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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同她爹一起,瞧見薛離了,她那雙眼里滿是鄙夷。 薛離望著她輕蔑一笑,薛央便氣的直跳腳。 宴會的內容不過就是吃吃喝喝,聊聊笑笑,到了夜晚,便一齊看了煙火,再各回各家。 顧丞丞坐的離蘇檜近,一直偏頭不知和他說著什么。蘇檜從頭到尾都是那副淡然的模樣,有時會回個一兩句。顧丞丞則一直掩面輕笑,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蘇檜講了多好笑的一個笑話呢。 薛凝一直在與身旁的才人說話,也顧不得薛離。 薛離便只有喝水解悶了。水喝的有些多了,她便覺得肚子有點難受。詢問了宮人距離最近的茅房便起身過去了。 宮內不同于宮外,各個宮的門口都放著壁燈,地位好些的,則放的夜明珠,地位低些的,就只是放的普通蠟燭。 蠟燭也有分三六九等,所以地位低的人里面,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薛離最討厭的便是這不公平的區分。 前方一道幼小的身影借著暮色跑了過去。薛離覺得熟悉,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將記憶過了一遍腦子,便記起來了。方才那道小影子不就是前幾日才見過面的七皇子,蘇傲嗎。 她心下雖覺得疑惑,卻也沒跟過去,他那樣的性子,無非是在這人多的地方皮一會。 如廁完以后,薛離便回了自己的座位。眾人正喝的微醺,突的傳來一陣巨響,似要把這天也給震破了一般。 火光四濺,宮人趕過去時,七皇子已經暈了過去。 好在距離遠,只是被嚇暈了,并沒有傷著。若七皇子出了事,恐怕當日在場的宮人宦官兒都逃不了。 聚在門外的人聽到消息頓時松了一口氣。薛離抬頭的空檔,發現顧丞丞正看著她,神色復雜。 沒一會兒,門被推開,蘇檜接著出來了,他動作輕緩的關上了門。顧丞丞急忙走過去:“七皇子他當真沒事了嗎?” 蘇檜輕應了一聲:“恩?!闭f完便將視線移向了一旁站著的薛離身上,他走過去,“你且先回去休息吧,七弟只是驚嚇過度,我會看著的?!?/br> 這個時間已經很晚了,以往這個時候薛離已經入了夢鄉,今日折騰了這么久,她的困意原本被嚇沒了?,F在蘇檜如此一說,她只覺得眼皮像是灌了鉛一般。 “那我便先回守仁宮了?!?/br> 行至一半又被蘇檜叫住了:“我給你的藥,可還有效?” 薛離揚眉輕笑:“太子殿下的東西,自然有效,你看?!彼龑⑹稚炝顺鋈?,“才涂了幾天,哪里還見得著傷痕的影子?!?/br> 蘇檜因為蘇傲暈倒一直緊繃著的臉難得的放松了些:“有效就好?!?/br> 薛離又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 經過顧丞丞身邊時,她的那雙媚眼正看著她,帶著些許妒意。 春節逼近,各個宮也開始了為春節做著準備。薛離看著守仁宮里做飯的小染正將鍋里的各種炸物撈了出來。 將藕片在面粉里滾一圈扔進油鍋里,格外的脆生。薛離用筷子去夾,才咬了一口便燙的說不出話了。 薛凝瞧見了,遞給她一杯清茶:“慢些,又無人同你搶?!?/br> 薛離等著它們放涼些了才又夾了一個,咬了一口,一個勁的夸贊小染:“你這手藝可比御膳房的那群廚子好多了?!?/br> 小染恭敬的低著頭:“是姑娘過譽了?!?/br> 薛凝將她早些日子便準備好的年貨讓小卿裝好:“這些是要給爹娘送去的?!彼粗﹄x嘆了口氣,“以往還有你陪在他們二老身邊,現在便只剩他們二老單獨過節了,娘的病也不知好些了沒?!?/br> 薛離握住她的手:“你別擔心,再過幾日我回家一趟,小住幾日,陪陪爹和娘?!?/br> 薛凝有些猶豫:“可是……” 說到底,她還是害怕薛離回去了會被大奶奶欺負。她那樣的人,最是迂腐不堪。 薛離寬慰她:“我回去了以后就只待在攬月樓里,就算是見著他們了,我也繞道走,行了吧?” 薛凝瞧她的模樣,頓時輕笑出聲,伸手在她鼻梁上輕輕刮了刮:“你這個小妮兒?!蹦樕系膿鷳n也都煙消云散。 她們這廂正收拾著碗筷吃飯,那邊文帝身邊的宦官兒便讓薛離過去一趟,說是文帝有事要問她。 薛凝急的放下碗筷,問那宦官兒:“公公可知是因何事?”以她對文帝的了解,能在這個時候喚人過去,一定是出了事。 那宦官兒沉默不語,故作為難的看著薛凝:“這……” 薛凝轉頭看了小卿一眼:“去將我那對金累絲托鑲茄形墜角兒給公公拿來?!?/br> 小卿低著頭,答了一句是便回了屋。 宦官兒這才松了口:“今次一大早丞相家的長女便去了一趟,說是她知曉引爆煙花的罪魁禍首,這會陛下便讓奴家來喚姑娘過去了,怕是這兩者有何關聯?!?/br> 薛離心里一驚,正想急著為自己辯解,桌下薛凝握住她的手,沖她搖了搖頭:“但凡發生了什么事都別急著去解釋,先在心里想好措辭,說出去的話才有說服力?!?/br> 薛離點了點頭,將她的話聽進了心里。 小卿從房間里將東西取出來給那宦官兒,薛離這才隨著他一道兒過去。 等到到了那里時,才發現顧丞丞和蘇檜都在。她的眼神只淡淡的從顧丞丞身上掃過。 文帝到底不是昏庸之人,并沒有一味的指責她,反倒讓她先講清事情的發生經過。 薛離抬頭,不動聲色的望向蘇檜。他沖她點了點頭,薛離這才開口,道:“那日阿離覺著宴會上沉悶的很,便想著去四處轉轉,不曾想正好遇見七皇子從我面前跑了過去,我只當他是在玩鬧,便也沒多想,后來便回了席位,然后便同大家一樣,聽見那聲巨響了?!?/br> 文帝聽完她的話,這會兒又將視線移向了一旁的顧丞丞身上:“顧家小妮兒,你將你方才同我講的話,再說一遍?!?/br> 顧丞丞蓮足微挪,往前踏了一步:“昨夜我中途也曾離開過,許是時間與平柔郡主對上了,正好瞧見她往東面走,行跡略微鬼祟,我雖疑惑過,卻也信的過平柔郡主的人品,誰知后來發生的事……” 她說的一臉內疚遺憾的樣子,若薛離不是當事人,恐怕她也會信了。 薛離暗自咬了牙,卻也無法去辯駁,畢竟那日她離開宴席時也沒帶上小卿,無人為她作證。 顧丞丞見狀,略一低頭:“那時天黑,臣女瞧的也不慎仔細,萬一平柔郡主只是去那里看看煙花是何模樣,那便是臣女多嘴了?!?/br> 薛離心里壓著火,她如此說,倒是兩頭都照顧到了。就算七皇子醒來,指認薛離不是,那她也能抽身。 而薛離自己,恐怕等七皇子醒來的這段時間里,有的受了。 文帝視線在薛離游移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