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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霜,他們那樣對你,你怎么敢說他們與我無冤無仇?你說什么?無涯咬住薄唇,沒有接過話語。容軒笑道:你口口聲聲要我信你,那不如你去殺了雪衣,我就信你,怎么樣?無涯依舊沒有說話。滾??吹剿樕系莫q豫,容軒淡淡道,除了戰場,不要再讓本王看到你。為什么不殺了我?容軒頓住了離開的腳步,僵直在原地。我只身來見你,什么兵器都沒帶,這么好的機會,為什么不殺了我?容軒道: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你也明知道,如果是你,我不會還手。容軒語塞。我奪千字帛,不過是為了景國世子之位。無涯道,你該知道為什么我為什么無法名正言順成為世子。景國上下無人不看中血脈的純正。當年父王執意要娶母妃的時候就遭到了大臣的反對,即使母妃在月見國是尊貴的郡主,但在朝臣眼中,她冰藍的眸子就象征著她是異類。因為父王的寵愛和大臣們的冥頑不化起了沖突,所以母妃只能是妃,不能為后。若不是父王照看得緊,我和黎姬根本不可能出生。祖母甚至在我和黎姬出世后不久,就下藥讓母妃再也無法生育。古板的朝臣是怎樣的反對我這個血脈不正的孽種。因為上面有王后一手遮天,從小到大,只要父王不在身邊,就連侍奉的宮女都可以欺侮我們母子三人,那種屈辱的生活,后宮中的骯臟和陰暗你更本無法想象。容軒看著無涯,他是在盯著自己,目光卻像是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到自己觸及不到。偏偏王后生的兩個兒子才疏學淺,處處都比我不上,每一次的比試都是王后臉色不好的日子,母妃的日子也只會更不好過,可我若是故意認輸,也不見得會被放過。等我年長幾歲,朝中的老臣換了一些之后,才有人跟父王提起也許我值得一用。父王為我高興,覺得那是群臣開始接納我了??梢淮翁岢鲆⑹雷右皇?,群臣無一例外都倒向了我大哥的一側,可笑的是,反對我的理由依舊是老生常談的那幾條,幾年來我為景國的付出,在血脈面前一文不值。那時候我看到母妃日夜垂淚,見到父王又強顏歡笑,年幼的黎姬明明是個姑娘卻經常臉上帶傷,我覺得一切都不公平。我開始憎恨父王的不周,厭煩母妃的軟弱,我開始自主地拉攏朝臣,我想要成為世子,我想要成為景國的下一任王侯,而等我聽說了千字帛之后,我想要的,就變成了整個天下。無涯收回了自己飄渺的目光,重新凝聚在容軒臉上,冰冷和仇恨中,突兀而自然地帶上了一絲溫和。我計劃好了一切,卻唯獨漏了你。容軒看著眼前一身霜白的男子,覺得他陌生又熟悉,他好像只是黎司,又好像就是無涯。我承認,最初的計劃是想要利用你得到千字帛,好完成自己的大業。無涯承認的時候,臉色多少有些不自然,看向容軒的眼神有些無奈有些后悔。可是就在看到你的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亂套了。容軒避開了無涯認真的目光,又被他逼著對視回去。我生氣,莫名其妙的生氣,不想看到別人碰到你,所以我殺了那三個獵戶。我嫉恨顏都,因為他曾經擁有過一個我永遠都觸及不到的你。我瞞了你很多,但是也出現了好多計劃之外的事,過三關的時候救你是不假思索的,聽說你和顏都的過去時我心里的憤怒也不是假的,你在我面前處處維護顏都的時候,雖然是我的一部分算計,但我真的每一次聽到你念他的名字心里都不痛快。你不聽我的勸阻一個人私自跑去四方松木,遇上雪衣私自安排的人,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一路都很擔心,心懸到嗓子眼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那天夜里你驚嚇過度,連我都認不出來,你不記得了嗎,這所有的一切如果一切都只是我的假裝,你不覺得我裝得未免太過了嗎?有什么值得解釋的?不過是因為那時候你還沒有得到千字帛罷了。如果是你,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一語既出,本就有些言語急促的無涯驟然被凍住了一般,容軒看著他,發出一聲鼻息,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想要什么?我你還把罪責推脫到雪衣身上,沒有你的意思,雪衣他也敢擅自行動?四方松木真的不是我的意思!夠了!容軒怒吼道,我不想知道。軒兒!容軒心口猛地一抽,抬手一耳光扇到了無涯臉上。這一記耳光回蕩在空蕩蕩的內室里,顯得特別響亮刺耳。軒兒死了!容軒的聲音開始發顫,你親手殺的他,不記得了?無涯依舊薄唇緊閉,左側的臉火辣辣的燒了起來。好在他是和無涯一起走了的,可是本王呢?容軒放縱地笑了起來,本王什么都沒有,你奪走了一切,可本王,總不能讓自己賠本吧。無涯的瞳孔驟然一縮:軒兒?容軒大膽地回看著他,揚眉笑得狂妄:本王有千字帛,就能夠得這臨都,無論是庸君昏主還是圣王明帝,只要是能坐這江山,到時候,還有什么不可得的?無涯苦澀道:原來如此。軒兒,若是你想要,由我來打下這天下送你不好么?容軒沒有答話。我可以無涯的言辭微微激動起來,我可以不要世子,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黎司公子的施舍,小王可要不起。容軒嘲諷道,有人這么多年來一直隨侍身側,你怎么舍得不把這天下給他?無涯又一次閉上了嘴。更何況,我憑什么信你?無涯道:我說過,我喜歡你。容軒聳了聳肩,仿佛在看什么卑賤的物品:本王不在乎。這樣漂亮的話,不如多對你的男寵雪衣說幾遍。無涯一把扯近容軒湊近他耳畔道:你以為,我右眼的冰藍,是拜誰所賜?!容軒心道,自然是你母妃了。還未開口,殿外忽然遠遠地傳來了嘈雜的腳步,隱約的火把越來越近,還聽到流芡遠遠地在喊著自己的名字。這樣大動干戈,想來必定是無涯偷偷潛入宮中的時候留了尾巴被禁衛軍發現了這才開始尋找此刺客的下落。容軒看著窗外發愣,忽然下頷被人捏起,黑暗中一片溫熱覆蓋了上來,還未來得及深入便離開了去,舌尖輕輕擦過唇畔,似有不舍。流芡領人破門而入,舉著火把將內室四處照的燈火通明,唯獨不見那霜白的身影。臣方才聽說有刺客夜潛入宮,有沒有驚擾到陛下?容軒搖了搖頭,沒有開口。流芡又問了幾句,確定他安然無恙后,讓禁衛軍首領領人去別處查看。無礙就好,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