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出門嗎?” “是??!”夏侯有道不解地望著她。 夏侯虞就吩咐夏侯有的內侍田全:“給天子拿件薄棉夾衫過來,中午的時候會比較熱,到時候讓天子換了皮裘穿薄棉夾衫?!?/br> 田全含笑應是。 和杜慧一樣,他從前服侍文宣皇后,文宣皇后病逝后,就開始服侍夏侯虞姐弟,夏侯有道繼位,他在聽政殿服侍,是夏侯有道的近身內侍。 夏侯有道聽著更加活潑了。 阿姐這兩年對他少有這樣和顏悅色的時候,每次遇見到都讓他言行端穆。雖然他知道阿姐教訓的是,但多多少少有點不開心。此時阿姐突然像他沒登基之前似的和煦,他有些繃著的心弦完全松懈下來,就像小時候似的向阿姐撒著嬌:“阿姐,我不要喝麥粥,我要吃胡餅!” 夏侯有道身體羸弱,需要禁食,像胡餅這樣燒烤出來的食物就不能多吃,他因此卻格外的喜歡吃,更不要說一大早起床就要吃這些了。 可十年的隱居生活讓夏侯虞更加珍惜能夠得到的快樂,也貪戀阿弟燦爛的笑容,想了想,還是妥協退讓道:“只準吃一小塊?!?/br> 夏侯有道高興的歡呼,像是得到了什么奇珍異寶似的。 夏侯虞也跟著笑了起來,有些慶幸自己的改變。 姐弟倆歡歡喜喜地用了早膳,一前一后地坐著平肩輿去了設御宴的華林園。 因為這場倒春寒,原本應該開花的花樹都沒開花,冬青、黃楊、慈竹等倒是依舊繁茂青翠,桃樹、李樹、夾竹桃卻半朵花蕾也沒有,枝葉凋疏,看上去有些狼狽,只有山石間點綴的迎春花金燦燦一片,看著讓人精神一震,感覺到春天真的到了。 夏侯有道就扭過頭去對阿姐道:“我們明天在院子里多種些迎春花?!?/br> 傻阿弟,迎春花要在前一年九、十月份插枝,次年春天才能開出爛漫的花朵。 夏侯虞心里嘀咕著,當著夏侯有道卻什么都沒有說,反而還盈盈地點頭,道:“就依阿弟,我們明天多種些迎春花?!?/br> 夏侯有道開懷地笑,轉身就看見了太液池。 顯陽宮的太液池當然比不上洛陽宮苑的太液池,可顯陽宮的太液池卻勝在池水明瑟,景色幽靜。此時池邊的草地枯草未盡,新生的小草卻已見縫插針般地頂了出來,內侍們已在草地鋪上了艷麗的胡毯,擺上了案幾和精美的器皿。穿著華麗的婦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著話,身后不是跟著衣飾光鮮的小娘子就是低眉順目的侍女,官員們則聚在另一邊,談論間不時發出一陣明朗的笑聲。 夏侯有道歡快地對夏侯虞道:“阿姐,大家好像都到了?!?/br> 夏侯虞伸長了脖子看了一眼,笑著道:“大多數人是都到了?!?/br> 可盧淵一家卻沒有到。 還有盧淮。 他本鎮守揚州,卻沒接到圣旨,也沒有接到宴請,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跟在盧淵身后來參加華林園舉辦的御宴。 這才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讓盧家鉆了空子。 遠遠的,眾人看到夏侯有道和夏侯虞的平肩輿都安靜下來,武陵王、柳氏等人則上前向兩人行禮。 夏侯有道說著“無需多禮”,聲音像放出籠子里的小鳥,還非常難得地打趣武陵王:“王叔的這件衣服很漂亮?!?/br> 武陵王哈哈地笑。 他和武宗皇帝是同胞兄弟,倆人長得卻一點也不像。 武宗皇帝清俊,武陵王魁梧。武宗皇帝擅書,一手魏隸直逼書圣陶然之。武陵王卻不喜讀書擅長騎射。這也是為什么夏侯虞把武陵王召回建康,盧淵對他很是防備的緣由。 他擁著夏侯有道去了主位坐下。 夏侯虞則被那些貴婦人圍住了。 她畢竟離開建康城十年了,有些事她還極力地想淡忘,可越過人群,她還是一眼就看見了明眸皓齒的崔家七娘子。 夏侯虞不由朝著七娘子笑了笑。 十三歲的七娘子卻羞赧地低下了頭。 夏侯虞在心里嘆氣。 想必這一世七娘子也知道了她與阿弟的婚事。 但愿這一世不要起什么波折,倆人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成親。 * 親們,晚上還有一更,時間不定。 PS:繼續求推薦、求收藏…… ☆、第九章 無禮 不過,提起這一茬,夏侯虞自然就想到了蕭桓。 前世的這個時候,蕭桓被盧淵支使去了徐州。 蕭桓在娶夏侯虞之前,已是東陽太守,娶了夏侯虞之后,夏侯虞考慮荊州和襄陽相鄰,又均是軍塞要地,自家舅舅任荊州刺史,遂升了蕭桓做驃騎將軍、襄陽刺史??蛇€沒有等蕭桓去任上,盧淵突然改調蕭桓為持節都督,領徐、豫兩州軍務。 去徐州或是豫州,揚州是必經之路。 揚州刺史則是盧淮。 蕭家是故吳舊姓,勢力范圍在吳中。 豫州刺史和徐州刺史又都是盧淵的人。 盧淵此舉分明是在提防蕭桓,怕蕭桓勢大之后會加大夏侯有道的籌碼。 而在前世,夏侯有道昏迷不醒,夏侯虞雖然立刻就讓人快馬加鞭給蕭桓送了信,心里卻知道,蕭桓剛到那邊,忙著鞏固自己的地位還來不及,怎么可能趕得回來?可令她意外的是,蕭桓后來不僅及時趕了回來,而且還“及時”和馮氏勾搭在了一起。她的阿弟前腳出殯,他后腳就提出了立馮氏生的夏侯有福為帝…… 想到這些,夏侯虞就會頭痛。 她索性把蕭桓拋到了一邊,想著盧淵有的那個侄女。 前世,上巳節是在鐘山邊舉行的,地方大,人多,場面有些混亂,她也沒有注意到范氏到底帶了哪些人參加御宴,等到盧淵把他那個侄女拉到她面前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一次盧淵卻沒有把人帶過來。是他改變了主意?還是另有計較? 夏侯虞在心里琢磨著,不免有些走神,等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宴會已接近尾聲,有小娘子和小郎君們已坐不住在坐席上扭來扭去,就是母親們低聲誘哄或是喝斥都已經不太管用了。 她抿了嘴笑,覺得十分的有趣。 剛和蕭桓成親的時候,她也盼著有個自己的孩子??珊髞怼朗聼o常,她只慶幸和蕭桓沒有孩子,不然也只是苦了自己的骨rou。 她笑著吩咐田全:“散席吧!可別把小娘子、小郎君們給憋壞了?!?/br> 或者是沒有孩子的都特別的喜歡孩子,田余笑著應諾,神色很是慈愛。 小娘子和小郎君們大多一哄而散,身邊服侍的忙跟了過去,卻惹得母親們個個皺眉,還有人拉著自家沒有跑掉的孩子小聲嘟呶:“你怎么這么皮?你看看人家盧家二郎君和三郎君,怎么沒像你們似的!” 盧家二郎君和三郎君指的是盧淵的兩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