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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妃又是皇后。而蘇檜呢,除了有一個是貴妃的母親,還有一個已經死了十多年的太傅外公。 明眼人站隊自然都會站到蘇絡那一隊去。 薛離的視線停在蘇檜身上,他臉上也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一直在喝酒。 相比他的沉穩,蘇絡就格外囂張,許是在外流浪久了,突然就成了一朝皇子,母親還是皇后。自然是一股子狗仗人勢的姿態。 皇后坐在文帝左側,按理說倒酒有專門的倒酒宮人,可皇后竟親自給文帝倒起了酒:“絡兒如今的年紀也有二十了,之前聽他講,他還未婚配,我覺著這是好事,婚姻之事本就應當交給父母做決定?!?/br> 文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只是不知絡兒可有心上人?!?/br> 皇后聞言,頓時沖一旁的蘇絡說道:“絡兒,你父皇今日打算在這宴席之上給你擇一良配,你且先瞧瞧,看有無喜歡的?!?/br> 正大口吃rou的蘇絡聽到皇后的話,那雙色咪咪的眼睛一直在倒酒的宮人身上打量。 最后停在了與他不過只離了三張桌子的薛離身上:“我要她!” 他說話的聲音極大,這一嗓子下來,所有人都驚住了。 薛離被喉中咽了一半的果酒給嗆到了,一直咳個不停。 眾大臣議論紛紛,蘇檜的臉色也變的煞白。 文帝顯然很滿意他的眼光,薛離模樣生的出眾,說起話來也是牙尖嘴利的。以往他還擔心蘇絡在鄉野同那些賊朋狗友一起,性子也逐漸和他們一樣。 可現在看來,還真不愧是衛國的大皇子。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好,朕便依你?!?/br> 蘇絡那雙眼睛一直在薛離身上來回打量,眼神如刀一般,似要生生的將她衣服給剝了去。 薛離覺著惡心。 她不想嫁給這個下流之人。 可她沒法拒,這是文帝親自下的令,若是她開口拒絕了,莫說是jiejie在這后宮之中還活不活的下去,就連薛府,恐怕都會被禍及。 那些大臣都紛紛祝賀著。 蘇檜握著酒杯的手越握越緊,最后竟生生的將酒杯給捏破了,手被碎瓷片劃傷,鮮血淋漓,他也不覺疼痛。 在一眾祝賀聲中,他拒絕的的聲音有些突兀:“兒臣與平柔郡主兩情相悅,早已私定終身,還望父皇收回成命?!?/br> 薛離看著跪著的蘇檜,心里又是一陣抽痛。他如今的太子之位本就岌岌可危了,若再因著這事觸犯到了文帝,怕是就危險了啊。 安貴妃一直同文帝解釋:“檜兒前幾日染了風寒,只是病糊涂了,才會說出這等狂言,還望皇上贖罪?!?/br> 顧丞丞在低下不斷的摩挲酒杯上的花紋,一雙眼睛死命的瞪著薛離。 蘇檜的聲音依舊堅定無比:“兒臣沒有病,這些話也都是兒臣的肺腑之言?!?/br> 文帝臉色已經很難看了,蘇檜又說出這番話,他自是忍無可忍,摔了手中的酒杯便起身走了。 安貴妃和皇后也一同跟了過去。 沒有文帝的命令,蘇檜自然也不能起身。直到官員散去。 薛離想在那陪著蘇檜,卻被薛凝給強拉了回來:“如今你與太子已經站在風口浪尖的位置上了,你還這樣這么明目張膽的同他一起是擺明了要打陛下的臉,這樣于你于太子,都有害?!?/br> 薛離一時著急,眼淚也忍不住:“他是因我才這樣的,若是陛下罰他該怎么辦啊?!?/br> 薛凝看著她這樣,心里一痛,便將她攬入自己懷中:“別著急,會有辦法的,太子是如何聰明的人,他既然能這么毅然決然的站出來,必定是想了退路的?!?/br> …… “我沒有辦法?!碧K檜看著蹲坐在他面前的薛離一字一句的說道。 薛離畢竟還是不放心,于是在深夜,趁著所有人都睡著了的時候偷偷溜了過來。這兒偏僻,平時除了宴會便鮮少有人經過。 薛離將自己偷偷帶來糕點喂給蘇檜吃,蘇檜吃了一個就皺起了眉:“這是什么味道,怎么怪怪的?” 薛離有些疑惑:“這么好吃的糕點味道怎么可能會怪?!彼昧艘粋€放在嘴里,然后便吐了出來,“膄了?!?/br> …… 薛離有些自責的將桂花糕扔在一旁:“我原本怕你餓著,特意給你帶來的,早知道就自己先嘗一個了?!?/br> 蘇檜卻輕笑出聲:“有什么好過意不去的,你能來我已經很開心了?!?/br> 薛離不懂蘇檜怎么會在這種時候笑的出來:“你這樣公然頂撞陛下,當真沒有想到對策?” 蘇檜的視線在那些糕點上停留了片刻:“之前沒有,現在有了?!?/br> 一大早,宮內便亂做一團糟。太子在南坪閣跪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被人發現倒在了里面。 太醫為他把脈,安貴妃拿著帕子的手一直捂著胸口,似要喘不過氣了一般。文帝在一旁輕聲安慰她:“檜兒不會有事的,他自幼習武,身子比普通人本就好的多?!?/br> 太醫把完脈以后,方才站起身,低身沖文帝和安貴妃挨個行了禮,方才開口道:“太子殿下無大礙,只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引發腸胃不適,才會暈倒?!?/br> 聞言,文帝和安貴妃方才松了一口氣。 清水一大早便去了小廚房,想將前幾日那些壞了的桂花糕給扔掉,卻發現廚房干干凈凈,什么也沒有。 足足好幾十個桂花糕,一個也不剩了。 蘇檜在床上只躺了半日便醒了,安貴妃哭喊著過去,問他可還有哪里不適, 蘇檜搖了搖頭:“就是肚子有點撐?!?/br> 這么一來,文帝也不好再說他什么了。畢竟他現在是病人,他身為他的父親,心里還是疼他的,雖說氣他當眾拂了自己的意。 但他若當真與薛離兩情相悅,自己也不用在為他費心費力了。 他如今已有十九,卻尚未婚配,太子妃一位一直空著。每每文帝提起要為他擇一良配時,都會被他用各種話來搪塞去。 不過眼下他還沒有這個打算,畢竟蘇檜剛因為這事頂撞了他,若是他立馬就準了,豈不是讓人覺得他這個一國之君的話想反就反。 近日皇后一直領著蘇絡面見各種大臣,并想讓文帝將蘇檜手中的事交由一兩項給他。 文帝只道為時尚早。 他一直這么推著,皇后自是不愿了:“檜兒是你的兒子,絡兒也是,他若不是因為當年那場災難,如何會成現在的模樣,歷盡苦難,你不說偏袒他,反倒還偏袒起檜兒來了?!彼秸f越難過,最后竟還低聲啜泣了起來。 文帝平日里最見不得女人哭,忙放下手中的筆去哄皇后:“朕不是偏袒檜兒,只是你也知曉,絡兒五歲便流落鄉野,大字不識幾個,我如何將這些朝政之事交付與他?” 皇后擦干淚水:“皇上如此憂心朝綱,倒是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