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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街的流光:“紅蓋頭一遮,你坐在擂臺上,白天我們去城頭比武招親,夜晚去城尾,找個浪蕩公子哥家門口,你躺草席,我賣身葬父?!?/br>楚睱面無表情看他。沈拂:“上午你賣,下午我賣,很公平?!?/br>第86章親愛的陌生人站在街道中央,不時被人推搡,楚睱拉著沈拂站到邊緣地帶,表情沒有一貫的冰冷,很是耐人尋味。沈拂:“意下如何?”“賣身葬父?”沈拂頷首。沒有預想中的慍怒,楚睱思索稍許,平靜道:“我似乎在哪里聽過這個詞?!?/br>沈拂怔了一下:“我猜是?!?/br>透過街道兩邊掛著的燈籠,楚睱神情有一瞬間的放空,仿佛看到一個和尚正痛心疾首教育他,無意識道:“父愛如山?”沈拂眼中的嬉笑不見。風一吹,高掛的燈籠火光跟著跳動,楚睱回過神來:“我剛說了什么?”沈拂轉身背對他,喃喃道:“自作孽,不可活?!?/br>【系統:一定是巧合?!?/br>沈拂呵呵笑道:“還真是巧?!?/br>【系統:承認吧,這是上天注定好的緣分?!?/br>沈拂又笑了一聲,不過這笑是針對它。【系統:……原諒我剛剛的放蕩不羈?!?/br>“沈拂?”垂眸看到楚睱正抓著自己的手腕,笑問道:“怎么突然發起呆來?”少有的笑容明凈好看,沈拂放棄欣賞,抽出手:“先去賺錢?!?/br>注意到他的異樣,楚睱微微皺眉,“找家客棧住下,明日再說?!?/br>沈拂掩飾住神態中細微的變化,“不去賣,哪來的錢住店?!?/br>楚睱平和道:“先把馬押下,你在店里稍等,我去去就來?!?/br>他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一身黑衣在一干綾羅綢緞中起初很矚目,往后消失不見。身側就是客棧,店小二招來老板,后者欣然同意抵押。就算明日前沈拂沒攢夠房錢,用一匹馬來換也十分值得。夜沉如水,并無多少睡意滋生。【系統:你以前不是很喜歡蕭燃,他和指揮官是一個人,該高興才對?!?/br>沈拂搖頭:“不一樣?!?/br>蕭燃也好,宋聽風也好,甚至現在的楚睱,他可以毫無保留的喜歡一個人,但不能全無顧忌的以同等的心思對待指揮官。鄧三等說過時間對他們而言沒有意義,沈拂口中說著不敢茍同,卻不得不承認,漫長的時間足以消磨一個人的愛恨情仇,“倘若有一天,我們之間的愛消磨完,情人做不成,連工作都不保?!?/br>辦公室戀情是忌諱。【系統:你的擔心很多余?!?/br>沈拂驚訝于它的發言。【系統:指揮官位高權重,甜蜜熱戀不成,接下來就是強取豪奪?!?/br>沈拂眉心一跳,閉目養神間,門外響起敲門聲。帶著尚未退散的冷氣,楚睱走進門。“房費我已經付了,這是剩下的?!?/br>一塊普通的方布裹著白花花的銀子。“哪來的?”楚睱:“剿了一個匪窩?!?/br>沈拂清點一番后道:“土匪的家當還真不少?!?/br>“是新成立的山寨,沒多少錢,順手救了個趕路的商隊,一半是他們給的報酬?!本徚司?,道:“我在城中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安知?!?/br>沈拂用指尖在桌上畫著圈,楚睱將這一幕收歸眼中,只覺得是在自己心尖上活動,又癢又疼。一聲冷笑后,沈拂站起身,打開窗戶,垂眼看街道上繁華盛景:“人總是容易被安逸的環境迷惑,好比水滴落到巖石上,巖石還在享受清涼,轉眼就被擊穿一個窟窿?!?/br>楚睱:“溫水煮青蛙?”沈拂:“原先我還在琢磨安知送我的紙青蛙意欲何為?!?/br>除非像是他這樣胡亂一填,這里玩家的身份都是他們內心深處真實渴望的反應。沈拂唇角挑起:“你不覺得NPC都制作的太過真實?”楚睱冷淡道:“沒注意?!?/br>無視他的不解風情,沈拂繼續道:“這就像是人們心中的桃花源,指不定未來需要完成的任務還有娶妻生子一類?!?/br>楚睱并無認同:“這只是游戲?!?/br>沈拂輕咳一聲,提示道:“對NPC敞開心扉要比對人容易?!?/br>一道冷厲的視線從自己身上劃過,沈拂見好就收:“當一個人在游戲中產生希望,夢想和家庭責任感,長此以往,難免會混淆真實與虛幻?!?/br>安知想創造的,更像是一個新世界。沈拂:“除去我們之前玩過的喪尸游戲,他應該還創造不少類似的生存游戲,從中做過精細的挑選?!?/br>要讓楚睱說,這種想法十分荒謬,雖然他經手的大部分案件,無一不在彰顯一個事實:人類的心靈遠比想象中更容易入侵:“真有那么一天,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br>沈拂語重心長:“防微杜漸?!?/br>楚睱平靜道:“我的責任是抓捕罪犯,維護社會穩定,不是做心理輔導?!?/br>會有一小部分人泥足深陷,但對大部分人而言,保持自身判斷不難。話鋒一轉:“找通道則另說?!?/br>沈拂挑眉。楚睱淡淡道:“安知若是有此打算,更多玩家涌入后,會想辦法隔絕和外界的聯系?!?/br>沈拂道:“我還當你要萬事不管?!?/br>楚睱:“分內之事?!?/br>沈拂瞇眼,分明是口嫌體直。將二十兩銀子收入包裹,立馬傳來任務成功提聲音,隨之發放的是他第二個任務。兩人不約而同選擇先保存進度,離開游戲。游戲時間和現實時長設置的比利比一般游戲還要夸張,出來后沈拂第一時間看表,才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一千多個游戲艙整齊排列,外層有保鏢看守。沈拂和楚睱是唯二離開游戲艙的人,有專業的醫生過來,為他們檢查身體,確認無礙后,才讓人放行。臨到門口,沈拂從展臺端了盆花放到安知的游戲艙前。“這位先生……”保鏢走過來皺了皺眉。沈拂:“安先生是我的朋友,這盆花是我對他的祝福?!?/br>保鏢多看了好幾眼,再怎么看都覺得更像是祭拜。街對面有不少店,楚睱望著在陽光下蹙眉的沈拂:“先去吃飯?!?/br>沈拂恩了聲,夏季適時找一家有空調的餐館十分必要。兩人各點了一份牛rou面,沈拂將楚睱碗里的rou夾過來,再將自己碗里的豆芽撥給他。楚睱并不計較兩片rou,只是不明白他的舉動:“前幾天買了醬牛rou,不是說吃不下?”沈拂瞥了他一眼:“物以稀為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