州嗎?謝丹陽如今領了中書令,盧淮戰敗,盧泱也有可能會被牽連……” 朝廷至少可能空出兩個二品以上的高位。 再多的話,她就沒有說。 可她知道,她舅父肯定不甘心就這樣在荊州做個刺史。 就算是能調入中樞,若是有去揚州做刺史,也好過在荊州做刺史——先暫且不說揚州的位置很重要,就憑她的外祖父鄭璨曾經在揚州做過刺史,若是她舅父也能在揚州做刺史,史書上以后說起來,那就是父子兩刺史了。 父親做的事,兒子也做到了。 這對她舅父來說,未嘗不是一種成功。 這比什么高官厚祿都要吸引鄭芬。 都讓鄭芬心動。 鄭芬聽著果然眼睛一亮,他甚至沒能忍住心中的激動,傾身問夏侯虞:“你覺得盧家會丟了揚州刺史之職!” “這就要看舅父您怎么努力了!”夏侯虞激勵他,“謝家和您不是至交好友嗎?加上柳家、韋家,難道還逼不了個盧淵?就算是不落在您手里,也不能落在其他人手里???” 可只有不繼續落在盧家人的手里,鄭芬覺得,憑學識涵養、郡望資歷,遲遲早早都是他的。 他厚厚的手掌就拍在了面前的案幾上。 幾個茶盅被他震得“叮?!敝表?。 他卻呵呵笑道:“我這就給謝丹陽寫封信?!?/br> 夏侯虞道:“那你在荊州的姬妾?” 鄭家是當世門閥,就是家主不要的女人,也不能任人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