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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師母的話,我慶幸有那個契機能離開名利場,沒被貪念吞噬前程,幸福乃至生命?!?/br> 不遠處有人影晃動,是在清掃一天下來的垃圾菜葉,看不到長相模樣,只能聽到遲緩的一下又一下的掃帚聲。 這聲音太過平常,只要留意,每天都可以聽得到,但又有些不同尋常,對這兩個男人來說,清理了舊時回憶的殘渣,掃除了陳年的不解。 鐘馳和曾開平沒再說話,默默地聽著看著前方影影綽綽的身影,將垃圾積成小堆,然后裝上推車拉走。 小市場又恢復了寂靜,那是內心沒有一絲波瀾,蔚藍又壯闊的靜謐。 不知過了多久,曾開平問了句?!澳悴粫职矁喊??” “如果我真的犯了錯,我希望糾錯的那個人,是我最愛的人?!辩婑Y緩步離開。 曾開平最終還是小看了他,在一片黑咕隆咚下,競被鐘馳的話感到汗顏。 “鐘馳,我收回你是律師界敗類的話?!?/br> “無所謂?!彼橹椟S的路燈,該回家了。 鐘馳在路上回憶,他是什么時候起,把曾開平當成假想敵的? 不是岳母極盡贊同地把安兒許配給他,而是更早前,還在大學時期,第一次在快餐店與曾開平見面時。 那時的曾開平,已經是岳母的得力助手,自己還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對他的穿著名牌,開的名車,自己從來沒有自卑過,甚至是不屑。 唯一在意的是,安兒在曾開平面前的輕松自然,讓他介意。吃醋她在其它人面前,可以如此的放下防備,笑得那么開心。 鐘馳笑那時的自己傻是傻了點,但很真。也是現在最向往,也是即將實現的狀態。 “安兒?!彼皇且煌頉]回家,卻感覺分離了很久,他緊緊抱著她,不愿放開雙手。 徐安兒昨晚沒有再做惡夢,是因為她整夜沒睡。沒有他在身邊,她害怕極了,開了一夜的燈,仍趕不走黑夜帶來的恐懼。 她不敢看一眼拉上窗簾的窗,甚至產生了幻覺,看到了張小巖帶著怨氣化身女鬼,正往這里飄來。她似乎聽到沙沙響,是它神出鬼沒,一點點靠近的喘息聲。 她埋首于他溫暖又安全的懷抱中,好想就這樣,一切都停止吧。 床上相擁依偎的兩個人,看似閑來無事的聊天,又彼此心知即將發生的事。他們都在小心翼翼地,呵護著現有短暫的美好,有意地不去碰觸,更不愿戳破那薄如蟬翼的殘酷。 “安兒,過段時間我們去旅行吧?”他輕松的口吻有著期待。 徐安兒抬起驚異的臉,又躲閃著低下頭。 “安兒,你最想去哪?”他們好久沒出去玩了,應該要提前準備攻略。 “讓我想想?!彼脑捳Z讓她紅了眼眶。 “不急,以后我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很閑,慢慢想?!彼琅f平和,淡然帶笑,貼心地不去催她。 “嗯...”她壓抑著內心的激蕩狂瀾,哽咽地只能點頭,帶著顫音回應他。 淚帶著惡意在眼眶中打轉,考驗著徐安兒。 她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讓眼睛里的淚留下一滴。這個時候絕不能,在他的懷里任意撒嬌。她,要保護自己愛的人! “老公,如果你...不當律師了,會做什么?” “目前...”他還真不知道除了律師以外,自己還能勝任其它職業。 “不要忘了,你還有我,安心做我老公,我養你?!?/br> 她努力的笑,燈光下她揚起一臉燦笑,他卻為她眼中強忍著淚花而心疼?!拔以趺茨芡?,我還有個特別能干又漂亮的老婆呢?!?/br> 相互依偎,彼此相伴的兩個人,滿溢的幸福又充滿了憂傷。 徐安兒睡著了,卻還是不爭氣的流下一滴淚,晶瑩的淚落在臉頰上。他拂去她的傷悲,深邃的眸子中飽含愛意,和怎么也化不開的深情。 ‘安兒睡吧,你再也不會做惡夢了,我保證?!?/br> 他抽出一支香煙,在回頭間看向有她的臥室,又放了回去。他自嘲地勾起晦澀的笑,似乎對曾開平說了大話,并非無所謂,而是必須要這么做。 鐘馳站在陽臺上,看著天邊的長庚星就像她的眼睛,閃耀著純潔的光,又像一面鏡子,讓他內心深處,躲在黑暗的動蕩不安,無處可藏。 突來的幾片陰云,擋住了他的視線,橫亙在夜空中與他之間,讓他看不到那顆最亮的星。盡管他帶著焦急,無論向左向右,都被連成大片的烏云,遮擋個嚴實,如同岳母多年前的阻撓。 岳母在世時,不止一次地斷言,他必定不會給安兒幸福,即便是小人得志,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終究是不入流的小人物。 在徐家那個無比沉痛的日子里,鐘馳發現手機里多了一條語音留言。時間顯示為岳母自殺前一刻鐘! ‘鐘馳,我到死也不會承認,你是我的女婿。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的話,放手的那一天,替我告訴安兒,要挺直腰板地離開你?!?/br> 他最終還是沒能得到岳母的認可,也許岳母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他的心猛地揪緊,跳動著懼怕的血液,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 “哎喲,嚇死我了!”徐教授起夜,強睜著睡眼,就看到陽臺上有個人影,還以為進了賊。 “爸,我不再是律師的話,您還會...讓安兒留在我身邊嗎?”他懷著忐忑,帶著謹慎,又想知曉答案,小心而又迫切地問著。 姜還是老得辣,徐教授深知這半夜三更的,女婿不睡覺,神情凝重地問這樣的問題,想必是遇到了難事。 隨即徐教授打了個哈欠,以四兩撥千斤地表明態度,又不著痕跡地安撫寬慰?!澳愀矁涸谝黄鸬臅r候,也不是律師嘛!” 鐘馳得到了岳父與恩師的鼓舞,他的憂慮被沖淡了許多?!爸x謝爸?!?/br> “這大半夜的,這小子煽哪門子的情,耽誤我尿尿?!毙旖淌跍喩泶蛄艘粋€激靈,拎著褲子進了廁所。 作者有話要說: 豆包腦內小劇場之八卦訪問: 問:被老姐帶大啥心情? 鐘馳:如果說父母養育兒女是天經地義,被同輩又是jiejie拉扯大則是更多的虧欠。這份虧欠遠比相依為命的苦難要沉重的多。 問:怎樣評價自己? 鐘馳:一個犯了錯的愚蠢男人。 問:你愛安兒什么?因為她弱小能激起男人的征服和保護欲? 鐘馳:沒那么復雜,我愛她是因為她從前是我女朋友,現在是我老婆,以后是我孩子的媽。 ☆、該來的總會來 徐安兒接到曾開平的短信,“安兒,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她沒有立即回復,感覺雙手異常的沉重,拼寫不出一個字符來。她的手里捧著的不是手機,而是自己老公的前程,她對他的工作了解不多,卻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