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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掏荷包給小紅投喂核桃酥。 人討厭,馬還是可愛的,顧容安習慣性地摸一摸腰間裝糖的荷包。 大黑可比它的主人討喜多了,乖覺地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顧容安跟前,溫順地低下頭去,大眼睛濕漉漉地望著顧容安,“啾啾?!?/br> 怎么可以這么乖。顧容安立刻就把荷包里的核桃酥掏出來了,撿了一塊放在手心,大黑就低下馬頭,伸出大舌頭來舔糖。 手心叫大黑添得癢癢的,顧容安一面笑,另一只手就摸到大黑的馬頭上去了,大黑是一匹很俊美的馬,它的皮毛柔軟光滑,摸上去溫溫軟軟地,很是暖手。顧容安摸著摸著就舍不得放手了。 人不如馬啊,劉榮有些心酸。然而他發現脫了兜帽的顧容安發上斜插著一支灼灼的桃花釵。他的心情就如風吹散了濃霧,陽光明媚起來,安安戴著他送的釵子呢。 “未曾當面跟縣主道謝,我甚是遺憾,今日偶遇,真是難得的緣分?!眲s說著話,很自然地在顧容安的對面坐下了。旁的桌子都有人了,只有安安這里最清靜,他才不是故意的。 他坐得腰直背挺,理直氣壯,阿五都不好意思斥責他,豈可與縣主同桌? 顧容安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劉榮得寸進尺的做法,摸著大黑不理他。裝頭回見她也很擅長啊,最擅長的是不說話。 “奔霄很喜歡你,”劉榮看被顧容安摸著頭喂著糖幸福得啾啾叫的奔霄,好不羨慕,“它在你面前乖得像一匹小馬?!?/br> “你是它的主人,難道它不喜歡你?”顧容安覺得給小紅找個大黑這樣的女婿很不錯,將來生的小馬一定特別神駿。 “還好還好,就是脾氣有點大,”劉榮謙遜道。 “既然它不喜歡你,就把它賣給我好了?!鳖櫲莅簿o跟著說。 呃呃呃額,劉榮一哽,安安要當奔霄的女主人他當然沒意見,只是前提是安安嫁給他,買賣關系是不存在的。劉榮正色拒絕,“心頭所愛,不能舍棄??v然它有些別扭,不怎么喜歡我,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想它總會喜歡我的?!?/br>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注視著顧容安的眼睛的,不閃不避,溫柔真摯,說的是馬,未嘗不是說人。 好主人啊,阿七贊同地點點頭,她要是有一匹大黑這樣的寶馬,也愿意任勞任怨呢。 總覺得縣主和這個人的相處有些奇怪,阿五和阿大對視一眼,她往顧容安身邊看似尋常地走了一步,卻巧妙地擋在顧容安身前,劉榮要想對顧容安出手,就不能繞過她。 劉榮目光熠熠地看著顧容安,全當不知旁人的防備。 只有顧容安聽明白了,她垂下眼,用手帕擦擦手,“可它要真的無法喜歡你呢?” “那也沒有辦法了,”劉榮豁達一笑,伸手拍拍大黑的馬腿,“喜歡的事勉強不來?!?/br> 大黑不高興地呼哧一聲,噠噠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這就放棄了?顧容安心里說不上是失望還是該高興,一股氣梗在胸口,很不舒服。 “反正它已是我的了,不喜歡也只能湊活著過,”作為一軍之帥,敏銳的洞察力自然是必備技能,劉榮察覺顧容安情緒的變動,心里一喜,她也不是無動于衷的,“世上哪還找得到比我更對它更好的人?!?/br> 呵,自大,顧容安輕嗤,胸口的那股氣卻是消了。 恰在這時攤主把劉榮點的元宵端了上來,攤主是個憨厚的年老男人,帶著他的小孫兒做幫手。顧容安的元宵也是他親手端的。 “客人,你的元宵,”老人把劉榮的元宵放在了另外一張桌子上,剛才坐在這張桌子上的人已經結賬走了。 頭發發白的老人家,皺紋里刻滿了風霜,劉榮生怕這個顫顫巍巍的老頭子摔了,雖然很舍不得與安安同桌的機會,還是很尊老地坐到了老人給他選定的位子。 顧容安這才反應過來她和劉榮同桌坐了那么久。她瞪了劉榮一眼,用大黑來讓她麻痹大意,自己趁機侵占她的地盤,真是使得好一手聲東擊西,不由令她想起普光寺兩人下棋,她被棋盤三十六計所折磨的悲催日子。 哼,還是她人好,老人家都看不下去了幫她把蒼蠅趕跑。顧容安勾勾唇,心情愉悅地吃自己的元宵。元宵皮的材料并不是很好,里頭的甜桂花糖餡兒卻別有風味,帶著天然的淳樸甜香。 看來湖陽縣主很得人心啊,個個都把他當狼一樣防著。劉榮也拿起勺子舀了一個元宵吃著,雖然他確實是想把她叼回自己的窩里養著,但是狼可是最忠貞的動物,放著他作甚。要防也該防著那些做著迎娶縣主飛黃騰達美夢的登徒子啊,他今晚可是揍了好幾個盯著安安發呆的浪蕩子。 顧容安要的是小份的元宵,然而老人家實在,八個元宵個個都有荔枝大,她是廢了很大努力才是把八個元宵吃完的。經歷過一場雪災,吃不完倒掉這種事顧容安已經不能忍受了,就算只是一份普通的元宵,她也盡力吃完了。 劉榮看她吃得干干凈凈,還以為她很喜歡這里的元宵,他記得那次請她吃燒尾宴,她都沒動幾下筷子。 “結賬吧,”顧容安放下勺子站起來,吃個元宵還要盯著她看,很下飯么?不要逼她翻白眼啊。 阿五拿出錢去付,沒想到老人家推辭不肯收,“多虧了縣主施粥贈藥,我們祖孫才熬過了雪災,就連身上這棉衣也是縣主送的呢,小小一碗元宵而已,小老兒哪能收縣主的錢?!?/br> 又叫他的小孫子來給顧容安磕頭,“快謝謝縣主的恩情?!?/br> 小孫子撲通就跪下了,“謝謝縣主救了我爺爺和我?!毙『⒆拥穆曇舸嗌?,又響又亮,攤子上的人都聽到了。 明明是做了好事,可顧容安就是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看了劉榮一眼。哪知劉榮正看著她笑,目光溫柔得令人沉醉,顧容安心頭悸動,臉上一紅,不敢再看劉榮,低下頭去看小孫子。 小孫子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穿著一件厚厚的土黃色棉襖,看面料很是細密扎實。既不是萬壽衣,那就是王小麻子當了舊衣換的那一批衣裳了。 倒也是個人才,這差事辦得漂亮。顧容安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伸手把小孫子扶起來,順手塞了一把銀瓜子給小孫子,“拿去玩?!便y瓜子不是貴重到引起歹人貪念的東西,給了祖孫倆可以拿去換些東西。 “這如何使得,”老人家連連推辭,“我們受了縣主的大恩,怎么能再要縣主的東西?!?/br> “只是小玩意而已,今日過節,給小孩子的見面禮,”顧容安是不肯占老人家的便宜的,祖孫倆人這么晚了還在擺攤,攤位也不好,想來是很艱難的,既然遇上了,她能幫就幫點,好人做到底吧。 劉榮笑看著顧容安跟老人家客氣,越發覺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