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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話,就把你丟出去?!?/br>“我知道的,你這是惱羞成怒?!?/br>“——你想挨揍嗎?”“唔……好吧,我閉嘴,不說話了?!?/br>白郁規規矩矩地躺好,宣于唯風正松了一口氣時,他又突然睜開眼睛,眼睛閃著狡黠的亮光,說:“不喜歡那個jiejie,難道喜歡小哥哥?”“白——郁!——”一聲怒吼打破了深夜的寂靜。翌日,宣于唯風頂著濃重的黑眼圈起床,看身側露出肚皮呼呼大睡的白郁,恨道:“我從沒見過睡覺這么不老實的?!?/br>林老大夫果真是妙手回春,那藥膏涂抹了不足半月,白郁臉上的燒痕已經蛻了七七八八,新生的皮膚白嫩細滑,五官依稀可見幾分明媚的清姿。宣于唯風禁不住伸手摸上白郁的臉,慢慢描摹地日益清晰的輪廓,心想:到底在哪里見過?手指不知何時停在了淡色的薄唇上,恰在這時,白郁眼皮下的眼珠子不安地轉了轉,然后掀開了,一雙惺忪的睡眼像散發著光芒的利劍,刺得宣于唯風心頭一跳。霎那間白郁連滾帶爬地躥下了床,捂住自己的嘴,驚嚇道:“你你你……你想做什么?我還小,還只是個孩子?!?/br>宣于唯風:"……"……自這之后,白郁看宣于唯風的眼神變得躲躲閃閃,先前愛往他的懷里湊,現在卻是恨不得豎起一張屏風,把宣于唯風隔得遠遠的。這么一樁誤會,搞得宣于唯風心里也不大自在,每回被他看著都頭皮發麻,想著白郁真是小孩子心性難以捉摸,便也撒手不管了。于是,白郁淪為跟宴真一樣的散養狀態。等到宣于唯風送白郁回王宮的那天,春風料峭細雨綿綿,放眼望去,天際盡頭盡是灰蒙蒙雨霧,不見天日。有小王子白郁的信物在,雪王白棠在御書房便急急召見了二人,丞相周瑾也在。雪國的王宮驕奢華美,廊腰縵回一眼望不見盡頭。游龍般的長廊下,正當宣于唯風難得有了幾絲幽幽的離別愁緒時,白郁忽地扭過頭看過來,兩眼彎彎透出幾分算計的狡黠。這時已走到了御書房附近,宣于唯風忽地想起,這張臉在哪里見過了。——那個花燈夜,“不小心”撿了明山那染血兔面的少年,撞到他腳下時,也是這般嬉笑的。恍然間,明白了什么……御書房的殿門徐徐打開,少年跨過朱紅的門檻,身影單薄瘦小,但袖中卻滑出了一把短匕。下一刻,一把恣意凜冽的長刀破空襲向少年。哪料少年輕身一躍,反應極快身手靈巧,同時甩出手中匕首,大聲道:“你這昏君——我要殺了你替渡景先生、白霆將軍報仇!——你去死吧——”匕首空中“?!钡刈采祥L刀,長刀的軌跡偏斜,兩者竟一同刺向了龍椅上的雪王白棠。雪王白棠橫眉豎目,怒斥:“你不是郁兒,你是誰?!”“白郁早已死在禁軍的亂箭之下哈哈哈哈——父債子償,他給你償命去了——”禁軍?!——丞相周瑾登時色變,猝不及防地被拖入了這詭譎變幻的權勢漩渦中。也就在此時,宣于唯風方才明白,不僅是赤衛軍,丞相周瑾也一并被算計了。君正瞻、白霆都死了,下一個被毀滅的……是這個國家,雪國。可笑的是,宣于唯風甚至不知這少年是誰。☆、第五十八回誅心——有刺客!雪王白棠一聲令下:“殺無赦!”霎時間,無數把尖刀刺向宣于唯風,宣于唯風只覺得眼前疾風呼嘯,除了少年那身影,再也容不下其它。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少年不能留。隨即,搶下一桿長槍,凌空躍起,越過層層亂舞的禁軍,猶如蒼鷹般俯沖而下,眼看著那柄長槍就要穿透少年的胸膛。便在這時,丞相周瑾大喝:“——不可!”恍惚間看到一道撲來的人影,宣于唯風大驚失色,但已來不及撤回,只眼睜睜看那槍頭沒入了丞相周瑾的胸前,殷紅的血花飛濺了他一臉。“——為什么救他?”想不明白,這個少年會毀了整個雪國,可為什么還要舍棄自己的性命救他?“……蠢才!”丞相周瑾捂住血口,艱難地道:“他不能死。他死了,誰來證明你我的清白?……你想背負‘弒君’的罪名,受萬人唾罵嗎?”“怎么,你還想當賢臣青史留名?——不要說笑了,罵名算什么?遺臭萬年又怎么了?那些身后的虛名我從看不上的。我在這片土地上活了這么多年,不能讓他一人給毀了?!?/br>宣于唯風喘著粗氣,神色猙獰五官扭曲,看上去像是索命的厲鬼。緊接著,他拔出長槍,托住周瑾倒下的身軀,將其扛在了肩膀上,說:“你就當我多管閑事,救你這一回,沒有下次了?!?/br>一柄長槍所向披靡,硬是劈開了一條生路。晚風蕭蕭,潤雨連綿。宣于唯風行走在街頭,恍惚間覺得前方無路可走、回頭便是懸崖。他的神色麻木,雨水滑過濕漉漉的臉龐,看上去像是淚水的痕跡。他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買賣樓”。……突然想到,聞五是寰朝的五殿下,可以找他幫忙嗎?可是,推開門,“買賣樓”是空的。聞五走了么?整個錦城,還有誰能幫到他?……宣于唯風看上去累極了,坐在“買賣樓”門前,心頭忽地生起了一個瘋狂的念頭:死了吧!死了就解脫了。生在亂世,歷盡了人世間的生離死別。宣于唯風想,與其嘗盡這人間疾苦,倒不如干脆地解脫。但是,他不舍得什么……又害怕著什么,手在發抖,可胸腔里跳動的感覺越來越熾熱。就在這時候,細雨驟緊,一股寒氣迎面撲來。宣于唯風以為是禁軍追來了,下意識要逃開,可耳邊卻是宴真的聲音:“找到你了”錯愕地抬頭,看見宴真急撲過來,眉宇間帶著一股兇煞之氣,心頭立即生出了一種不詳的預感,果然,下一刻宴真說:“禁軍沖進赤衛營到處屠殺?!?/br>“——什么?!”宣于唯風如遭重擊,一時間想到了赤衛營全軍覆滅。緊接著,宴真露出愜意的顏色,聲音聽上去歡快愉悅,道:“……還燒毀了我的后山,老實說,我有點兒生氣,便將禁軍全殺了。他們說殺禁軍是重罪,要砍我的腦袋,當初我跟聞五打賭輸了,雖然是他使詐,但他不要臉,我不能跟著不要臉,現在我有性命之憂,按照賭約,我可以走了?!?/br>“……”宣于唯風聽得愣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