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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趙爺的誠意,而在唐某心里,趙爺也并非一個昏君。這件事兒我應下了,趙爺只管放心,只要連大人守得住望龍坡,唐某這里無需擔心?!?/br>說著又看了一眼連赫,連赫卻第二次避開唐敬的眼神,唐敬似乎是洞悉了什么,其實說來也有道理,唐敬前半生縱橫在沙場這么多年,別說望龍坡,隨便指出一塊土地來,沒有他不熟悉的,連赫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清楚。唐敬心里早就知道趙黎會讓自己上戰場,只不過他沒想到,趙黎真的能跪下來求自己。等他送走了趙黎和連赫,賬本也看不下去了,叫來誠恕就準備回唐宅去。唐敬剛進到門口,就有下人過來道:“老爺,下午齊章將軍來拜訪過,不過您沒在,少爺就留他等等,這會子還在郁兮園呢?!?/br>饒是唐敬也難免怔愣了一下,齊章是他的兒子,而有沒有血緣關系,郁瑞在他心里的分量必然是不可磨滅的,他不知郁瑞見到齊章會是什么反應。唐敬往郁兮園去,正房沒關門,芷熙坐在門檻上,見到唐敬來了趕緊站起來,輕聲道:“老爺,少爺睡下了?!?/br>“這會子睡下了?”芷熙點點頭,道:“少爺和齊將軍一邊等您一邊聊的可歡實了,可能是累了,這會子睡下了?!?/br>唐敬點點頭,放輕了步子走進去,芷熙給他打起里間兒的門簾子,就見屏風后面,郁瑞和齊章都躺在床上,挨在一起正睡得香。唐敬看到這個光景,一瞬間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是揮了揮手,示意芷熙跟著,又出了內間兒。唐敬道:“別吵了少爺休息,等著醒了再說?!?/br>芷熙道:“是?!?/br>郁瑞和齊章聊天聊得投機,兩個人身邊都沒什么年齡相當的人,難得見著一個。郁瑞是身子骨一直很弱,就說現在調理著比以前強了不少,但是一上午在外面看鋪子,本身睡個午覺也別打擾了,如今聊了會天就困了。齊章是大老遠從邊關趕到京城里的,一來京城里就一堆的事兒等著,還要進宮接受封賞,自然沒一刻閑著,眼下請續放松下來,自然也困了。兩個人聊累了就準備瞇一會子,結果都睡著了,芷熙聽里面沒聲兒,探頭進來一看,竟然打上了小呼嚕,趕忙過來給兩人蓋上被子,真怕少爺睡著了吹了涼風,給吹病了罪過就大了。唐敬回書房坐了一會兒,天色黑下來就讓嶠襄吩咐廚房多做些吃食,又起身去郁兮園,免得郁瑞睡過頭了,晚上又睡不下。唐敬進里屋的時候,郁瑞正好醒了,唐敬走到床榻邊兒,郁瑞正睜開眼,兩個人眼神撞在一起。唐敬伏低了頭,因著旁邊的齊章似乎很累,還沒有醒,輕聲道:“要不要起來?”郁瑞看他離自己這么近,熱氣甚至灑在自己鼻尖兒上,臉上有些泛紅,生怕齊章醒來了看見這樣兒,趕緊要撐起上身來。唐敬伸手扶他起來,齊章也是練家子,最近趕路有些累了,但是這一動晃肯定也醒了,起初迷迷瞪瞪的沒醒過夢來,看到唐敬,隨即一下子竄起來,非常局促的站在一邊,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來別人家拜訪的,竟然睡著了,就算自己再不拘束于規矩,也覺著不好意思。唐敬打量了他一番,也不知是不是提前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兒子,總之齊章的眉眼之間竟真的能看出自己年少的樣子,當年自己也是這番棱角分明,只不過后來始終打磨的冷漠老成了。郁瑞道:“齊將軍可等了一下午,天色不早了,爹爹留齊將軍吃頓便飯罷?!?/br>齊章這樣一聽,趕忙搖手道:“不打擾不打擾了?!?/br>唐敬卻接口道:“方才已經讓人去擺飯了,你們醒醒盹兒,過去就行?!?/br>齊章這樣一來更是不好意思,他從小就在軍營里聽老兵說起唐敬的事兒,在齊章眼里,唐敬就是趙國的戰神,那是一個永遠也接觸不到,遠在天邊的人物,哪成想今日真的見到了,自己反而這么失禮。芷熙給郁瑞和齊章端了杯茶,醒醒盹兒,嶠襄很快過來道:“老爺,晚飯好了?!?/br>唐敬點頭道:“走罷?!?/br>眾人一并往飯廳去,里面一張大桌上已經擺滿了各色菜肴,旁邊站著一水兒的丫頭,捧飯的,安筷的,端著茶杯水盆的,那氣勢是讓齊章不曾見過的。齊章在軍營里吃飯慣了,雷厲風行的,若是慢了片刻,估計都吃不到飽飯,因著如今改不掉這個毛病,沒人和他搶,吃的也很快,唐敬和郁瑞吃飯也是不說話的,一頓飯吃的不慢,丫頭很快又上來撤掉飯桌。嶠襄端上茶來,齊章這才捏著茶杯又緊張起來。唐敬問了齊章幾個問題,其實多半也是之前郁瑞問過的問題,郁瑞聽得出來,唐敬肯定和自己的想法一樣,畢竟齊章是他的親生兒子,兒子在自己的面前,做父母的怎么能不多問幾句。齊章并不像和郁瑞說話時候那么輕松,有些緊張,手都下意識握緊了拳。郁瑞就像不經意的笑道:“齊將軍和我年紀也差不離多少,一個人孤零零的也沒有個照應,爹爹不如認了他做義子罷,往后京城里也有個照顧著的?!?/br>齊章頓時震驚的睜大了眼睛,郁瑞看的出來,他眼里摻雜著喜悅和不可置信,只不過這么純粹的感情又讓郁瑞有些心里發顫,齊章或許是感謝自己的,但自己又何嘗沒有私心,他不該是義子的,他該是嫡子,郁瑞覺得于情于理自己這個假鳳凰都不該這么做,只不過他不能退讓,不能從唐敬身邊退讓。唐敬只是看了郁瑞一眼,郁瑞雖然臉上掛著笑,卻掛的很苦,很牽強。唐敬伸手拍了拍郁瑞的肩膀,道:“只要齊將軍不嫌棄?!?/br>齊章長大了嘴,仍然有些醒不過夢來,這一天過得實在太渾渾噩噩了,不說在唐家做客竟然睡了一覺,后來又在人家里吃飯,現在竟然要被認為義子。齊章突然覺得自己被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砸昏了頭,半響都反應不過來。郁瑞拉了他一下,道:“愣著做什么?”誠恕遞過茶來,齊章趕緊伸手接住,立馬跪在地上給唐敬磕頭獻茶。唐敬心里也有一時的唏噓,他從來不曾將血脈放在心上,畢竟看多了爾虞我詐,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