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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繼續惦記安安,惦記壽王妃,但我不再認你這個兒子,我會逐你出府,會勸你祖母忘了她曾經有個懂事出息的長孫,會勸庭芳忘了她有個關心meimei的好兄長,會嚴禁下人再提你的名字,讓茂哥兒忘了他有個好大哥。倘若你被壽王抓住,我也只做不知,任你自生自滅?!?/br> 而就在他這番話說到一半,提及庭芳之時,郭驍便閉上了眼睛。 郭伯言起伏的胸膛慢慢平靜下來,沉聲道:“你自己選?!?/br> 郭驍知道自己該選會選哪一條,可是選了,便意味著放手,意味著她會嫁給壽王,意味著再過一個月,她便會被壽王抱在懷里為所欲為。郭驍不甘心,她是他的,他不想放手,他全身血液發熱,如熱水沸騰,但就在他整個人快要炸裂時,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嫁了又如何,繼母也嫁過,還為宋家生了兒女,最終還是成了父親的枕邊人。 如兩軍交戰,退一步,未必是輸。 郭驍睜開眼睛,與父親對視一眼,他突然伏了下去,額頭重重磕在地上:“兒子鬼迷心竅,差點釀成大錯,請父親責罰?!?/br> 郭伯言審視地看著他:“當真知錯?” 郭驍起身,舉手對天發誓:“若敢欺瞞父親,叫我萬箭穿心……” 對一個武將來說,萬箭穿心,身首異處,便是毒誓。 “住口!”沒等郭驍說完,郭伯言便鐵青著臉喝道,身為一個父親,聽不得愛子發這等毒誓。 郭驍聽話地閉嘴,仍然跪在那里。 郭伯言冷冷地瞪眼長子,拾起桌上的兩封密信,沉聲道:“王爺已經猜忌到了你頭上,正好皇上有意調遣兩百禁軍去雄州,我會安排你過去,邊疆多戰事,你且在外歷練一年,明年我想辦法調你回來,為你安排一門親事?!?/br> 雄州乃北疆要塞,由鎮北將軍韓達駐守,郭伯言已經決定了,讓韓達幫他好好管教這個兒子,保證長子忙得無暇想任何女人。一年過后,他再為兒子挑個強勢的兒媳,管得牢牢的,看長子還敢不敢亂動心思。 “但憑父親做主?!惫斊届o道。 郭伯言頷首,掃眼東邊,繼續道:“王爺那里,我會說你嫉恨繼母與繼妹,料想王爺不會懷疑,日后你改過自新善待茂哥兒,王爺也不會一直介懷。但你要記得此次教訓,別把旁人當傻子,再有下次,為父也保不了你?!比羌绷藟弁?,去皇上面前參郭家一本,他再受皇上信任,能比過人家親兒子? 郭驍受教:“兒子不敢?!?/br> “料你也不敢?!惫岳浜叩?,“后日你就動身,你祖母那邊別露破綻?!?/br> 郭驍點點頭。 郭伯言繼續盯了兒子半晌,然后走過去,親手將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扶了起來,握著兒子肩膀道:“平章,你是我一手帶大的,為父一直以你為傲。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只要肯悔改,便還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記住為父的話,別叫為父失望?!?/br> 郭驍微微動容。 郭伯言拍拍兒子,朝門外揚揚下巴:“去吧,別忘了上藥?!?/br> 郭驍看看父親,彎腰行禮,轉身告退。 郭伯言目送兒子,眼看兒子走到門口了,他突然道:“平章?!?/br> 郭驍回頭。 郭伯言神色復雜地道:“長兄如父,給茂哥兒樹好榜樣?!?/br> 郭驍鄭重道:“兒子謹記父親教誨?!?/br> 他走了,郭伯言一人佇立在書房,等他跨出書房時,院中夜色如墨,只有魏進守在一側。郭伯言望著兒子離開的方向,半晌才去了浣月居。林氏坐在外間的暖榻上,手里拿著一本雜記,一邊看書一邊等丈夫,見郭伯言進來了,她習慣地先觀察郭伯言神色。 “怎么了?”看出男人眉宇間隱著一絲愁緒,林氏放下書,柔聲問。 郭伯言沒有回答,只定定地看著妻子。榻上的女人,穿著一件雪青色的褙子,美麗柔弱,正是這份惹人憐惜的柔,叫他第一眼便想要了她。如果,如果他當時管住了自己,救完人便放手,便不會有長子今日的糊涂。 “國公爺?”男人看她的眼神太古怪,林氏莫名不安,挪到榻前,拉起郭伯言手擔憂地問道:“是不是安安的婚事又有變故了?” 焦慮的聲音拉回了郭伯言的魂,他低頭,對上林氏清麗的面容,雙眸瀲滟如水。 “沒,只是有些乏?!惫該碜尚〉钠拮?,賠罪般在她耳邊道:“今晚,不能滿足你了?!?/br> 林氏臉一紅,輕輕啐了他一口。 第97章 097 半夜三更, 郭伯言依然無法入睡,眼前全是長子背對他跪著的身影。 他知道長子錯了,錯的很離譜,郭伯言怪長子對meimei生出邪念, 但他也忍不住責怪自己。子不教, 父之過, 假如他能早點發現長子對女兒的心思,假如他能及時勸阻,長子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下那么多錯。 一下子讓長子外出歷練一年, 母親會多不舍?雖然他再三暗示長子世子之位不會旁落,長子在外那么久,會不會猜忌父親已經忘了他?郭伯言也不舍, 可他必須這樣做, 一是為了給壽王交代,二來,他必須分開長子與女兒,只有離得遠了,長子的念頭才會淡下去。 對著帳頂,郭伯言無聲地嘆了口氣。 耳邊傳來細微動靜, 郭伯言扭頭,帳中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清,只感覺到妻子依賴地靠了過來,好像冷了一樣, 來他懷里尋求溫暖,嬌嬌小小的。郭伯言下意識抱住妻子,聞著妻子身上的淡淡清香,郭伯言心底,又生出了一絲愧疚。 他有愧于兒子的教養,他也有愧于妻子。娶她之前,他曾許諾不叫她們娘倆受委屈,可安安的名聲基本毀在了長子手里,他明明知道,卻不能做什么。若非壽王堅持要娶安安,若非壽王及時提醒,否則,安安一直嫁不出去,還真有可能被長子…… 郭伯言不敢再想下去,只抱緊了妻子。 人是他強行娶回來的,曾經是他不察,現在他都知道了,從今以后,他絕不會再給長子機會欺負女兒。 ~ 翌日清晨,郭伯言去了壽王府。 趙恒在廳堂見的他。 行禮過后,郭伯言恭聲道:“回王爺,微臣已經查清,三樁事全是孽子所為,他怨恨繼母繼妹,存心要破壞繼妹婚事,但絕非蓄意與王爺為敵。微臣本想動用家法,又恐家母過問,張揚出去惹起事端,故微臣欲罰孽子去雄州戍邊反省一年,明日便動身,不立功勛絕不叫他回京,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趙恒看著他,問:“若再犯……” 郭伯言神色一凜,肅容道:“若孽子執迷不悟,微臣會奏請皇上,另立世子?!?/br> 趙恒頷首:“可?!?/br> 郭伯言再次行禮,低頭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