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蓋上箱子，mama又拎出了那些東西。

    “mama問都不能問啊，你哪有錢買這些？買這些又做什么？”唐mama聲音提高了許多，小格格在床上動了動。

    唐素貞把女兒拉到客廳，問：“誰的錢？動用唐先生的卡啦？”

    “借用一下，不行??？明天我就給他還上？”

    “還上？你用之前向人家打招呼啦？”

    “要你管?！标愬逢駝派蟻砹?。

    “太過分了。唐先生托付你一點事，你不問人家意見，刷先生的卡，你這是什么行為？”

    陳宸的脾氣上來了，高聲問道：“什么行為，算我偷的行了吧？你不就是要說我偷人家的錢，不對，是挪用。挪用是犯法的！這樣說你女兒就對了吧？”

    “你反到有理了？商場里東西多了去了，你樣樣都想要，是不是？”

    唐素貞本來心情就不好，這時更氣了，恨女兒不懂事。

    “我可要不起?？上?，買得起的人多了，我陳宸就是買不起?！?/br>
    “你什么意思？你可以買得起啊。你不是高考狀元嗎？你一個人鬧著到美國尋夢，你還讀到了哈佛，小小一個包怎么就買不起？??？”

    “媽！你諷刺我！你原來是看不起我，早說呀！”

    “早說晚說，今天也說了。你看看你過的什么日子，小格格要不是我來幫你，哈，也只有mama來幫你，你可找的出第二個人來幫你?！?/br>
    “不愿意幫早說呀，你可以不幫！”陳宸咬著牙說。

    “不幫，我看你一個人帶著小格格怎么辦？書是不用讀了，工作呢？你拿什么養活自己，養活她？??？”

    “你回去就是了，我早就知道媽你心里有氣，怪女兒拖你來美國，不能在中國過年，不能與教授一起過年……”

    唐素貞氣得臉色鐵青，與女兒針尖對麥芒，越吵越控制不了，她根本就沒想到。更沒想到的是女兒陳宸居然跟她吵，一點道理都不講，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

    “好呀，媽這就準備回去，格格我也不帶回去，你多能耐，自己生的女兒自己帶呀?！碧扑刎懗隽伺P室的門。

    唐老齋站在客廳里，問道：“你們母女又吵什么？讓人午覺也睡不成?！?/br>
    “你問她?！碧扑刎懼噶酥概畠?。

    陳宸低下頭，小聲說：“先生，對不起，我原本打算一進門就跟你說清楚的?！?/br>
    陳宸轉向唐先生。

    “說清楚什么？出什么事了？”唐先生摸索著坐到椅子里，抬起頭問道。

    “唐先生，是這樣的，我去超市購物，見到有大打折的手袋與包，就刷了你給的卡，權當借用的?！标愬氛f。

    唐先生有半天不說話。

    “唐先生，是我錯了?！标愬芬妋ama已在旁邊流淚，趕緊向唐先生道歉，也想請他息事寧人，不要給mama火上澆油。

    “哦，那，不是給你一個紅包了嗎？你可以用自己的錢買的?！碧葡壬p輕的毫無表情地說。

    “那個啊，我放在枕頭底下了，是現金，我沒帶在身上?！?/br>
    陳宸解釋說。

    “你這樣做，自己覺得對不對？”唐先生不動聲色地問。

    “不對，可是，先生我一回來就還你的。要是你在身旁一定會借給我的?！标愬钒蟮?。

    “這，不是一個性質?！碧葡壬卮鸬?。

    唐素貞此時不哭了，瞪大眼睛看唐先生是什么態度。

    “你們女人，不可有這種習慣，刷別人的卡，借別人的錢，還以為是件小事……你喜歡一件東西，不是錯誤，想不切實踐地擁有它們，這就不對。外面東西多了，讓你艷羨的東西太多了，物質的誘惑你抵擋不了，就要影響人格……”唐先生不緊不慢地說。

    “先生，我一回來就會跟你說的，會一分不少地還上……”

    陳宸爭辯道。

    “這不一樣，你沒打招呼，用的是別人的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不僅僅是信用問題……你自己想想吧……不要跟mama頂撞，不管什么事都不要跟mama那樣說話，女人的教養頂頂重要?！碧葡壬f完不再說。

    陳宸轉身走進了里屋，一會出來，數了相應的鈔票放到圓桌上，嘀咕道：“唐先生，我感覺你是瞧不起我們。區區一兩百元錢，你瞧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br>
    唐老齋沒有說法，也沒有伸手去取那錢。

    “陳宸，你坐我身邊來?！?/br>
    陳宸趨前兩步，郁郁地坐到圓桌旁邊。

    唐素貞進里屋，格格已經醒了，哼了幾下，沒有人理會，哭聲便大起來了。

    “哦，哦哦哦，格格不哭，哦哦哦，格格不哭……”

    唐素貞見唐老齋要跟陳宸談正事，在里屋再沒出來。

    “過年了，你們祖孫三來陪我，老唐我是高興的……”

    “先生……”陳宸想說什么，唐老齋揮揮手，示意她認真聽。

    “我老唐在老年公寓，風燭殘年，是一盞快滅的油燈。這個不要緊，快90歲的人了，不抱怨天命如此。找你來，找小陶來，是要了老唐的一個心愿……”

    陳宸安靜地聽他講話，腦中一片空白，對面前的這個老先生，她其實一無所知，他對于她來說，太陌生了。

    “你來，喜歡看秋妃的，老唐看在眼里，高興在心里。她是個了不起的女人，所以后世留名。但是人都有錯，因為她不是神。神不犯錯誤，但世上沒有神……”

    唐老齋感慨道。

    陳宸等了一會兒，唐老齋一直不吭聲，便試探著問道：“先生，你一直喊她秋妃，而不是喊她劉愛蓮……”

    “她當然是秋妃，我不認識劉愛蓮?！碧评淆S的回答讓陳宸云里霧里，不懂。

    “先生，秋妃是江洲人，你也是江洲人，這是你放不下的原因吧？”

    “哪有這么簡單？啊，越往長里活，越知道人生啊，不那么簡單，凡人投胎到世上，投胎到世上做一個凡人，是來歷劫的啊，人生的路深不可測，不由自主……劫難叢叢……”唐老齋輕輕地搖搖頭。

    “先生，聽你說過你的夫人姓鮑，也是江洲大戶人家的女兒吧？”

    “噢，這個你知道？”唐老齋面露喜色。

    “先生你說過的，江洲城兩個大戶人家，一個唐姓，一個是鮑姓?！?/br>
    “答的對。鮑家女兒個個聰慧過人，都受過高等教育，家風淳，人品端，在城里是名門望族?！碧评淆S臉色大悅。

    “那，先生，在江洲，鮑氏一脈，可是寫過鮑照的后代……”

    “呵呵，陳宸啊，你畢竟是懂中國文史的，正是鮑照這一支?！?/br>
    “鮑照時人稱鮑參軍，東海人。曾做過秣陵令、中書舍人，后來做了臨海王劉子頊前軍參軍。因劉子頊打了敗仗，鮑照被亂兵所殺。他生在‘上品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