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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道:“一直深受殿下欺負的人是百姓,所以殿下也應該從百姓們身上著手?!?/br> 他挑了挑眉,有些心虛的說:“那不是捐點錢就行了嗎?然后多做點好事,這樣多簡單?!?/br> 沈尋搖頭,“殿下的惡霸形象已根深蒂固,捐錢和做好事也并不能將以前的過錯一并清除。自古以來,雪中送炭比錦上添花更讓人心生感激?!?/br> “而刑部堆積案件較多,只要殿下跟著微臣,幫微臣處理這些案件,為民除害,審理冤假錯案,殿下以為如何?” 聽她這么一說,原本跟個無頭蒼蠅一般的元嘉胥終于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他嘆了口氣,“都聽你的?!?/br> 看了一個時辰的案件,沈尋覺得刑部的案件分類很有問題。 比如,案件都是按照地方來分類,里面還夾著不少已經結案的案件,這么多的案子,有些比較相似,看起來很累,而且看完以后容易忘。 分類是為了以后查看相同案卷時可以當做參考,而這樣存放找起來會很麻煩。 這么一想,沈尋決定召集刑部的人,先將這些案卷按照不同的類型分類。 而理所當然,她的建議遭到了裴郎中的否定。 “沈大人,按照地區分放案卷是從很久以前就定下的,這么多的案卷,如果按照你說的方法分放,那要放到猴年馬月了!” 沈尋第一次冷下臉來,“裴大人,按照我的理解,你反對我的提議無非是因為兩點。一個是覺得案卷多,分門別類工作繁雜,一個是刑部已經習慣了這種分類方式,我說的可對?” 裴郎中點點頭。 “我倒是覺得你說的這兩個原因,都不足以成為反對的理由?!彼@了一圈,停下,“刑部的案卷向來多,每次查看以前的相關案卷,都要從各個地區里翻找,太過浪費時間,將翻找案卷的時間合起來,都足夠重新分放案卷多次?!?/br> 裴郎中依舊板著臉,但宋侍郎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松懈下來。 “其次,最初這么分放,是因為那時候案卷少,所以這么做更方便,但現在的情況跟以前的情況有太多的不一樣,難道我們還不改變,只一味的跟著前人的步子走?” 原本宋侍郎覺得沈尋,應該是個文人,卻沒想到從未接觸過刑事案件的他竟然還懂這些。 不得不說,他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于是開了口,“裴大人,我覺得沈大人說的有道理,我們每次找案卷都找很久,的確是浪費了時間?!?/br> 裴郎中心里其實也認同沈尋所說,但礙于顏面,不好明說,便沉默不聲。 在許員外郎也答應后,刑部終于開始清理案卷。 只留了裴郎中查看今天各地送來的案卷,其余人跟著沈尋幫忙。 沈尋將案卷按照各個案件類型分為:殺人案、搶劫案、貪污受賄案、強*jian案等。 而光是殺人案,又分為:過失殺人、故意殺人、連環殺人等。 一伙人直理到天黑了,也沒結束。 原本宋侍郎還以為最先喊累的人會是元嘉胥,沒想到元嘉胥倒是一聲不吭的幫著做事,這叫宋侍郎更覺古怪。 這太子怎么變了性了? 最終是宋侍郎忍不住身體上的酸痛,提醒了一句,“天已經黑了,沈大人?!?/br> 沈尋往外面看一眼,才發現天的確有些暗下來了,“什么時辰了?” 侍衛道:“回大人,已經是申時了?!?/br> 沈尋點點頭,“你們都先回去吧,我再理一會兒?!?/br> 宋侍郎哪里還好意思走,“那我也……” 沈尋笑了笑,“沒事,你們走吧,這是我想出來的,我多做一些也無妨?!?/br> 聽他這么說,其余人也不再強留,動了動算賬的胳膊和背脊,留下幾個守夜的便各回各家了。 沈尋低頭在桌案上寫著字條,貼到案卷格子上,忽然聽到身后的響動聲,發現元嘉胥竟然還在理東西。 “殿下怎么還不回去?” 元嘉胥將案卷放上去,抽空看了她一眼又繼續,“你不是也沒回去?!?/br> 見他這樣,沈尋也沒再多費力氣勸他離開,兩個人,一個寫一個放,案卷室里除了放東西的聲音,倒也安靜的很。 這是元嘉胥長這么大以來,最認真也是最累的一天,長時間的動手拿東西,他的手臂已經開始發酸。 掄了掄胳膊緩解酸痛,視線不由自主的朝桌案那邊看過去。 他修長而又過度白皙的手指執筆寫字,低著頭,燭火昏暗搖曳,在他眼窩下形成一圈疊影。 其實,他也沒有這么討厭。 從那天花瓶陷害事件之后,元嘉胥發現自己對沈尋的感覺有了些變化。 原先他對他只有妒恨,現在卻多了一絲像是感激的復雜情緒。 元嘉胥放肆的生活了這么多年,有人說過他這么做不好,卻從來沒有人告訴他,這么做到底不好在哪里。 曾經他還覺得身邊的人不理解自己,在經歷了那件事后,他才發覺是自己想的太簡單太理所當然了。 “殿下在想什么?” 沈尋的話將他從思緒中拉了出來,看看周圍沒什么人,他大起膽子,“本宮一直欺負你,你為什么還愿意幫本宮?” “殿下多慮了,沈尋不過是在幫自己罷了,殿下不必心懷歉疚,我們只是各取所需而已?!闭f罷,起身將寫好的字條貼上格子邊緣。 “各取所需?”元嘉胥又聽不明白了,他發現自己跟沈尋在一起,總是聽不明白沈尋在說些什么。 “沒錯,我需要殿下幫我震懾刑部的人,而殿下正好可以幫我,而殿下當了我的助手后,以后很多事做起來,也更方便,至少京城中的人會畏懼我,刑部以后查案也會更方便些?!?/br> 知道他是利用他,而不是純粹的想要幫他而幫他,元嘉胥心里隱隱的升起一股失落。 “我不明白?!痹务闾Я颂济?,“刑部向來是所有官職中最苦最吃力不討好的,父皇明明這么看重你,為什么還會……” “殿下,其實是我主動要求來刑部的。你只要知道,我只是純粹的喜歡審案,就好,其余的事,我沒有興趣,但只要是能幫助我審案的,我都會去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