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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不免頭疼,半閉著眼睛皺眉:幾點了,怎么還不敲鐘?快了,再等等。林希一邊說,一邊伸手要去抱看起來不大暖和的某人。某人推開林希的手,睨了他一眼:我還沒醉到那種程度。林希笑了笑:是啊,要是真醉了,早就背臺詞了。這是他第二次提到背臺詞的事了,某人就算醉了幾分,也還是品出了其中的不妥:我醉的時候到底說了什么?背什么臺詞?他本以為林希會狡猾地繞過這個問題,卻沒想到對方特別誠懇實在地貼著他的耳朵說:就是臺詞啊,你跟小惡魔的那段字母樣板戲。?。?!某人頓時全身僵硬了,停滯了幾秒鐘才心虛地問了一句:攻音還是受音?林希似笑非笑地看他:你說呢?某人瞬間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嘴角抽搐地加了一句:自攻自受?林希還沒來得及回答,廣場上的人群里已經響起了倒數的聲音:5,4,3,2,1頭頂的鐘聲驟然響起,人群間一片歡呼。因為貼著說悄悄話的緣故,林希的唇離某人的耳朵太近,以至于他一張嘴就直接咬上了某人的耳朵。嗷某人毫無防備地叫了出來,又瞬間被喧囂的歡慶聲所淹沒,只剩下耳間尖銳的痛楚,磨不平時間的印記。你做什么?某人猛地推開林希,旁邊的人潮仍舊沉浸在新年降臨的歡樂之中,完全沒有人注意到眼下的小摩擦。林希笑瞇瞇地盯著某人惱怒的眼神,把自己的耳朵向他那邊湊了湊:不如你也來一口?某人狠狠踩了又靠近過來的林希一腳:該走了。喝了酒又半夜跑去廣場吹冷風的結果,就是某人睡到一半就覺得頭疼,早上起來時嗓子已經微微沙啞了起來。新年的第一天不用上班,倒是晚上公司舉行的新年晚會是必須要出席的。某人隨便找了兩粒感冒藥,就著前一天剩下的冷開水吃了,蒙著被又睡了過去。再次醒過來,卻是被林希的電話吵醒的。他把床頭柜上剩的兩粒感冒藥吞了下去,轉了一圈都沒找到水,也只好隨便套了一件西裝下樓。林希坐在車里,見他下來還特意探身替他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了。他瞥了一眼,沒有作聲,直接鉆了進去。冬季的車即使提前預熱過也依舊冷得像是冰窖一樣,他坐在林希身邊,一邊看窗外的風景,一邊流鼻涕,嗓子尖還因為直接吞藥的關系,特別的干澀。他左看看,右看看,順手在車門邊掏出一瓶水,擰開直接往嘴里倒。林希笑了笑:那水我喝過。嗯,現在是我的了。某人大大方方地給水瓶貼上了自己的標簽,順便吸了吸鼻子。林希趁著紅燈,丟了一包紙巾給他:感冒了?還不是有人大半夜要去聽鐘聲?某人擦了擦鼻子,無精打采地說。林希正色道:身體素質太差,得加強鍛煉。某人更不滿了,嘟囔道:一定是被你咬了的關系,我明天早上要去打狂犬疫苗。好好好,你現在也來咬我一口,明天咱倆正好可以搭伴去打疫苗。林希笑瞇瞇地發動車子,還順便把自己的耳朵向某人的方向探了探。tim的到來在無意間為林希的捉鬼計劃提供了合適的契機,整場晚會林希都一直跟黑手黨兩口子站在一起,三個人都是用意大利語交流,給足了外人遐想的空間。上次的內鬼事件本來就是由意大利公司的case引發的,所以意大利公司的人來了分公司,總經理又不正式把人引薦給各位高層,明顯就是要隱秘行事。越是這么做,就越會引起別有用心的人的猜疑。再加上近期總經理有事沒事就會把首席設計師ives叫到辦公室密談,ives每次去又帶著數位板之類的專業設備,就讓人不由懷疑公司正在跟意大利方面接洽更為重要的case了。感冒了的某人一直懨懨地靠在吧臺邊,因為不會意大利文,也不愿意去湊熱鬧演戲。反倒是吧臺里正在調酒的小哥皮膚白皙,唇紅齒白,特別符合他的一貫品味。這樣想著,他也就湊近了跟那調酒小哥閑聊了起來,淺淺幾句撩撥,那小哥就跟他熟悉了起來,大有一見如故的勢頭。說是頭疼不能喝酒,某人卻還是要了一杯特調的雞尾酒,在手里漫不經心地晃著。ives,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今天這么熱鬧,怎么也不見你到前面跟人喝酒?小哥試探著問。某人扶額:設計師,說的簡單些還不是一個畫圖的?我昨晚受了風,不太舒服。不過調酒的人倒是比酒要誘人多了。某人說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用眼睛上上下下地掃視著眼前的人。調酒小哥似乎臉紅了,停了一會兒才又問:那些人到底在聊些什么?怎么一晚上都那么興致勃勃的。要是我的話,早就跟ives一樣,躲到一邊休息了。某人輕笑了一聲,伸手去撫調酒小哥纖細的腰身,漫不經心地說:還不是合作之類的事?商業上的往來,談來談去也就是那么回事兒,哪里有跟你聊天有趣?小哥笑了笑,忽然抬起頭來,對面的林希恰好向這邊瞥了一眼,隨即丟下tim和周冬,徑直走過來在某人的肩上拍了一下。某人回頭,迷迷糊糊地看了林希一眼,笑著舉杯:總經理大人,來來來,我敬你一杯。一會兒還有正事要做,都告訴你別喝這么多了。林希不大高興,直接拉著他到外面透氣醒酒。到了沒人的露臺,某人才甩開林希的手,從袖口里掏出一條沾濕了的手帕出來:新買的西裝,都弄臟了。林希笑著說:好,到時給你報銷。某人瞇了瞇眼:要是最后發現內鬼還是你一個人,我就把你推到酒桶里泡上幾天,然后再給你報銷衣服。頓了頓,又說:剛才的酒有問題,不知道是不是調酒的人做的手腳。林希接過手帕,仔細裝在了一個小袋子里:我找人去化驗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成分。某人哼了一聲:還能有什么?頂多是致幻的藥,少量加一點,讓人更能開口說真話罷了。他總在酒吧轉悠,就算沒著過道,其中的貓膩也是知道一些的。到了酒會散場,林希親自開車送tim回酒店,當然,某人和小翻譯也是同車,肩并肩坐在后面。這樣的情景,落在別有用心的人眼里,就不簡簡單單是送人了,倒像是帶著翻譯和設計師進一步接洽工作,明顯就是簽約前的預兆。當然,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tim不是這么想的。他不時回過頭去看某人,還趁著小翻譯沒注意,惡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要他規矩點。某人被瞪得莫名其妙,等到了酒店才悄悄問林希是怎么回事。林希一臉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