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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未婚,心中一動,想起了自家女兒。他重新打量著程靈,程靈身量修長,面目清秀白皙,倒是個很文弱的書生長相。雖然不符合部隊里男子氣概的定義,但是大概能討女孩子歡心。李深溫和地問道:那你喜歡什么樣的,你李伯伯人脈廣,說不定可以幫你物色幾個。程靈擺擺手,一點都不感興趣,懶洋洋地說:我不喜歡女人啊。李深沉默了。半晌程靈反應過來,也沉默了,他惶恐地看了李深一眼,站起來說道:李將軍,我喝多了,你、你別告訴我爸爸。李深平靜地搖搖頭,叫他坐下,手掌一攤:繼續。程靈酒量很淺,平時喝三五杯就倒了,如今陪李將軍喝酒,不到一小時的功夫,喝光了三瓶干紅,度數都在五十度左右。程靈喝得人事不知,兀自端著酒杯搖頭晃腦的笑,一張嘴唇紅潤的跟櫻桃似的。旁邊的警衛員要來扶他,他身體一掙,小魚似的滑下去,直挺挺地躺在了餐桌底下。傍晚時分,血紅的夕陽透過茶色的玻璃窗,溫柔地投放下來,窗臺上的幾株佛手散發著安靜的香味,與室內家具的檀香味混雜在一起,帶著一股沉靜柔順的味道。程靈被自己的咳嗽聲驚醒,他只覺得口干舌燥,茫然地睜開了眼睛,感覺躺在一張大而堅實的床上,他別轉過臉,看見了李深。李深面對著窗戶,一張側臉平靜嚴肅,雙手慢條斯理地系襯衫紐扣。他的身姿很挺拔,只是腳上穿著拖鞋,灰色的頭發也有些凌亂。程靈渾身冰涼,心臟噗噗狂跳,慢慢地收回了目光,他兩手撐在床單上,試圖坐起來,難以啟齒的地方傳來劇痛,他啊了一聲,重重地跌回了床上。床單和被罩都是深褐色的,帶著淡淡的羞恥的氣味。李深走過來,坐在床邊,抬手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平淡地說:你先睡一會兒。程靈全身止不住地顫抖,忽然翻身跳下床,從地上的衣服里拿出自己的手槍,直接指向李深的眉心。他大口大口地喘息,雙眼怒視著李深,卻說不出半句話。李深坦然地看著他,開口道:槍里沒有子彈,收起來吧。程靈檢查了一下手槍,果然發現彈匣被卸掉了。他漸漸回過神來,身體也不再劇烈地哆嗦了,從地上撿起衣服套起來,他站起來穩定心神,一言不發地出去。李深站在他背后,叫住他:程靈,你先站住,我有話跟你說。程靈慢慢背轉過身,眼神惡毒而厭惡,半晌才說出了醒來后的第一句話:惡心!第四十八章:暴行程靈從李家回來之后,一個人悶在屋子里睡覺。旁人叫他,他也不理,還把門反鎖住。程蒙以為兒子還在為早上的事情生氣,深覺自己把兒子寵壞了,決心晾他幾天。當天晚上程靈沒有吃晚飯,程蒙可沉不住氣了,他找了個機靈的警衛員,從對面的陽臺爬到屋子里,打開了房門,程蒙見兒子如同死物似的縮在棉被里,他又是生氣又是心疼,遣散了其他人,自己拉了一個椅子坐在床邊,沉著臉說:你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爸爸說你幾句,你還要給我臉色看嗎?為什么不吃晚飯。程靈緩緩地揭開了棉被,從床上坐起來。程蒙看見他的臉色,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上前一步坐在床沿,心疼地摸著他的肩膀說:靈靈,你被人欺負啦?程靈頭發蓬亂,臉色灰敗,神情淡淡的,不見喜怒,眼里也沒有淚光。然而嘴唇上顯出一排被牙齒咬出的深深的血痕,他心里顯然是恨極了。程蒙獨自撫育程靈二十多年,把他當成掌上明珠般疼愛,何曾見過他如此,當即推開程靈,怒不可遏地去書房拿出自己的槍,又單手扯住程靈的胳膊,厲聲道:你告訴爸爸,是誰欺負你了,爸爸給你出氣!他雖是文官出身,但是常年浸氵壬在軍隊,身上的殺伐之氣不輸給武將。程靈木偶似的坐在一堆棉被中間,直到肩膀被程蒙捏狠了,他才回過神來,眼角余光掃過烏黑的槍口,他打了一個寒戰,反手握住了程蒙的手腕,用沙啞的聲音說:爸爸,我的事情你不用管。程蒙抬手狠狠打在他腦袋上,又心疼地揉了揉,吼道:混賬話!程靈卻忽然態度強硬了起來,他奪了程蒙的手槍,丟回書房,挺直了身體站在客廳的中央,用一種不容商量的語氣說: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解決,何況這次你也幫不了我。你不要再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程蒙瞪圓了眼睛看著他,半晌點了點頭,語氣很溫和地說:好,爸爸尊重你,不過你要記得,無論你在外面遇到多大的事情,爸爸永遠是你堅強的后盾。程靈眼神復雜地看著他,不置可否,轉身去浴室洗澡了。平民區里熱鬧非凡,比那些高層人物的住宅區可有趣多了,這里有琳瑯滿目的小商品、賤賣的上古時代青銅器,以及簡陋的戲臺、馬戲班、劇院等等,雖然條件簡陋,但其中不乏真正的藝術大師。在一家用破布、磚頭、木板搭乘的簡陋劇院里,坐著寥寥可數的幾個看客。門口告示上寫著今天表演的人員名單,全都是蜚聲國內的名角。旁邊的售票員正端著一個紙盒子,清點今天所得:一個百達翡麗的手表,一斤小麥粉,兩節干電池這些東西在如今的價值都是一樣的,紙盒底部躺在一張灰色的鈔票,這是軍部通行的貨幣。在平民區不常見到,因此它在貧民區的流通價值比實際票面價值要高很多。售票員往觀眾席探頭,又害怕地縮了回來,里面坐著的那人,和其他人不一樣,他來自另一個階層。秦鷹坐在席位第三排的正中央,瘦削的身體微微靠在木質椅背上,雙腿伸直,灰黃色的軍靴搭在第二排座位的椅子扶手上,他單手摟著無心,另一只手捧著一盒炒花生,盒口歪斜,顯然是給無心吃的。他的前排、左排、右排都沒有人,唯有后面零散地坐著幾個客人。那些人刻意疏遠他,他們對那個階層的人很忌諱,也很厭惡。舞臺上灑起了漫天雪花,一對男女在雪中哭泣掙扎。這是一個很出名的曲目,那對男女也是很出名的電影演員。不過如今電影電視沒落,這些藝人為了謀生,只好走上了傳統的舞臺劇。無心安靜地看著舞臺上的人,像是被劇情深深地吸引住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里滿是憂愁和淚水。秦鷹把手攬在他的肩膀上,他也不理會。他伸手往紙袋里拿花生米時,手指被秦鷹輕輕捏住,又松開。無心臉上沒有情緒,照舊看戲。他們兩個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從那天在辦公室里偶遇之后,又經常見面,一來二去的,就熟識了。秦鷹對他另有目的,卻做出愛慕他美色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