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經思考。

    “這么說辭職之后你是回老家了？”

    “是?！编嵨膶氾@然已經穩住了陣腳，眼神都變得堅定起來了。

    “那為什么過了一年又回來了？”

    “老娘身體好了些，我也得掙錢?！?/br>
    “現在你的老母親怎么樣了？”

    “住在養老院里?！?/br>
    “老家的養老院？”

    “是?！?/br>
    “什么時候住進去的？”

    “我回家之后不久?！?/br>
    “你不是說你回家是因為老母親身體不好嗎？回家之后直接把身體不好的老母親送進養老院，這樣合適嗎？”呂志平笑著問了一個有些刁鉆的問題。

    “這個，”鄭文寶張了張嘴，他顯然沒料到呂志平會問這么個問題，“其實我也不太會照顧老人，所以回家之后覺得還是把老娘送進養老院好點兒。嗯，雖然是把她送到養老院去了，我每天還是會去看她的，另外每周也會帶她去醫院復診?！?/br>
    “住養老院的效果怎么樣？”

    “還行，一開始還有點兒不習慣，后來也挺適應的了?！?/br>
    “您回去之前，是誰照顧您老母親的？”

    “我哥和我嫂子?！?/br>
    “哦，他們怎么沒想起來把老太太送進養老院的？”

    “他們吶，嗨，”鄭文寶又信心滿滿地嘆了口氣，“沒什么見識，老是怕花錢?！?/br>
    “老太太得的是什么??？”

    “中風后遺癥?！编嵨膶氂謬@口氣，“唉，沒辦法，歲數大了?！?/br>
    呂志平微微點頭：“是啊，高壽了？”

    “今年八十二?！?/br>
    “哦，那當年就是七十六了?！?/br>
    “嗯?！?/br>
    “確實，最近還?；厝?？”

    “最近忙了，就沒怎么?；厝チ??！编嵨膶氁荒樀倪z憾，似乎頗有些感傷。

    “您的老母親現在和當年相比，健康狀況怎么樣了？”

    “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br>
    “還是主要靠你哥哥嫂子？”

    “嗯，我也沒辦法，只能按月匯錢?！?/br>
    “不容易，她什么時候中風的？”

    “有七八年了?！?/br>
    “到你當初辭職回家的時候，應該也中風一兩年了吧?！?/br>
    “是啊?！?/br>
    “我記得中風病人不用每周復診，按照醫保規定，中風后遺癥患者行動不便的，可以一次開一個月的藥，不像一般的病人，一次只能開一周的藥。我想您母親當時已經中風一兩年了，吃什么藥基本上也不會有調整了，為什么您還要每周帶她復診一次呢？這樣是不是有點兒折騰了？”呂志平笑瞇瞇地，忽然又拋出了一個更刁鉆的問題。

    “啊?！编嵨膶殢埩藦堊?，“那是因為，那會兒，她的病有了些變化，所以我才要每周帶她去趟醫院?！?/br>
    “什么變化？”

    “她……她坐輪椅和臥床的時間長了，有點兒肌rou萎縮?！?/br>
    “哦?！眳沃酒近c點頭，“這倒是，長時間臥床和坐輪椅確實容易肌rou萎縮?！?/br>
    “是啊，是啊?！编嵨膶氁策B連點頭，“當時就是每周去做一次理療?！?/br>
    “那這些情況在老太太的病歷上應該都能查到吧?！眳沃酒嚼洳环烙秩映隽艘粋€問題。

    “能……能查到?！?/br>
    “能查到就好?！眳沃酒筋H有深意地點點頭，“那您后來是怎么到這兒來的？”

    “后來，徐夢雨給我打電話說，她開了個按摩店，想讓我過來給她當經理?！?/br>
    “你就去了？”

    “是啊，一年沒工作，坐吃山空，不是辦法呀?！编嵨膶毧嘈σ幌?。

    “我記得徐夢雨的按摩店開業的時候，皇家后花園剛被端掉不久吧，她讓你回來，您就敢回來？”

    “她……”鄭文寶又有些結巴了，“其實也有好幾個月了?！?/br>
    呂志平笑著搖搖頭：“幾個月，后續調查都沒完全結束，您膽子也太大了?！?/br>
    “那沒辦法，囊中羞澀啊?！?/br>
    “您沒問問徐夢雨安全不安全？”

    “問了，她說沒問題?！?/br>
    “她說沒問題？誰告訴她沒問題的？”

    “那我沒問，總之她既然這么說了……”

    “您就相信嗎？還是說您知道她的消息來源，確信她說的沒有問題？”

    “我是相信她這個人，我知道她不會坑我?！编嵨膶毜霓q解有些蒼白無力。

    “好吧，看來您和她之間的關系還真挺密切的?！?/br>
    “還可以吧?！编嵨膶毢?。

    “徐夢雨在皇家后花園的時候掙得多不多？”呂志平忽然換了個話題。

    “還行吧?！?/br>
    “還行是多少？”

    “一個月兩三萬總是有的吧?！?/br>
    “她在皇家后花園干了幾年？”

    “六七年吧?！?/br>
    “嗯，就算她干了七年，”呂志平忽然摸出手機開始按計算器，“一年十二個月，一個月咱們算多點兒，按四萬，總共就是三百三十六萬。我看這兒金碧輝煌、富麗堂皇的，要把這兒盤下來重新裝修開業，起步沒個五百萬應該打不住吧，她哪兒來的錢開這個店？”

    “她……”鄭文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那我就不知道了?！?/br>
    “總得有個來路吧，貸款？借朋友的？還是找到投資了？”

    “不，不知道?！编嵨膶氝B連搖頭。

    呂志平笑笑，他知道鄭文寶準備開始裝死狗了：“您這些都不打聽清楚，就來給她當經理，膽子也夠大的?！?/br>
    “打工糊口而已……”

    “剛端了個皇家后花園，你們就弄起個皇家A休閑宮。端了個KTV，弄起個按摩店，還都是從皇家后花園來的。您連這個店的資金來源都不清楚就敢來給她當經理，按說您在皇家后花園干了那么多年，也應該了解這種店的套路了?！眳沃酒絿K嘖兩聲，“藝高人膽大?！?/br>
    鄭文寶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甚是好看。

    呂志平見他不做聲，便站起來在辦公室里轉了兩圈。鄭文寶的辦公室陳設倒是頗為簡單，墻上連字畫都沒有。呂志平也沒什么興趣對鄭文寶辦公室的裝修和陳設品頭論足，便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了看面前的那杯茶：“徐夢雨一個月給你開多少錢工資??？”

    “一個月三萬五?！编嵨膶毜穆曇艉艿?，似乎不太確定這么說合適不合適。

    “在皇家后花園呢？”

    “一個月一萬八?！?/br>
    “好家伙，差不多翻了倍了?！眳沃酒缴酝Ｒ幌虏趴粗嵨膶?，笑著說，“難怪您一定要來，不管風險多大呢。要是我，我也愿意來?！?/br>
    “……”鄭文寶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等著呂志平繼續往下說。

    “嗯?！眳沃酒近c點頭，“其實你們的思路倒是對的，現在喜歡唱歌的人變少了，喜歡按摩的人多了。運作起來反正也差不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