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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氣。 邵簡行的臉色并不好,頭上包著紗布,腳上打著石膏,只是他的微笑,還是那樣燦爛與耀眼。 “你偷偷看了我很久哦,被我發現了?!?/br> 周蕪被囧到了,沒想到他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我果然,還是不能放棄你啊?!边@是他醒來的第二句話。 周蕪覺得他一定是麻醉劑打得太多,腦子一時間還沒有恢復,便不再理他,轉而問他,“你渴嗎?要不要我倒杯水給你?” “好啊,只要是你倒的,就算不渴我也渴了?!敝苁徶苯訜o視,當他現在腦子還在短路中。 邵簡行喝完了水,還孩子氣地把杯子倒立著,示意他已經全部喝完,這還不算數,抹了一把濕乎乎的嘴巴,他笑了,“再來一杯?!?/br> 終于把他伺候舒服了,邵簡行拉著周蕪的手不放,眼神可憐兮兮的,“小蕪,今晚可以陪我一起睡嗎?醫院里太陰森了?!?/br> 周蕪直接彈了他一個腦瓜崩兒,這人心思真齷齪,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軟玉溫香,“我困了,回去休息了?!?/br> 邵簡行癟著嘴巴弱弱地問道,“你明天還來嗎?” “看情況嘍?!敝苁徸焐线@么說著,卻怎么也掩飾不住微微上翹的嘴角。 出了病房周蕪就開始后悔,她這是怎么了,明明說過要遠離邵簡行的,為什么卻控制不住地想要違背自己的原則。是啊,邵簡行就像罌粟,明明知道跟他在一起最后會傷了自己,卻還是情不自禁地想去觸碰。 看著那個從別人病房出來的人,程斯年捏緊了手里的汽車鑰匙,他一遍遍告訴自己:她去看他只是因為他們是同一場事故的受害人,并沒有其他了。轉身而去,嘴角又是一抹微笑。 周蕪其實并沒有大礙,全身只有幾處擦傷,之前的昏迷只是因為睡眠不足和心理壓力過大。在賀敏兒和唐雙“每天一煩”的節奏下,毅然決定取消休假,開始上班。 不過之前答應了邵簡行,還是會每天都來看看他,帶著點她做的補品,以朋友的名義。 對于周蕪重新上班,程斯年表現出了異同尋常的的不贊同,說什么“傷還沒好,這么著急干什么”,“就這么幾塊錢工資,有必要這么拼命嗎!”之類的反對話,不過都被周蕪無視了。 最后,妥協了的程斯年提出了最后一個要求,每天都要由他來接送。因為周蕪的小電驢安全隱患太大。周蕪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但僵持不下只好答應。 系好安全帶之后,周蕪趴在后座跟程斯年說道,“斯年,我想我短期內真的沒辦法再考慮你的提議了?!睙o奈,程斯年不讓她坐副駕駛,說他不會為了她犧牲自己。 程斯年無聲地笑笑,“周蕪啊,你忘記我是一個比你大很多歲的老男人了嗎?老男人什么都沒有,有的就是耐心和寬容。你沒有給我否定的回答,就夠了不是嗎?” 周蕪對著他的后背吐吐舌頭,心里很是動容。 “記住了,下班了就打我電話,然后我帶你去接小魚,再送你回家。沒有異議吧?” “這樣真的不會太麻煩嗎?其實我可以讓賀敏兒帶我回家的,她跟我順路?!?/br> “你就不嫌麻煩她嗎?”程斯年抿嘴。 “她是我朋友啊?!敝苁彶恢阑畹卣f道。 “她是你朋友,難道我就不是嗎?”程斯年的語氣已經有了隱隱的憤怒,于是周蕪果斷地選擇了閉嘴。 對于許久沒出現的教練,學員們還是很歡迎的,熱情地上來問她感覺如何。周蕪大方一笑,告訴大家自己沒事,謝謝關心。 閑聊中,一位學員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咱市副市長的外甥好像也是在那一天出的車禍誒,網絡上都是他的消息。唉,現在我開車真的都不敢超過30碼了。不過沒想到這么個官二代還挺有出息的,長得帥,混得也非常好,誰嫁給他就只要在家里享享福就好嘍?!?/br> 邊上有人嗤之以鼻,“切,這種官二代人品能好到哪里去?如果是我女兒,絕對不敢讓她嫁過去的?!?/br> 周蕪眉頭一皺,副市長的外甥......不會就是邵簡行吧?這么一想,那天賀敏兒說的一大堆奇怪的話,還有在他病房前看到的那個人,是有些面熟。 下班的時候又想到了之前大家討論過的事,趁著等程斯年的時間,周蕪上了一會兒網。才把副市長這三個字打出來,百度里就立馬跳出了邵簡行車禍的事。 慢慢地把網頁拉下去,周蕪的嘴巴越長越大。網頁里邵簡行的車禍消息只是個鋪墊,媒體們似乎都對準了他的身世,給他來了個身家背景大起底。 原來邵簡行是本市最大的房地產公司董事長的兒子,母親是大家閨秀。而他也不簡單,在美國注冊了一家軟件公司,已經上市,而且還把總部遷到了本市,目前是本市政府的納稅大戶。 周蕪一直以為,邵簡行不是個啃老族,就是被家人安排在政府機關里,每天無所事事的游手好閑之徒,沒想到他還挺厲害的。 網上還有很多他情史的八卦,不過周蕪沒看下去,因為程斯年來了。 “不好意思,等久了吧?!背趟鼓陱能嚴锾匠鰝€頭來。 一想到自己當初對他的印象和他現在這副逗逗樣,周蕪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你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呢?!?/br> “不食人間煙火還叫人嗎?周蕪同學,注意你的用詞?!背趟鼓暌槐菊浀?。周蕪反而笑得更厲害了,“果然看錯你了!” 一起接了程魚之后,程斯年想邀請周蕪一起吃晚飯,但被她拒絕了,“那個......我晚上要去看看他,已經說好了?!?/br> 程斯年極力表現出來的笑容已經看不到了,好久,他才呼出一口氣,沒有看著她的眼睛,“好的,出門記得打的,把出租車車牌號記下來,回來了告訴我一聲?!闭f完,轉身就要走。 周蕪的頭低得不能再低,雖然在道義上她并沒做錯什么,她不是他的女朋友,不需要為他負責??墒菫槭裁此X得自己這樣很壞,很對不起程斯年,像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程斯年最后還是轉過了身,摸了摸周蕪的頭發,“傻姑娘,不要想太多了,趕緊回去吧。早去早回,不要讓我整晚都提心吊膽?!?/br> “嗯?!敝苁徶刂氐攸c頭,努力忍耐著,沒讓眼淚掉下來。 周蕪回到家,煮了一鍋黃芪蓮藕豬骨湯,因為醫生說了術后初期不宜太過油膩,所以她還特地剔出了很多油。將湯裝在保溫瓶里蓋好,看著蹲蹲一直盯著她搖尾巴,周蕪有些無力地坐在凳子上。 不知不覺已經給邵簡行做了好幾天的湯,可是明明......嗯,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吧,告訴他,以后她不會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