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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失去意識、一頭冷汗地蜷縮成一團,本以為是喪尸病毒擴散帶來的不良反應,但在喪尸化進程連續跳了兩下后,那數字就靜止似的一動不動到現在。若不是白棠從深度睡眠中醒來,將身體的大部分機能喚醒并讓其活躍起來,對方的喪尸化進程恐怕連百分之六的數值都不會達到。應該是之前那些實驗為他身體帶來的“好處”,白棠暗中思忖,被注射過的藥劑太多,他的身體早就學會了自發抵抗任何外來物來保護自己。[不過你身上已經出現青斑了,]謝喬用手指點了點白棠靠近后頸的地方,[就在這里,我猜它是從心臟開始擴散的。]突然被人碰了脖頸這么重要的地方,白棠條件反射地扣住謝喬的右手,力氣大到差點把對方的手腕折斷。知道自己犯了習武人的忌諱,謝喬也不躲,任由白棠捏住了自己。只是他身為靈體,手腕對他來說并非命脈。“噼啪?!?/br>快燒完的火堆發出一聲小小的爆裂聲,白棠扔掉某人的右手,而后摸了摸自己的后頸。雖然看不見,但他能體會到有一塊皮膚對外界的感知變得遲鈍了起來。[別擔心,]見白棠的臉色不太好,謝喬似真似假地調侃,[挺漂亮的,你還沒有變成丑八怪。]剛想讓謝喬回去買本字典學學用詞,白棠就察覺到了一道來自于身體另一側的視線,他偏了偏頭,正巧對上方瑩還算清明的眼睛。許是因為昨天由他看守方瑩的原因,在季飛書與金玲玲離開后,白棠睡覺的位置就被安排在了方瑩所在墻角的不遠處。對方頭發散亂,一張被青色覆蓋的小臉也因為汗水和灰塵變得臟兮兮的,她眼底有著顯而易見的紅血絲,像是熬了一夜的疲憊樣子。“白棠,你有什么特別想要見的人嗎?”見吸引了白棠的注意,方瑩突然動了動嘴唇,不過她嗓音嘶啞聲若吶蚊,除了五感敏銳又離她很近的白棠,沒人聽到她這句沒頭沒腦的問話。有點意思,謝喬懶洋洋地閉上眼,這小姑娘在白棠替她說過話后,還真把白棠當做一個傾訴心事的“知心哥哥”了。真是天真,以小宿主的性格,除開演戲,他才不會對這些堪稱軟弱的心思有什么反應。果然,面對方瑩的搭話,白棠只是冷淡地搖了搖頭,并不想和對方有什么任務外的交流。但方瑩卻沒有輕易退縮,她動了動喉嚨,執著地再次開口:“我昨晚夢到了我媽,趁著我還活著還清醒,如果你有什么思念的人,我可以幫你見到他?!?/br>“就當是我還了欠你的人情?!?/br>“你不欠我什么?!狈浆摰穆曇舨淮?,但它還是讓本就警覺的玩家翻動起身子來,眼見眾人要醒,白棠拽了拽謝喬的衣袖,示意對方快點回到他的識海里去。方瑩曾提過她的能力是幻視系,想必對方所謂的幫忙也只是構建一個虛假的幻象,白棠不喜歡騙人的東西,更沒有什么迫切想見的人。如果有可能,他倒想永遠避開那群道貌岸然的白家人、還有那個一心想做白夫人的女人。白棠表情未變,謝喬卻發現了這人的低氣壓,他拂拂衣袖消散在空氣中,并沒有在這個時候去觸白棠的霉頭。不過在消散之前,他還是沒忍住摸了摸白棠的頭,換來對方一個冷漠又嫌棄的眼神。窗外的陽光已經透過齊知樂的外套照了進來,眾人醒得差不多,只有齊知樂還打著呼嚕睡得香,張兵揉了揉眼睛,笑罵了對方一句心大。其余玩家喪尸化的程度也不明顯,至少包括張兵在內,大部分人看起來都沒有脫離人類的長相,白棠攤開右手,將一塊巴掌大的冰扔進了齊知樂懷里。“嘶……”呼嚕聲中斷,齊知樂反應靈活地將“暗器”抓在手里,卻又在下一秒被暗器的低溫冰的直哆嗦。“洗臉用的?!泵鎸R知樂控訴的目光,白棠不緊不慢地撕開一包餅干,“還是說你想直接被水潑?”瞧這動作瞧這語氣,這小子肯定是被那個寄生靈帶壞了,齊知樂放下冰塊一咕嚕地爬起身,而后取下了自己夾在窗戶上的外套。柔和而不刺眼的晨光照出房間里每一個人的臉龐,見方瑩還保持著理智,張兵激動地上前一步,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彌漫著誘人香氣的血rou就在嘴邊,方瑩卻死死咬住下唇壓下了自己進食的欲望,她能晃了晃神,似乎能透過皮膚看到對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鮮活的、充滿能量的血液。“別靠近她?!本驮趶埍ё》浆摰南乱凰?,單寧立刻上前分開了兩人,張兵是他們決定能否脫離副本的關鍵人物,他不容許對方因為愚蠢而出現任何閃失。“張哥,我們該出發了,”為了防止張兵再一次懷疑幾人的性格和身份,白棠出聲轉移了話題,“方瑩還有理智,也許H市基地會有救下她的方法?!?/br>救下隊員的念頭壓下了張兵差點說出口的質問,他嘆了口氣,不明白為什么單寧和林琳對方瑩的防備這樣深。明明所有人的理智都在,明明大家都有喪尸化的可能,可偏偏只有方瑩被大多數人排斥在外。難道只是因為對方那已經和眾人不同的外表嗎?氣氛安靜,張兵單手拎起背包:“我們出發?!?/br>作者有話要說: 更了更了,一覺醒來還沒來得及吃午飯就抱著電腦碼字2333這幾天聚會是真的有點多,都是些半年才能見幾次的老朋友,還希望小天使們能體諒一下,話話會盡力多更的。下午還要出門,可能又要很晚更新了。日常比心,mua!☆、第三十九章陽光明媚,清風和暢,小心而又艱難地穿過最后一個喪尸集中的地區后,張兵終于見到了幾人一路奔波的目的地。兩人高的圍墻沿著進出Z城的檢查站一路向兩邊延伸,原本工作人員檢查車輛的窗口旁站滿了身穿厚重防護服的壯年男子,他們頭上帶著面罩,手里還拿著統一規格的步|槍。躲在離檢查站稍遠的建筑物后方,張兵向后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這墻是怎么回事?”能力所帶來的強烈示警讓齊知樂一瞬間汗毛倒豎,他迅速摩挲了幾下胳膊,接著又向張兵問道,“不是說Z城沒有國家和民間的組織嗎?他們又是什么人?”齊知樂的問題正是所有人的疑問,望著檢查站旁幾支全副武裝的小隊,還有那不知道花費多少人力財力才能建造的圍墻,張兵捏了捏手指,心中驀地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本應該是令人安心的場面,卻因為自己的與眾不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