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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里的人突然坐直,沖著他吼道。 “對,就是你招惹我了,是你先招惹我,是你讓我當了未婚mama,是你要我在你們身邊又什么名分都不給我,是你給了我溫暖卻又把我丟掉,是你是你,全部都是你!” “你自私,你自以為是,你問我怎么了,我憑什么要說,我為什么要說,我不說,我就是不說!” 她吼得很兇,哭得很慘,說的話也不清不楚,但聽到最后時,顧堯笑了。 用力吻了她一下,把她放倒在床上,手撐在她頭側,臉正對著他,認真地看著她。 “好,你什么都不用說,我來說。是我,是我讓你成為我的女人,是我讓你成為熠兒的母親,是我以熠兒為借口讓你留在我身邊,是我愛上你了又貪心想要更多,是我知道你很痛苦也不舍得放手讓你離開,是我讓你痛,是我讓你恨,我自私,我自以為是?!?/br> 顧堯握起蔣凝的左手,十指交纏,印上一吻。 “但除了送你去巴黎這個決定,其余所有決定我都不后悔,我不后悔自己成為了你第一個男人,我不后悔讓你成為我兒子的母親,我不后悔把你強留在身邊,我都不后悔。正是一個又一個看似錯誤的決定,我們才能彼此糾纏著走到了這里,過程雖然不盡愉快,卻讓我擁有了你?!?/br> 他的目光帶著力度,讓蔣凝的雙眼一點點也離不開他,然后一邊聽著他說,一邊看著他流淚。 “我愛你,蔣凝?!?/br> 他還是那么霸道,也還是那么直擊她的內心。 她也曾想,如果沒有那個夜晚,沒有決定生下熠兒,沒有忍著委屈去當一個陰影里活著的人,沒有所謂的回國報仇,甚至沒有被送去巴黎落下的左手永久殘疾,沒有這一個又一個,他們又會如何。 這么一想,才猛地醒悟,如果隨便一個決定有變,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就會永遠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痛嗎?恨嗎?悔嗎? 和再也見不到眼前這個人比,她似乎都能忍受了。 就這樣,突然就不恨了,不后悔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就是這么任性,只是,不怕空氣突然安靜,最怕,一直很安靜…… ☆、結局 當驚濤歸于平靜,顧堯覺得一切并不真實,微光下,身側的人睡得那樣安穩。這樣的夢,他做了太多遍了,以至于他陷在那里,分不清如今是夢里還是夢外。她呢喃著轉身,背對著他繼續睡,看著那個隔絕著他目光的背影,他伸手從她頸下穿過,將她抱著轉回來,等她又趴回他的懷里,不滿地在他胸前蹭了蹭,再沉沉睡去,顧堯才滿意地抱著她一起進入夢鄉。 早晨醒來,懷里的虛空讓顧堯驚醒,怔著不知是否夢醒,不相信地沖出房間,直到在廚房找到那個夢中的人。 一把從后將她抱住,差點打翻她手中的蛋液。 “顧堯!” “你那么早起來做什么?” 忽略她的不滿,臉蹭著她發,在上面細吻,聞著那讓他心安的氣息。 “我餓了……” 某人得意地笑,大量的體力消耗的確促進胃部消化。 “嗯,我來?!苯舆^她手中的碗?!安贿^你先讓我吃點東西補充體力?!?/br> 她疑惑地抬頭看他,“吃什么?” 迎著她抬起的頭,低頭準確攫取她的唇細細舔了一番,補回剛剛起床就準備做的事情。 “吃這個?!?/br> 蔣凝氣他使詐,但在他甜蜜地親吻下,唇角一點點抑不住往上揚起。 早餐在兩個傷殘人士合力下完成,所以等兩人吃完早餐已經過了去復健的時間。自從那晚,顧堯沒再提起去康復訓練的事情,蔣凝在想顧堯是不是不再要求她去了。 顧堯將盤子放到水槽,把蔣凝拉到客廳,抱著她就靜靜窩在沙發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說,蔣凝奇怪地看了他好幾回,但每次她一看他,他就在她的眼睛親吻一下,然后還是什么也不說。 當蔣凝放棄要去詢問他,那人卻開口了。 “有幾件事我們商量一下好不好?” 蔣凝聽到這個問句,有點樂,這個人什么時候學會與人商量了。 連忙點頭,“好?!?/br> “首先,關于你的手,我問過呂醫生了,你不需要再每天去復健了,改為每周去一次即可?!?/br> 蔣凝認真聽完最后一個字,想,這不太對吧? “這是商量?”這不是通知嗎? “我們要商量的是,你要選擇一周的哪一天去復健,你想哪天我都聽你的?!?/br> 這是什么和什么,蔣凝氣極反笑,抬手捏他的臉。 “那還有什么要商量的,你一并說來聽聽?!?/br> “春節快到了,我們去接熠兒回來吧?!?/br> “嗯,要商量的是哪一天去接熠兒?!?/br> 在她額頭獎勵的一吻?!奥斆??!?/br> “還有呢?” “我們結婚吧?!?/br> 他還是保持著那溫和的笑,只是眼中滿滿的認真和緊張,蔣凝知道他沒有笑著那樣輕松。 “也是由我決定哪一天?” “嗯,你決定?!?/br> 蔣凝哦了一聲,就學他剛剛的樣子,窩在他懷里什么也不做,也不吭聲。然后換顧堯時不時看她一眼,在她唇上輕啄一下,是提醒你要答案。 在顧堯要再一次吻她時,蔣凝往他懷里一躲。 “你每個星期六都要去看心理醫生,那我就定在周五去復健吧。還有兩周是春節,我們先去你那打掃一下再接熠兒回來,定在下周一如何?至于結婚,你等我通知吧?!?/br> 他知道她見過尹立軒,所以他并不驚訝她知道他看心理醫生的事。 “好,但我能不能提一個小小的問題?” “當然?!?/br> “這個結婚時間有沒有一個大概的范圍?” 蔣凝想了想,“過完年吧?!?/br> 顧堯心一跳,正想將人緊緊抱起,但一轉念,問道。 “年后?” “嗯,年后某一天?!?/br> 顧堯無奈地一笑,輕捏她的臉。過完年第一天是年后某一天,十年后也是年后一天。但顧堯只是寵溺又無奈地喊了一聲凝兒,便沒再說什么。 顧堯按照蔣凝的安排,一天兩人一起回顧堯家找人打掃了一遍,一天顧堯陪著蔣凝去做康復訓練,然后一天蔣凝陪顧堯去看心理醫生。 一開始蔣凝提出要陪他去看心理醫生時,顧堯并不覺得怎樣。然而當明天就要去時,想了很久,顧堯明白他可以讓蔣凝知道他看心理醫生這件事,但他不想讓她看見他接受治療的樣子。 “你一定要去嗎?” 蔣凝在書中抬頭,意外地看見他眼底的不安,放下手中的書坐到他的懷里。 “你不想我去嗎?” 顧堯輕撫她的臉龐,想起在治療過程中,他曾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