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那又怎么樣，他給我們家找的麻煩也不少了?！?/br>
    “聽說你母親今天去醫院，他過來幫忙了？”呂志平插進來問了一句。

    “他自己要過來的，本來也用不上他，這樓都有電梯，我媽也有電輪椅，我也聯系好了車，根本用不上他幫忙?！?/br>
    “他至少還算是個有心人吧?！辈恢趺吹?，方小洋不知不覺就開始替孫國偉說話了。

    “他當然算是個有心人，我們家現在還算有錢，他要是沒心才奇怪呢?！?/br>
    方小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才好了，車里一時變得有些安靜，只能聽見發動機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呂志平才問：“你在體育大學念書？”

    “是啊?！?/br>
    “本科？研究生？什么專業？”

    “研究生，學舞蹈的?！?/br>
    “哦，什么時候畢業？”

    “明年?！?/br>
    “畢業之后想做什么？”

    “出國，不想在這兒待了?！?/br>
    呂志平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了，只好沉默，而方小洋又想起了什么：“你走了，你mama怎么辦呢？”

    “總有辦法?！标惼计嫉目跉夂鋈粵]那么沖了。

    “她的痛風怎么會那么厲害的？”呂志平又跟著問了一句。

    “不知道，她沒跟我說過，反正從我記事開始，她的痛風就很厲害了?！?/br>
    “那她以前怎么照顧你的？”

    “不用她照顧啊，我們家一直有保姆。原來住別墅的時候有四個，現在也有一個?！?/br>
    車里一時又安靜下來，好在不久就到了體育大學的西門，方小洋停下車，陳萍萍卻并不急著下去：“你倆誰給我留個電話號碼吧?！?/br>
    “怎么？”呂志平一時沒反應過來。

    “讓你留就留一個?！标惼计己鋈挥行┎荒蜔┢饋?。

    “留我的吧，你記一下?！狈叫⊙筮B忙打圓場。

    陳萍萍記下了方小洋的手機號便推開了車門，方小洋連忙說：“要不你把你的手機號碼也告訴我們一下吧?！?/br>
    “不用?！标惼计颊f完，下車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呂志平微微搖搖頭，對還在發愣的方小洋說：“走吧，回局里?！?/br>
    方小洋一邊開車一邊念叨：“這陳大慶一家子也真是有意思，爹長得那個德行，女兒卻那么漂亮，媽痛風重得下不了地，女兒能學舞蹈?！?/br>
    “開你的車吧，別叨咕了?！眳沃酒剿坪跻稽c兒都沒興趣討論這些。

    一到辦公室門口，呂志平就覺得屋里亂哄哄的。雖然平時辦公室里也挺吵，但并沒有給他亂的感覺，今天這是怎么了？他帶著一肚子疑問進了屋。

    “秦警官，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得相信我啊?！闭f話的是徐武強，他好像很激動，說話的時候指手畫腳的，嘴角邊還有些白沫。

    “我是相信你，可我們破案得講證據啊，你就那么一句話，啥也提供不了，哪怕你有個電話號碼，我們也好查啊?！鼻赜駥π煳鋸婏@然是很無奈。

    “我啥也沒有啊，就我meimei知道，她又沒告訴我是誰?！毙煳鋸姾軣o辜地解釋。

    “那你到這兒來就這么一說，我可怎么查呢？”

    “秦警官，你看，我們來一趟也不容易，武強說的，也是個大線索，要不你們就查查？”治保主任顯然是在兩個人之間和稀泥。

    “到底怎么回事??？”呂志平有點兒生氣，他覺得秦玉不會辦事，不應該在辦公室和徐武強他們急赤白臉地說話。

    “你們說說吧?！鼻赜裼悬c兒沒好氣，示意徐武強自己回答。

    “呂隊長，呂隊長，情況是這樣的?！毙煳鋸娍磪沃酒降谋砬楹孟袷芷圬摰暮⒆涌吹搅藢Ψ郊议L，“我一年多以前，跟我meimei吵了一架。我meimei……”

    “你等會兒?！眳沃酒酱驍嗔怂?，“吵架？為什么呀？”

    “那個，家務事，您別問了?！毙煳鋸婏@得有點兒尷尬，“反正，我meimei跟我吵的時候說過一個事兒，她說她剛認識了一個特別厲害的人，要我小心點兒?！?/br>
    “然后呢？”

    “然后就把電話掛了?！?/br>
    “就這個？”

    “就這?！?/br>
    “這能說明什么？”

    “這能說明什么?！毙煳鋸婏@然是很著急，“我上回就跟秦警官說過，你們就不重視。我這回親自來跟你們說，你還是不當回事。這能說明什么，你說，我meimei會不會是被這個人害死的？”

    “你說的到底是誰??？”呂志平兩手一攤，“啥信息也沒有，上來就說你meimei是被這個人害死的，到底有沒有這個人還不知道呢。反正我跟你這么說，到現在，我們挖出來的你meimei的人際關系也沒有能跟你對得上的人?！?/br>
    “你得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可你好歹得有個基本描述吧。這人是男是女，多大歲數，哪兒的人，說話有沒有口音，有沒有明顯特征，手機號是什么，你總得告訴我們一樣吧。你就這么一說，你meimei認識個人，讓你小心點兒，然后你就來告訴我們你找著殺你meimei的兇手了，你這……”呂志平直搖頭。

    “可是你想想，我meimei去年認識他的，今年就死了?！?/br>
    “那也說明不了什么?！眳沃酒接悬c兒生氣。

    “她讓我小心點兒，這人不好惹，那肯定是不知道多狠?！?/br>
    “我不是說了嗎？這沒準是你meimei編出來嚇唬你的?！?/br>
    “我meimei不會騙我?！?/br>
    “這不是騙你，哎呀，我怎么跟你說不明白呢？”呂志平開始覺得頭疼了。

    “反正我不管，你得查，我meimei死得太冤了，你們不能不管?！毙煳鋸娬f著說著，竟然裂開嘴哭了。

    “你媳婦沒跟著來？”呂志平想緩和一下氣氛。

    徐武強只是抹眼淚，也不說話，治保主任連忙代為回答：“她本來想來的，被我硬給攔住了，她能幫什么忙，再說家里還有孩子呢?！?/br>
    “哦，這點兒事兒打個電話就行了，干嘛還專門跑一趟?！?/br>
    “咳，這不是他老婆說的嗎？這是大事兒，一是電話里說不清楚，二是怕打電話被人偷聽，一定得過來當面說才行?！敝伪Ｖ魅嗡坪跻灿行o奈。

    “哦，搞得還這么嚴肅?！?nbsp;呂志平的腦子一冷靜，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你不會是有別的目的吧?！?/br>
    ☆、三十

    徐武強和治保主任全愣了，呂志平心里稍稍有了點兒底：“是不是又跟你上回說的，你meimei的遺產有關系？”

    “沒有，沒有?！毙煳鋸娺B忙掩飾。

    “是你老婆出的主意不是？”呂志平見徐武強心里開始有些發虛，心里越發有底了，本來想乘勝追擊，但一轉念，又考慮到對方是受害者家屬，不能像對待嫌疑人那樣嚴厲，便把自己要說的話咽了回去，“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