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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她阿弟病了,昏迷不醒,杜慧為了安慰她,告訴她永寧寺有祥瑞,八仙花在這個季節開了花,她差點還要去永寧寺為阿弟祈?!?/br> 想到這些,她不由暗暗嘆氣,抓住了杜慧的手。 杜慧的手清瘦修長,卻溫暖干燥。 她真的重生了。 夏侯虞再一次確定。 她靠在杜慧的肩頭,喃喃地道:“讓我歇一會!”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檀香。 這是杜慧身上的味道。 杜慧和她的生母一樣,喜歡禮佛,早晚都會在佛前上一炷香,靠近了,身上就有淡淡的檀香味,她們卻不自覺。 夏侯虞的眼眶發酸。 這一刻,她才敢真正的肯定,她回到了十年前。 她的前生,好像總是功敗垂成??稍谒馐芙匐y之時,卻給了她一線生機。 若這是神佛的悲憫,那就讓她這輩子能心想事成,走得順些吧! 否則她重生又有什么必要? 夏侯虞靜靜地躺在睡榻上,在昏黃的燈光中望著帷帳上繡著的郁金香紋案,漸漸進入了夢鄉。 夢里,蕭桓靜靜地望著她,目光深幽如潭,仿若死水,讓人看著就覺得冰冷,心頭泛寒。她問他:你用過晚膳了沒有?他沒有作聲,依舊盯著她看。她躊躇不安,想說點什么,頭頂突然如雨似的落下或大或小包裹著泥土的石塊,她抱著頭,驚恐尖叫躲避,蕭桓卻一步就跨了過來,護著她的頭,把她抱在了懷里。 四周一片死寂,除了他們的呼吸,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 她問他:你為什么救我? 他沒作聲,依然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光,仿佛未開化的野獸,兇殘暴戾。 她害怕地往后退。 他卻一步步地逼近。 然后張開了血盆大口…… “不,不,不!”夏侯虞尖叫著,滿頭大汗的從噩夢中驚醒。 杜慧衣裳不整地坐在她的床頭推搡著她。 看見她睜開眼睛,長長地松了口氣,擔心地道:“夢魘了?” 夏侯虞睜著大大的鳳眼,在燈下眸光粼粼,猶如蕩漾的水波,懾人心魂。 杜慧心中一跳,憐愛之心更盛,忙道:“當值的女官聽見你囈語,喚你不醒,就叫了我來?!?/br> 夏侯虞點頭,嗓子有些嘶啞,道:“我要喝水!” 身邊的宮人忙去倒了溫水進來,杜慧托著她的肩膀,喂她喝水。 溫熱的水順著夏侯虞的喉嚨流下來,心肺如枯裂的稼田得到了滋潤,她的整個人都好像重新活了過來。 杜慧道:“衣裳都濕了,得換件衣裳?!?/br> 夏侯虞干脆洗了個澡。 一通折騰下來,天色已漸漸泛白。 已是上巳的前一日了! 她是照著盧淵前世的路子走的,盧淵應該不會反對吧? 不過,就算盧淵反對也不要緊,那就暫時不選后好了! 反正這次著急的不會是她。 夏侯虞嘴角輕揚,重新躺下,睡了個回籠覺。 再起床時,已日上三竿。 阿良正溫順地坐在她的榻前做著針線活。 她問阿良:“什么時辰了?” 阿良忙放下手中的針線,將溫在一旁的茶水拿出來,服侍著夏侯虞喝了兩口,這才道:“已快午時了!” 阿弟快要下朝了。 夏侯虞又道:“杜女史呢?” 阿良不知。 有宮女笑道:“大將軍同意上巳節在宮里設宴,杜女史派人準備去了?!?/br> 夏侯虞點頭,起身穿衣梳洗。 殿外碧空如洗,花枝初綻,已是春天的景象。 阿良跪在她的身側,一面幫她系上禁步和香囊,一面笑道:“天氣真的回暖了,后面院子里的迎春花都開了?!?/br> 夏侯虞笑道:“我等會要去阿弟那里用午膳,下午再去看看吧!” 阿良恭謹地應“是”。 仿佛她們還在莊園里,又因為她還要去見阿弟,又有了不同。 如同兩重時光疊合在了一起,雖各有不同,卻又有跡可循。 夏侯虞望著院子里郁郁蔥蔥的大樹,笑道:“今天的天氣真不錯,上巳日的天氣也應該很好才是?!?/br> * 有些事原本不想在文里說,除了破壞氛圍沒有其他任何的好處??山裉煺娴氖侨虩o可忍了。我希望那些跟到我書評區里說我抄襲的讀者請看清楚了兩本書的首發時間再開口說話,看清楚了兩本書的內容再開口說話,也希望某些作者能約束自己的粉絲,到底是誰抄誰的,大家心里清楚。天道好輪回,不會放過誰的! 抱歉,讓大家的時候還要忍受這些糟心的事,我也是無可奈何了! 寫手真是弱勢群體! 也請大家原諒,這兩天更得很少,一是改文,二是看到這樣的貼子,聽到這樣的流言,我的心沒有那強大,能若無其事,我需要緩口氣。 再次對我的讀者說一聲抱歉! 時間是面照妖鏡,我們且行且看! ☆、第七章 上巳 上巳節那天天氣果然很好。 清早起來,遠處的天空已是一片柔和的魚肚白,染著淡淡的紫光,空氣清冽新鮮,垂柳冒出一個個嫩嫩的小芽來。 夏侯有道坐著平肩輿過來。 他穿著了件月白色素面大袖衫,戴著同色的頭巾,手執玉如意,披了件鹿皮皮裘,眼睛亮晶晶的,面色微緋,像一個出游的孩子,眉宇間透露著幾分雀躍的興奮。 “阿姐!”他直奔夏侯虞的寢殿,“你還沒有收拾好嗎?” 夏侯虞正跪坐在案幾前梳妝。 烏黑亮澤的青絲長長地拖在身后,阿良幾個宮女圍在她的身邊,正熟練地幫她綰著頭發。 夏侯有道跪坐在了夏侯虞的身邊,挑撿著從案幾上的妝奩中拿出支珠花,對夏侯虞道:“阿姐,你等會戴這支珠花,這支珠花好看?!?/br> 他是一國之君,馬上就要面對權臣盧淵了,他不關心盧淵今天會做些什么,尋思著怎樣應對盧淵,卻建議她戴什么首飾? 夏侯虞看著他閃爍著喜悅光芒的清澈眼眸,想到前世阿弟也是這么跑過來坐在她身邊說了這樣的一通話,卻被她喝斥一番后如被潑了一盆冷水般的焉焉地低著頭,直到到了鐘山看她的目光都帶著幾分怯意,再想到他前世的命運,再多的責怪她也沒辦法說出口了。 “就聽你的!”她朝著夏侯有道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輕柔,語氣溫和。 夏侯有道高興起來,瞇著眼睛笑,像個無憂無慮的孩童。 夏侯虞心神俱震。 自文宣皇后去世后,她再也沒有看見過阿弟這么高興了。 而她,不過是僅僅順著他說了幾句話。 可見他平日里過得有多壓抑。 夏侯虞心中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