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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一步一踉蹌,撐著亡命站在他面前,身子一軟,倒在了長生懷中。瞬息萬變。☆、逐照之舞(二)作者有話要說: 有朋自遠方來,非jian即盜烏云密布,天雷滾滾,長生單手摟著將若,收回了血絳珠,并將昏迷不醒的人封印了進去。浩浩蕩蕩一群天兵落在臨都內,尊敬地道了句:“玄清神君?!?/br>長生手掌微收,血絳珠纏繞。九重天上,彩鳳雙飛,八角亭內的人招了招手,長生俯身,而后上前坐定。黑白棋子縱橫交錯,半個時辰過后,天君一手打亂了棋盤,“長生,你可以你今日犯了大忌?!?/br>“關乎魔界?”天君偏頭看他,又默默將棋子歸簍,“你要記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本君不計較你過往如何,但你若還是與前人糾纏,叫本君如何堵的住悠悠眾口?”長生頷首,“是我欠考慮了?!?/br>天君幽幽嘆了口氣,對于他這種毫無意義的道歉實在是失望透頂,便擺了擺手,“回你的玄清府閉門思過,沒有詔令,不得踏出府門半步?!?/br>“那臨都……”“臨都一案由他人接手,本君會給他們一個交待?!?/br>于是長生便屁顛屁顛地滾回了長樂玄清府,閉門,接客。微子清覺得甚是可惜,他就這一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卻偏偏不吃酒,造孽,造孽??!長生倒是一臉坦然地喝著茶,看著他發神經。“那個,臨都的事情你不管了?”“那邊的情況衍曄會隨時告知我,倒是你,我如今是閉門謝客的,注意一下?!遍L生敲了敲石桌,一臉嫌棄。“呵,我還不是擔心你,臨都那鬼地方都出事許久了,土地神都跑了個干凈,你說你淌那渾水干啥?”微子清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我只是想知道幕后使者要做什么,竟會罔顧人命,殺害無辜百姓?!遍L生眉頭一皺,微微搖頭。微子清安慰,一手扶著他肩膀,“我以為你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看開些,死生無常,每個角落都可能發生,誰又能想得到?”“對于我來說尚可置之度外,可那些死去的人卻不這樣認為?!?/br>微子清一時不知怎么說他,咬了咬牙,頭腦脹疼,一仰頭間突然發現廊柱處閃過一抹黑影,他立馬拍案而起,怒火中燒,“長生,你居然偷人!”長生背對著大殿,再加上將若醒來尋他,看到有客人在,唯恐給他惹了麻煩,匆匆又回到了后殿,所以長生這一轉頭什么也沒看到,但他也知道微子清說的人是誰。他無比頭疼,也沒打算隱瞞,道:“沒偷?!?/br>“哪家小嬌娘?”長生抿唇,抓了抓耳垂,低聲道:“就你見到的那只狐貍?!?/br>微子清風中凌亂,半晌才找回自己,難以置信道:“小祖宗誒,你還真帶著她回來生崽子??!”長生慢條斯理地吹了一口茶浮沫,道:“那狐貍是公的?!?/br>微子清瞬間被雷劈的外酥里嫩,驚悚地看著這位相處了千年久的好友,道:“你居然好這口!”長生一口茶險些沒噴死他,干咳了幾聲,起身送客,“他此番也受了傷,你沒事就離開吧,我過去看看?!?/br>面對長生無情地逐客令,微子清縱然心有不滿也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對著他的背影狠狠地踹了兩腳。后殿,將若剛醒來,頭還有些暈,就慵懶地坐在床上晃腿,門吱呀一聲推開,他立馬翻身坐起,脊梁骨筆直筆直地。長生看出他的警惕,微微嘆息,坐在了他身側,替他把脈,“這里沒什么外人,你緊張做甚?”將若軟了軟身子,舔唇道:“你那位朋友……”“他不會多嘴的?!遍L生收手,順便取下他腕間一直纏繞的血絳珠,仰頭看他,“臨都那日的情形,你還記得多少?”將若抿唇,撓了撓頭,“那日我們分開后沒多久,街道上就躥出一個黑影,我跟了過去,隨后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恍惚之間似乎有一個人給了我一把劍?!?/br>“那是亡命?!?/br>“亡命?”將若突然面色發白,目光游移不定,不敢看他,喏喏道:“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那日若是他后天兵一步到,那當真是要麻煩了。“你知不知道你體內有毒?”“什么?!”“似乎是一種能控人心智的毒?!?/br>將若心中一涼,“也就是說,我發狂不止一次兩次了?”長生默然不說話,將若猛然從榻上坐起,而后匆匆往殿門外走。“你做什么!”將若頓步,卻沒有回頭,神色木訥道:“我回魅城?!?/br>“原因?!?/br>將若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留在長樂玄清府會麻煩到你?!?/br>不僅麻煩,還可能會傷了他。“你認為本座怕麻煩?”長生語氣陡然冰冷,近乎命令道:“將若,長樂玄清府外眼線無數,你踏出一步才是真真正正地給本座尋麻煩。世間生靈都會有陰暗面,你不過是被人刻意利用罷了,只要清心避開就會無事?!?/br>清心避開,將若苦笑。身處情淵,如何才能清凈不驚?長生看他還站在那里,眉頭一皺,起身錯開他走出了大殿,“別讓本座說第二次,回去?!?/br>庭院幽深,整個長樂玄清府倒不像是仙府,反而像是人界的冷宮,好不容易留下的幾盞燈火也快咽氣了一樣。縷縷琴音如潺潺流水,清澈明凈,回腸蕩氣。將若坐在木階上,聽到琴音先是愣了愣,便又坐著發呆,最后實在按耐不住,才踩著琴音往外走。臨水的亭子被一大片楓林掩藏著,現在隱約只能看到幽幽火光在半空懸浮,越靠近亭子,便越來越多。楓林內偶爾幾聲蟲鳴,倒也不顯得空曠,將若看著一樹紅楓,步子也不移,忽而琴音戛然而止,他眨眼,這才踏出一步,目色一變。粼粼清水之上,赤與藍交融,靈光幽幽,漸形成陰陽魚之態,而水中還不斷有明火躍出,亭中人雙手按在琴弦之下,目光始終不離那陰陽魚。將若大踏步而去,站在他身側,“這是什么?”“天道唄……”他抿唇,一手抬起揉了揉眼睛,胡亂扔了個名字給他。將若看他,隨后俯身捂住了他的眼睛,“先回去吧?!?/br>“唔?!遍L生也不拒絕,任由他扶了起來,閉上眼睛,頗為哀怨,“人不服老都不行,年輕人那些花里胡哨的術法已經不適合我了?!?/br>將若哭笑不得,一入紅楓林便放開了手,“你不過是眼睛不好使罷了,方才那術法用來炫舞一下還是不錯的?!?/br>至少他是被驚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