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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在這里做人體試驗。接近三米高的巨大蟲子泡在培養液里,觸須偶爾抽動兩下。更多的培養皿里,則是半人半蟲的怪物。上半身為人,下半身為蟲??吹贸鰜?,這些人類正在變異成蟲子。這些培養皿懸浮在空中,整整齊齊,次序分明,一排排,一列列,無窮無盡,占滿整個空間。李成哲看得頭皮發麻,情不自禁開始回想。在他來傀儡星服刑之前。拉里克蘭那個渣曾偷摸上飛船,來為自己送行。拜高科技醫學的幫助,那家伙的下面已經長好了。但克蘭的目光幽深地仿佛要吃人。最終狠狠吻了自己一下,罵了一句:傻逼,你活該!轉身離去。當時的李成哲不太明白克蘭的舉動人,但到了傀儡星后,他開始明白了。李成哲被戴上手銬,送到傀儡星。對他這個從小流浪街頭,在貧民區混大的娃來說,他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不管是監獄老大、室友、監獄長、看守李成哲自信,以自己的能力,會像以前一樣,混的如魚得水??墒?,到了傀儡星,卻發現這里很特別,監獄里只有安靜,一片死寂的安靜。李成哲記得,他經過那一間間牢房時,看到的都是一張張表情麻木的臉,所有人都是一個表情,一個動作。沒有對話,沒有聲音。詭異的不像人類,像極了一排沒有靈魂的木偶。他被機械守衛剝光衣服,用高壓水槍洗了個冷水澡。洗完之后,全身打著顫就被禁錮在手術臺上,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拿著一托盤手術用品來到他面前,一個瓶子里用福爾馬林泡著一個銀色的繭。其中一個白大褂,用筆在他的額頭上劃了一條開刀線,尖利的筆尖劃過他的額頭時,他開始死命的掙扎和怒吼,卻被堵住了嘴。另一個醫生拿著激光刀沖他走過來,微笑著說:認命吧,掙扎都是徒勞。我是來幫你解脫的。做了這個手術,你就不會再有痛苦。現在,眼前的一切,讓他明白了。那些人他身體里放了蟲子。該死的,那個銀色的繭。一定是異種卵。他是一個被判終身流放的犯人,沒有背景,沒有后臺。與其用糧食白養他,不如發揮剩余價值用來做試驗用的小白鼠。人體寄生試驗在整個宇宙是寫進星際公約,明令禁止的,但既然黑鐵帝國敢這么干,通常只意味著一個結果,來到這樣一個關系重大的地方,試驗者終生都別想著活著離開傀儡星。不顧一切的,他想行動起來掙脫這詭異的噩夢,但思想的信號怎么也傳達不到身體。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整個空間里,只有死寂,漫長的死寂。李成哲花了很長時間,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他開始哲努力記數,想通過記數來打發時間。當他數到三百三十萬零六百時,放棄了。隨后,他進入對往事的沉湎與暇想中。如果早知如此,自己敢不敢一時沖動,收拾拉里克蘭那個花心大少,答案是肯定的。他不后悔自己所做的??烧l來告訴他,眼前正在經歷的一切!為什么只有他一個人醒過來,像一條被困在金魚缸里的魚,身上插滿管子,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很快地,他發現對往事的回顧救不了自己,無止盡的空虛快要逼瘋他了。沒有白天,沒有黑夜。每次睡醒,除了時間還是時間。眼前,除了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培養皿還是培養皿。無法行動,無法言語,除了自己,周圍所有人都在沉睡。為什么只有自己一個醒過來?為什么會處在目前這種情況?沒有答案!李成哲幾次從發瘋的邊緣回來。如果能動,他想怒吼,想殺人,想咆哮,想盡情發泄靈魂里所有的憤怒和困惑,但一切都是徒勞。他不知道,在這種意識里呆了多久。就在他即將進入精神分裂之時,那個聲音再次出現。醒醒李成哲就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情不自禁在腦海中乞求:我在這,幫幫我,快讓我離開這個該死的金魚缸。那個聲音一下子來到李成哲的耳邊,貼著李成哲的耳朵說:荷光者,釋放你心識里所有意念和思想,釋放所有的抗拒,用意識感覺我的頻率,用心來感覺我。聲音如此貼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大,卻看不到半個人影,李成哲嚇得在意識里大吼:幫幫我,放我出去荷光者,釋放你心識里所有意念和思想,釋放所有的抗拒,用意識感覺我的頻率,用心來感覺我。先幫我離開這兒,我什么都聽你的李成哲焦急的怒罵。然而,聲音古井無波,像個循環廣播一樣,一直機械的重覆。荷光者,釋放你心識里所有意念和思想,釋放所有的抗拒,用意識感覺我的頻率,用心來感覺我。李成哲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他僅存的那點希望,慢慢破碎,他一直期待這個聲音的到來,能帶來脫困的信息或轉機。現在看來,這聲音更類似一個回聲或者廣播。也許是某個強大的精神力者,臨死前釋放的精神場。聲音一點一點小下去。不,別走,陪我說說話,我快瘋了。他在腦海里祈求著。聲音沒有片刻停留,慢慢遠去,漸漸變小。李成哲想盡一切方法挽留這聲音,他開始努力按聲音所教導的方法去做。閉上眼睛,清空頭腦,釋放所有的抗拒,用心去感覺聲音。當他這么做時,聲音回來了。李成哲一陣狂喜,繼續努力。但這想法一出,頭腦有了雜念,聲音又開始遠去。這時,他有點明白了,聲音要求他做的事,類似某些古地球教派所傳授的靜心冥想,只有保持內在的寧靜和無念,才能接收聲音所發出的頻率。李成哲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周圍沒有半點生氣。除了聲音做伴,別無它物。他努力挽留聲音,不想陷入瘋狂里去。他現在就像被囚禁在自己的身體里的囚徒,什么多余的動作都做不了。唯一能打發時間的,只有跟這聲音的交流了。他開始寧定下來,深長的呼吸,放松身體,感受內心。各種雜念紛至沓來,過去、未來、擔心、幻想,打算等,一念接著一念,似滔滔的江水永不停歇。越想平息這些雜念,念頭越是洶涌澎湃。越想按下這些想法,想法越是冒頭,最后,演變成滔天巨浪。某個時間段里,李成哲聽不到一點聲音,整個人都被我體內寄生的蟲子什么時候破繭而出?我會不會變成怪物?我會不會一直被關在里面,直到老死?等諸多可怕的念頭牢牢抓住了。他的內心矛盾掙扎,但沒有任何外援,無依無持,甚至連身體都動不了分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