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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鄭多啟了蒙,功課繁重,她和夏侯有道的處境越來越艱難,崔氏怕小孩子進宮不懂事給夏侯虞姐弟惹出什么麻煩來,加之后來夏侯虞很快嫁了人,兩人之間這才沒有了什么來往。 此時走在通往客房的甬道上,鄭多忍不住問夏侯虞:“姐夫,還好吧?” 他是問他們過得好不好吧? 夏侯虞不想把事情弄得更復雜,遂抿了嘴笑,道:“挺好的?!?/br> 鄭多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表情漸漸和緩,道:“那就好!” 夏侯虞想了想,道:“我倒有幾句話跟你說!” 鄭多微愣,停下了腳步,道:“你說!” 夏侯虞斟酌道:“我們小的時候,總會在乎自己是怎樣的出身,父母是做什么的,祖父母又是哪里的??傻鹊轿覀冮L大,別人就會看你是什么人,在做些什么。若是你生平都沒有什么值得人稱道的地方,別人就會說你是誰誰誰的兒子,誰誰誰的孫子??扇裟隳苤T庭,別人就會說你是誰。等到我們年長,你若有個兒子能繼承家業,別人指著你的時候就會說你是誰誰的父親,你是誰誰誰的祖父。這大約就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道理了?!?/br> 鄭多望著夏侯虞,若有所思。 夏侯虞知道他聽懂了,恬靜地朝他笑。 鄭多突然笑了起來。 不是剛才那種客氣禮貌的笑,而是像掙脫了什么束縛似的,開懷的,從心底洋溢出來的笑。 “多謝表姐!”他朝著夏侯虞長袖揖地,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真誠而又隨意,好像又回到了他們小時候,“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夏侯虞如釋重負。 或者是因為知道他以后會變成一個怎樣的人,她沒有辦法把他當成無知少年來對待,說話的時候就有點擔心會適得其反,如今能勸動鄭多,讓舅父的父子關系不要變得那么緊張,她心里也很高興。 兩人之后沒有說話,一同去了客房。 阿良等人已經得了信,同崔家的仆婦一起把房間收拾好了。 鄭多見沒有什么需要他幫忙的,就揖禮告辭,說要去幫著母親照顧父親。 夏侯虞笑著送他出了門,剛剛坐下來喝了口茶,阿良進來說,蕭桓過來了。 她不免有些意外。 蕭桓……好像總是能夠立刻就知道她的行蹤。 她不由把屋里服侍的都打量一番。 阿良等人不知道夏侯虞是何意,不安地垂手站在那里,大氣都不敢出。 夏侯虞啼笑皆非,覺得自己有點草木皆兵了。 就算是要查,也不是這個時候查。也不能把這件事交給阿良去查。 她讓阿良請蕭桓去偏廳喝茶,自己則重新梳洗了一番,換了件衣裳,這才去見蕭桓。 蕭桓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個三十出頭的男子。那男子中等個子,長得頗為墩實,小麥色的皮膚,五官周正,穿了件青綢大袖衫,看上去像個家境殷實的鄉紳。 夏侯虞認識他。 他是蕭桓的軍師宋潛。 不過,這應該是她此生第一次見到宋潛,她裝著不認識的樣子,笑著和蕭桓打了招呼。 天氣漸漸變熱,蕭桓今天穿著件藕色大袖衫,頭戴漆紗籠冠,卻襯得他面如傅粉,溫潤如玉。 夏侯虞暗暗稱奇。 在她看來,藕色不紅不綠不青不白,是最駁雜的顏色,看著就讓人覺得不潔,只有那些沒有選擇的人才會穿??墒捇竻s硬生生地把它穿出了正紅大紫的氣度。 她在心里嘖了兩聲。 蕭桓當然不知道,已向她介紹起宋潛來:“……宋先生還精通胡語。北涼之事,我已告知宋先生了,也安排人手潛向洛陽。不日應該就有消息傳來?!?/br> 夏侯虞微笑著點頭,心里卻在奇怪。 蕭桓不是說讓宋潛來見她嗎?怎么他也跟著一道過來了。 她和宋潛互相問了好,讓人請了杜慧過來,算是彼此認了個臉,隨后宋潛就隨著杜慧下去了。 夏侯虞困惑地望著蕭桓,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什么事需要單獨相處。 蕭桓就道:“鐘山雅集,我想請長公主也一道去?!?/br> 夏侯虞驚訝。 蕭桓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 自從得了夏侯虞的提點,他就派人盯著鄭芬。 鄭芬借口宴請洪賦在謝家的滄瀾亭設宴,卻只是派了他的客卿去給洪賦送了張請帖,本人并沒有親自去請洪賦,反而花了很多的精力在雅集的布置和表演的名伶上,他有些擔心這次雅集的效果,正想著要不要提醒鄭芬一聲,卻發現夏侯虞親自上門去拜訪了洪賦。 可見夏侯虞對這件事的重視。 也可見夏侯虞對事情的敏感和果斷。 是不是宮里長大的女子,都特別擅長查漏補缺? 蕭桓陡然對鐘山的雅集擔心起來。 也許,有夏侯虞在場這件事就算有什么差錯也能及時解決,順利地進行?! * 親們,今天的第一更! 還沒有存稿,我正在努力中。 月票翻番,機會難得,有月票的親們請給投一票,謝謝大家! PS:謝謝舵主:舞動的月靈、oO翩Oo降雪。 ☆、第五十一章 邀請 蕭桓在來之前還很猶豫,不敢確定。 可等他看到夏侯虞的時候,一瞬間就篤定了他的想法。 夏侯虞身姿筆直地跪坐在黑漆案幾前,烏黑的青絲像上次他見到時綰了個十字髻,戴了朵南珠珠花,素面白色襦裙,同色繡花草紋的綃紗禪衣,明凈的如朵開在晨曦中的梔子花,潔白晶瑩卻又親切馥郁,令人贊嘆它的美麗時又覺得如此的惹人親近。 有種安定人心的優美。 蕭桓的目光中不由閃過一絲欣賞。 他道:“這件事多虧長公主幫助奔走,沒有誰比長公主更清楚這其中波折了,到了雅集那一天,長公主在場,我才能放心。長公主也應該去看看您一手促成的宴會?!?/br> 參加宴會就不必了,但她得看著她舅父才是。 誰知道她舅父還有沒有其他紕漏? 而且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她聽說盧淵想換了度支尚書。 夏侯虞沉吟道:“關于度支尚書的事,都督怎么看?” 她沒有回復他是否參加鐘山的雅集,卻問起了度支尚書的事。 蕭桓的腦子飛快地轉著,希望自己能跟得上夏侯虞的速度。 他笑道:“印大人當年伐蜀為何失敗,很多人心里都很清楚??v觀從前,就算有將軍戰敗,最多不過削職賦閑,可只有印大人被降為了庶民。這其中若是沒有人搗鬼,誰都不相信??蛇@件事年代久遠,我就是想查也無從下手。盧淵想必也想起從前的事了,想把度支尚書換成他自己的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