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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只管回來,”顧大郎是很不按流程走了,都沒有說場面話,只表示了要給女兒撐腰。一臉的霸道太子就是我。 大喜日子說什么呢。陸氏不樂意地瞪一眼顧大郎,然而說出來的話也差不離,“鞭子阿娘給你收在箱子里了,不過不要隨隨便便就用啊?!?/br> 意思是不隨隨便便就可以用了嘛。顧容安笑笑,“女兒明白了?!?/br> 在承運殿中拜別了長輩父母,就該出門了。 陸氏從一旁宮女托著的托盤上拿過來一把纏著紅線的羊脂白玉柄繡龍鳳呈祥團扇,親手交給了顧容安。顧容安接了扇子,舉起來遮住了臉。 看著一身盛裝,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兒被人扶著,一步一步走出了視線,陸氏鼻子一酸落下淚來,再看身邊的丈夫,已是個淚人了。之前還說不會哭呢,忍著這許久,終于還是破了功,鼻涕眼淚一起流,哪還有剛才的威嚴樣子。 陸氏看著顧大郎笑起來,她這一生的際遇也是很出奇了,她年輕的時候從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落魄到混跡市井,更不會想到自己的夫君會是個大字不識的農夫。 然而更想不到的是有一天夫君成了藩王的世子,自己妻憑夫貴,一步榮華。如今更是成了一國的太子妃,而自己的長女貴為一國公主,帶著十里紅妝出降鄴國。 當年,安安還是那么小小的一只,軟軟嫩嫩,一場病,她差點以為這個女兒沒有緣分,萬幸安安自己福澤深厚,逢兇化吉,只盼往后安安也能一生順遂,吉祥安康。 承運殿外,穿著吉服的顧容頊站得筆挺筆挺的,猶如一株小白楊,挺拔堅定。 看見那個穿著一身華貴婚服的身影邁出承運殿高高的門檻,他立時迎了上去,輕聲喚了一聲,“阿姐?!?/br> “阿頊,”藏在扇子后的顧容安回應了一聲,她只從底下看見顧容頊深青色的袍子,她是沒看見顧容頊聽見是她的聲音后瞬間有些垮掉的臉。 真的是阿姐本人!扇子遮著,顧容頊還期待著萬一是找了個宮女待嫁呢,那多好,阿姐就不用嫁去那么遠了。 顧容頊正正神色,調整出一臉的喜氣洋洋,“阿姐我來背你?!辈坏榷Y官高聲唱禮,他自己就蹲了下去。 顧容安是長女,沒有兄長,就只有親弟弟顧容頊來承擔背著新娘子出門的重任了。 這一年來顧容頊長得比往年快多了,身高竟然像是吃了靈丹妙藥,已經趕上了顧容安,甚至有隱隱超過的趨勢了。所以顧容安一點也沒有猶豫,快快樂樂地趴了上去。 顧容頊頓覺身上一沉,差點跪地。因為他沒想到阿姐會有那么重,失策失策,恐怕是那一身衣服首飾就有一個阿姐重了。 “阿頊,你行不行呀?”顧容安有些怕,阿頊還是太小了,看起來挺有氣勢,果然還是花架子而已。 是個雄性就不能說不行,不管是老的嫩的。顧容頊咬牙,肯定地,“行!”嗬呀,站起來邁開步子就走。如今的他已非吳下阿蒙,是個頂天立的男子漢了,不僅今日能背得了阿姐,日后也能背得了! 顧容頊走起來后果然是很穩的 ,顧容安一手拿著扇子,一手抓著他不算寬厚的稚嫩肩膀,“阿頊,往后家里的擔子就是你來抗了,要努力啊?!?/br> “阿姐放心,我會的,”顧容頊恨不能拍拍結實了不少的胸脯給顧容安看,“我還要給你當靠山呢?!?/br> “好好好,那我就等你給我撐腰了,”顧容安笑著摸了摸顧容頊的頭,驚得他一抖,差點就松了手。 “阿姐別鬧,不然我撒手了,”這么威脅著,顧容頊卻往上抬了抬顧容安,把她背得更穩了。 往日總嫌棄承運殿前長長的龍尾道太長,臺階走得辛苦,今日卻覺得格外的短,好像還沒有走多久就到了頭。 除了晉國自己的送嫁隊伍,鄴國來迎親的車馬也穩穩地停在殿前了。 鄴國來的婚使是劉氏宗室淮南王劉子旭,是鄴國皇帝劉子陽的堂弟,三十幾歲,正當壯年。因為年少時受過長嫂恩惠,表面上是個閑散宗室,實際內里是個太/子黨。 挑了淮南王來做婚使,還是方皇后和劉榮與皇帝角力的結果,好懸沒讓自請為弟弟迎親的祁王展現一番兄弟友愛。 是以內里傾向皇后太子的淮南王,對未來的侄媳婦太子妃那是非常的周到的,一點也不擺長輩的架子,把國禮放在家禮之前,先行向未來太子妃作揖,“請太子妃登車?!?/br> 其實這時候顧容安還沒有正式側封,不算是太子妃呢?;茨贤跏遣槐剡@樣謙遜的。不過他這慎重的態度,讓顧容頊等一干晉國娘家人都很是滿意,鄴國越重視對顧容安的禮節,就說明了顧容安嫁過去是不會受人輕怠的。 “有勞淮南王了,”顧容安在登車前是不能落地的,只能在顧容頊背上對淮南王道謝。由著顧容頊把她背上了車。 婚禮昏禮,自然是黃昏十分為上吉,此時日頭西斜,欽天監算出的吉時剛好,絲竹聲中,太子妃的車架就該出宮了。 顧容頊騎著馬一路送著顧容安到了十里亭外,還是王修之趕他,他才不情不愿地勒馬不前了。否則他都想要一路跟到鄴國去了。 湖陽公主的婚車儀仗每日走多久,到了哪個地方落腳都是事前反復確認過了的,每日都有定數,不會走得太慢太快,都是按著行程來。 恰逢秋高氣爽,連日都是晴天,就走得更容易了,于計劃中的九月初九,浩浩蕩蕩的人馬車隊到了洛陽城外?;茨贤踝o送著湖陽公主一行住進了鄴國在洛陽城郊的行宮翠微宮。 翠微宮是避暑行宮,里頭引了洛水為渠,聚水為湖,湖光山色,甚是美麗。 顧容安坐在肩輿上被人抬著往行宮內宮而去,她從扇子旁看著周圍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景色,感慨不已,她終究是又回了這里。 過了重門,力士們抬著肩輿沿著楊柳依依的堤岸走,顧容安漸漸發現去的地方可能是她上輩子最喜歡,卻不能住的含翠殿。 因為含翠殿是正宮皇后住的,她一個貴妃哪有資格住正室呢。 這真是妙呀。今生竟然圓了癡念了。 最后果然是去的含翠殿。 “太子妃還請入殿歇息,臣不便久留,這邊告退了?!被茨贤跏呛莺莸厮闪艘豢跉?,終于平平安安地把湖陽公主送到了,可以卸掉身上的擔子了。剩下的就該皇侄來cao心了。 “淮南王一路辛苦,還請受我一拜,”顧容安朝著淮南王出聲的地方盈盈一拜。 “不敢不敢,為臣分內之事,”淮南王臉上帶笑,這個侄媳婦安靜知禮,不錯不錯。 王修之身為晉國送親大使,親自送了淮南王出去,爾后才是回來帶領著侍衛們警戒在含翠殿外。 內圈,還有阿四和小八小九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