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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柳長青跟大哥柳魁的字相比,柳俠的字另有一番不同的風骨。信的最后,曾廣同說:“這本書的最后一卷一出來我會第一個去買了寄給你,我覺得期待的過程也很有意思,所以,小柳俠,乖乖的等著吧?!?/br>柳俠肯定只有乖乖等著這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不過他可沒想到,他這一等居然就是兩年多。溫暖的堂屋窯洞里,寬大的炕前,柳俠、柳凌、柳鈺一字排開,坐姿端正,枕肘提腕,一人面前一張新報紙、一方青石硯、一本攤開的書帖,三人神情專注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帖子寫字。東邊炕頭,柳葳站在柳長青懷里,看柳長青一筆一劃的寫完一個字,他再照著寫一次,柳長青耐心的給他講著每一筆應該怎么寫。灶臺前的石板邊,柳蕤站在柳魁懷里,右手握著一只毛筆,柳魁握著他的右手,面前的報紙上滿滿當當的都是“一”。孫嫦娥在用破的真沒辦法再穿的衣服片子往一扇門板上粘,刷一層稀稀的漿糊,粘一層破布,這是準備做鞋子用的。秀梅在納鞋底;柳長春在用細細的高粱桿編一個放餃子的拍子。雪已經不緊不慢地下了兩天兩夜,還沒有停的跡象,地上的雪已經一尺厚,柳凌他們三個,十天之內都不可能去上學了,柳長青就讓他們各自安排自己的學習。柳凌自學,做復習資料上的習題;然后負責教柳鈺和柳俠,作業就是課本上的那些。前一段柳凌和柳鈺上學功課太緊,倆人沒時間練字,這兩天,柳凌把練毛筆字當做學習以外的休息放松。柳俠原來上學的時候每天練字的任務改成了兩張報紙,這幾天柳長青又讓他恢復成了三到五張。貓兒坐在炕的里角,離柳俠最近的地方。柳俠和柳凌今天臨的都是;每寫完一個段落,柳俠就抬頭和貓兒做個笑臉,貓兒就高高興興的喊一聲:“西西!”但他并不過來讓柳俠抱,他現在已經能分辨出柳俠只是偷空逗他,還是完成了任務可以和他隨便玩了。柳俠終于寫完了他給自己定的上午三張的任務,拿過去給柳長青看。柳長青看了一遍:“嗯,耍會兒去吧?!?/br>貓兒已經站了起來,撲到柳俠懷里倆人就跑了出去,院子里隨即響起一大一小開心的笑聲。很快,柳鈺和柳凌也寫完了,倆人牽了柳葳、柳蕤也跑了出去,院子里頓時一片雞飛狗跳。孫嫦娥和秀梅看時間差不多了,開始準備做飯,忽然聽見院子里傳來幾個人整齊的、可著嗓子的嚎叫聲:“瑞打福來哥——,瑞打——福來哥——”孫嫦娥驚詫的看看另外幾個人:“這是啥意思?”秀梅看了一眼窗外幾個還在努力嚎叫的孩兒們,笑笑:“一會兒您就知道了?!?/br>秀梅話音剛落地,就聽到西邊傳來柳福來的聲音:“小凌,幺兒,喊我弄啥哩?誰打誰了?”“啊哈哈哈哈………喲喲喲喲.......”柳長青和柳魁出了屋,看著幾個小子笑的東倒西歪花樣百出。對面只聽見柳淼的聲音卻看不見人:“跟你說了他們是故意哄你呢,你還不信,那是英語,紅旗;柳凌、柳俠、柳鈺,您幾個就裝孬吧,恁大雪給俺伯誑出來,哄人就恁美?”幾個小子笑的更歡了。孫嫦娥搓著手上的面從屋里出來,手指戳著柳俠的額頭笑罵:“肯定是你個小鱉兒出的孬主意,你說,我咋就生你這么個.......”孫嫦娥話沒說完,被柳俠抱在懷里的貓兒就用小手把她的手給打開了:“不叫不叫不叫!”秀梅在窯洞口說:“媽,你快別碰幺兒了,要不貓兒還敢咬你哩!”孫嫦娥也知道貓兒現在啥脾性,不再戳柳俠,擰了下貓兒的小臉兒說:“成精了你!”然后轉身對著柳福來家的方向吆喝道:“福來,是小俠這小鱉兒在這兒裝孬孫咧,你快回屋兒去吧,我拿鞋底子打他?!?/br>柳福來在那邊大笑:“沒事,別打孩兒了,是我自己要出來咧,呵呵,我還不知道哩,我的名兒用外國話一喊,就成了紅旗了,這比福來還好聽哩!”柳俠沒挨鞋底子,從他在衛生院縫過針以后,他就再也沒挨過一巴掌。柳長青把貓兒頭上的雪給拍掉,溫和的對幾個孩子說:“要是覺得老沒意思,您幾個就堆雪人耍吧!不準出咱家的院子?!彼只仡^對孫嫦娥說:“我跟柳魁去東坡那兒下幾個套,一會兒回來再吃飯,飯中了叫孩兒們先吃,別等俺了?!?/br>黃昏時候,柳長青和柳魁提溜回了七只兔子,柳魁回到家就先剝了一只讓秀梅煮了給孩子們吃,他還順道去關家窯把牛奶給擠回來了。貓兒抱著奶瓶喝了兩口,就把奶瓶往柳俠嘴上按:“西西,喝!”柳俠象征性的吸了一下:“小叔剛喝了一大碗了,乖貓兒喝?!?/br>柳鈺啃著兔子腦袋說:“您說咱貓兒都兩歲多了,連叔叔都喊不清楚,總是‘西西,西西’哩,是不是舌頭有毛病啊,哎,哎,幺兒………”“你才舌頭有毛病呢,你不光舌頭有毛病,你腦子還有毛病呢,你懂個球,可多孩兒兩歲連一個字都不會說呢,你再胡說八道一句試試…….”柳俠噴了柳鈺一臉唾沫,又在背上給了他兩下,還覺得不解恨,伸手還想把柳鈺按到炕沿上打。柳鈺右手還拿著兔子頭就把雙手高高舉起來了:“我錯了我錯了,幺兒,小俠,我不對,我有罪,我嘴賤,我該騸,你打我兩下出出氣?!?/br>柳魁把柳俠拉到自己跟前,對柳鈺說:“啃你的骨頭,吃rou還堵不住你的嘴?幺兒,您四哥他就是老cao心咱孩兒,他肯定不是嫌棄孩兒呢!”柳鈺有了救星,膽子又肥了:“就是,我會嫌棄咱孩兒?哎呀,大哥大嫂,娘,您看看幺兒,他現在魔障了,只要一聽到說貓兒,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跟炸了毛的老母雞樣,攆著人又叨又抓?!?/br>秀梅他們還沒表態,柳凌白了柳鈺一眼:“我看你真是該騸了,要不咱這就去院兒里,我跟小俠直接把你蛋子兒給擠嘍?”柳鈺跳上炕,擠到靠里頭柳長春身邊,對著柳凌和柳俠呲呲牙。柳俠心里的氣還沒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