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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口之家的屋檐下,手肘重擊,破開窗欞,翻窗而入,手起刀落砍下了男子的頭顱,一時發生太過迅速,女子呆愣的抹了一把臉上噴到的血跡,剛要驚喊出聲,黑衣人又是一刀,女子喉管被生生切分成了兩半,聲音立即啞然,小孩看到父母身亡,立時大哭不止,黑衣人不耐的皺了皺眉頭,看也不看一眼,一刀捅入,小孩應聲倒地。 取被褥擦凈了刀上的血跡,黑衣人小心翼翼取出男子的心臟,裝入琉璃瓶中,此時心臟還在兀自跳動著。 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黑衣人嘴角一挑,又順著窗戶翻了出去,踏過幾個屋頂,消失在黑暗中。 這是這三年來發生的第六起殺人取心案,兇手殺人手法利落痛快,不帶一絲血性,取一人心而滅全家命,此事傳出讓各郡縣的百姓惶惶不安。而那幾人偏又不是什么高官富商,只是一些毫無關聯的農人商販,更是讓各縣游激們摸不著頭腦,只得夜夜加強巡視。 第二日一大早,岑叔幫著白露將厚厚一摞宣紙搬上了山,眾人見到那么多干凈細白的宣紙都大吃了一驚,不禁心中暗嘆,白露真不愧是她那財力雄厚的老爹的掌上明珠,現下這宣紙一兩銀子才五抽,這么厚的宣紙在眾人眼里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只見夏白露豪爽的大手一揮,道,“我爹爹請大家用宣紙,大家別客氣??!” “哇!白露,你爹真豪氣!”孟公威巴巴的湊過來砸吧嘴,“要是用這宣紙畫畫,指不定多漂亮呢!”,說著稀罕的摸了摸宣紙。 “多謝夏師妹和夏老爺,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石廣元有禮的一揖,也湊過來看。 “確是好紙,庶頭一次見這許多紙張,當真是大開眼界!”徐元直稱贊道。 “不如拿來做課后的感想書卷用?!敝T葛亮已經開始想作何用處了。 “什么銅臭味的紙,我不用!”黃月英冷哼一聲。 “怎么是銅臭味呢?月英師姐此言差矣!”夏白露趕忙道,“昔日蔡倫廢了幾多心力才發明了造紙術,這是我們中華文化博大精深的體現,月英師姐說它有銅臭味,九泉之下的蔡倫怕不是都不得安息了?!?/br> 黃月英自知說不過她,便理也不理。 突然,聽到先生的茅廬內傳出男子大聲的呵斥聲,具體說什么誰也沒聽清,當下便探尋的相互看了看,眾人皆是一頭霧水。 片刻后,白露道,“要不,去看看?” “走走走,別是先生有什么事吧?”孟公威附和道,他也想去湊個熱鬧。 “先生未喚我等,擅自前去怕是不合禮數?!笔瘡V元想了想搖頭。 “現下已是辰時,按理也要去叫一下?!敝T葛亮起身,剛要抬步,前面夏白露便貓著腰竄了出去。 眾人也都隨著她來到先生的茅廬門口,夏白露謹慎的讓大家別靠近窗子,擋了光影是要被先生發現的。諸葛亮好笑的站在白露身后,側耳細聽。 一熟悉男聲道:“反正你今日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此人是誰?怎聽著這語調好似那日的夏侯尚卿?心中疑慮,夏白露轉向石廣元,石廣元也似有次想法,便朝她點點頭,諸葛亮看兩人的互動,心下思慮,莫不是這兩人認識里面的男子? “你若不收,我便將你的十大罪狀告至縣衙去!”里面那男子更加囂張。 石廣元聽到此處,直接將門推開,道,“夏侯尚卿,休得對先生無禮!” 他推門是推爽了,屋內的兩人目光皆轉向了門口,首先入眼的不是石廣元,而是夏白**腰偷聽的滑稽模樣,夏白露扶了撫額,尷尬的直起身子,咳了一咳,身后是諸葛亮似笑非笑的面龐。 “白露!”夏侯尚卿面帶驚喜道,“我正讓先生收了我,如此便和你同門了,你且等我?!?/br> 言下之意竟是為她而來! 所有人都聽出來了,黃月英冷哼一聲:“烏七八糟的人惹來這些烏七八糟的事!” 石廣元厲聲道:“白露是我們的師妹,月英你休要在此挑撥離間!” 夏侯尚卿手持折疊紙扇,在手中敲了一敲,“老頭,我說的你可記住了?” “哼!豎子之言不聽也罷!老夫收徒自然是有原則,豈可因你而隨意更改,你那些罪狀想告便去告,老夫素來兩袖清風,做的正行的端,絕不會怕!”水鏡先生甩了甩袖子,滿身浩然正氣道。 “老頭,這可是你說的,以后可別后悔!”夏侯尚卿見威脅不起作用,惡狠狠的道。 “先生,辰時已到,該去講經了”,諸葛亮躬身對水鏡先生有禮道,然后轉向夏侯尚卿,“這位公子,先生該上課了,若無其他事,閑雜人等還是回避的好?!?/br> “哼”,夏侯尚卿冷哼一聲,見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多待,遂轉身出門,待走到夏白露處,腳步一滯,剛想與白露說話,就見石廣元和諸葛亮一左一右同時上前一步將夏白露護于身后,指向門口,不卑不亢道,“請?!?/br> 自那日宴會后,白露的一頭墨發在自己夢中不斷出現,夏侯尚卿朝思暮想,決定也來這水鏡先生處求學,日日均在一處,豈不妙哉,憑著自己姑父南郡太守的身份,那老頭怎么的也該給幾分薄面,可不曾想那老頭頑固的很,他那一眾學生也是一個賽一個的不好說話,表姐黃月英更是沒什么好臉色,一股氣涌上心頭,大不了直奪了夏白露,再將茅廬一把火燒了,這一群草民的賤命想來也值不了幾個錢,忽而轉念一想,不禁計上心頭… 夏侯尚卿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便道,“白露,你且等著我!”,說完便哈哈一笑,抬步出門了。 茅廬內,水鏡先生神色頹然。 “先生,都怪我,你罰我吧!”夏白露內疚不已,上前一步跪下。 “此事怨不得你,快起來吧!”水鏡先生疲憊道,“你們都回去讀書吧,今日便不講經了,走之前每人交一篇感想,具體由諸葛,你來定吧!” “是”眾人見先生不欲多說,都退了出去。 學廬內一片寂靜,眾人皆俯首于案,寫著感想,白露自是沒什么精神,心下自責不已,只是一筆一劃的寫自己的文章,她一蔫下來,眾人都察覺到了,直到孟公威畫了個小人圖遞過來,夏白露才好一點。 夏白露工工整整寫完,將寫滿字的宣紙交給了諸葛亮,這才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