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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她小了一個月,就要及笄了,該找婆家了。開春后的花朝節上有賽馬會,正是一鳴驚人的好時機。 顧容安側頭看了王修之一眼,張家的十三娘嬌憨可愛,與阿兄年貌正相當,是個好人選。 “安安?”王修之被顧容安這一眼看得身上一涼,直覺安安不打好主意。 “阿兄你看在騎馬的女子如何?”顧容安有些不放心王修之的審美,萬一阿兄還是看上了宋欣宜怎么辦。 既然安安問了,王修之就認真地看了一眼,然后客觀公正回答,“沒有安安好看?!贝蟾攀前舶矏勖赖男挠址噶?,要跟人比一比。只是這個女子長相寡淡,跟安安哪有可比的。 好的,顧容安放心了,這才舉步向馬廄走去。穿紫袍的顧昭昀和穿著白狐裘配水色泥金拖地長裙的顧容婉就坐在馬廄前的暖棚里。 “四叔,容婉真是巧,你們也來看馬么?”顧容安手里還拿著鞭子,穿著一身男裝,灑脫極了。 顧容頊也是有樣學樣,大咧咧地見過了他四叔和二姐。只有王修之老實正經地向顧昭昀和嘉寧縣主行禮。 顧容婉看見顧容安如此裝扮,秀氣地皺了皺眉。 卻不知顧容安看裝扮精致華美的她也在搖頭,來馬場竟然還穿著拖地的長裙,等會兒裙子拖到馬糞上,可不要氣得哭鼻子了。 姐妹倆心有靈犀地嫌棄著對方,不冷不熱地打了個招呼。 “大娘也是來買馬的?”顧昭昀目光落在王修之身上,不言而喻。顧容安嫁給一個無名小卒倒是不錯。 顧容安輕輕巧巧地答應道,在看策馬回來的宋欣宜,“是啊,好馬誰也不嫌棄多?!?/br> 叔侄倆不尷不尬地閑扯著,宋欣宜試好馬回來了。 “安安,”宋欣宜跳下馬,笑容文雅,聲音溫柔,“你也是來看馬的么?”她和顧容安相處得不多,只聽傳言,顧容安是個霸道的,須得客氣些才好。 “當然,不然我來這里做什么?!鳖櫲莅残?,“阿姑是中意了這匹黃驃馬么?”宋欣宜的身份最終是隨了朱玉姿,升級成了顧容安的姑姑。 寶馬價格昂貴,宋欣宜有些拿不定主意,她還想再看看,就說,“還沒確定?!?/br> “我倒是極喜歡這匹馬,既然阿姑不要,就給我吧?!鳖櫲莅采锨懊嗣S驃馬的脖子,此馬毛色猶如淡金,天光下閃閃生光,她用手拭之,指尖就染了淡淡紅痕。 宋欣宜還沒說話,顧容婉就拍板決定了,“誰說我們不要,這匹馬我們要了,阿姐要是喜歡自己再去挑?!?/br> “好罷,”顧容安拿著帕子擦擦手,就是來晚了一步,多好的一匹馬啊。要不是顧容頊一會兒跑去吃搓魚兒、貓耳朵,一會兒又要去買油糕、羊rou泡饃,怎么會錯失一匹好馬。某個同樣吃得開心的人完全忘了自己是如何等一鍋羊rou胡餅出爐的。 今日本是為看馬,顧容安暫時放下了宋欣宜,親自去馬廄看馬。 然而今天顧容婉卻像是跟她對上了,她剛看好一匹同樣的金馬,顧容婉就說,“阿姐,你再看看別的吧,這匹馬也是我們看好的?!?/br> 好的,先來后到,她忍著。 等顧容安好不容易又看中了一匹白馬,牽出來,顧容婉就歉意地笑了,“阿姐,這匹馬是我看好的?!边@馬高大雪白,很是漂亮,顧容婉看著就喜歡上了。 連著兩次,顧容安能忍,顧容頊忍不了,“二姐,你就指出來那些馬是你們看好的,我們直接不看了可好?” 顧容婉臉皮不夠厚,被顧容頊這么一說,就收了手,“沒有了,這就這三匹馬了?!?/br> 顧容頊呵呵一笑,“這我就放心了?!?/br> 唉,顧容安看了一圈兒后嘆氣,放心了有什么用,好馬都沒有了??催^那三匹馬以后,王修之再讓她看別的,總覺得不甘心。 “縣主,您要是沒有合意的,再過十天,我們還有一批馬要送來?!卑泊罄煽闯鰜砹撕柨h主的不滿意,忙建議道。 “也好,”都是挑剩下的了,顧容安也懶得再看。 “阿姐沒看到合心的么?”見顧容安空手而回,顧容婉有點過意不去,可顧容安太討厭了,總是不給祖母面子。 “許是緣分不夠,”顧容安沒有對真嬌弱的顧容婉生氣,王妃那一家子,也只有被保護得極好的顧容婉是個好人了,能寫出“凌寒獨自開,不爭東君顧”詩句的女子,有點才女的小任性,她還是很大度的。 “二姐真是好運氣,一來就買到了三匹馬,”顧容頊刺了一句。 顧容婉抿著嘴,不說話了。 沒買到馬,顧容安他們就先走了。從馬場出來的路上,正巧有一個穿著粗布棉衣的小馬奴拖著足有他大半個人高的木桶過來。 顧容安盯著他的臉,瞧了小一會,忽然揚著馬鞭一指,“這個人,我要了?!?/br> 顧容頊早習慣了他阿姐的突發奇想,漫不經心地看了那個馬奴一眼,顧容頊跳了起來,“阿姐,難道你要買面首?”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晚睡了,最后問一次,孤太子妃美且兇怎么樣。 嚶嚶,我也覺得一世榮安好,不行我就不折騰了,把重生去掉改回來吧。首點就讓他咸魚吧。 第49章 將才 “阿姐, 難道你要買面首?”不經腦子地說完這話,顧容頊就知道不好, 雙手捂住了嘴,憑著多年的挨打經驗往王修之身后一蹦。 果不其然, 破空之聲隨之而至,只要晚了那么一點點, 阿姐的鞭子就要落到身上了。顧容頊慶幸地拍著胸口, 一雙與顧容安類似的眼睛瞪得圓溜溜地從王修之身后探出來,再加上他戴著灰鼠的貂帽, 看著像一只毛茸茸的呆松鼠。 可顧容安知道, 也只是看起來呆,她揮著鞭子打了個響鞭,語氣平淡, “你又看了什么閑書?” “什么也沒有看,”顧容頊連連搖頭否認,要是讓阿姐知道他偷看坊間小話本,禁足是跑不了的。要說顧容頊最怕的人是誰,只有他這個從小就壓迫他的阿姐。 “哼,”顧容安冷笑一聲, “那你告訴我面首何解?” 顧容頊小小聲地, “長得好看的小廝?” “那你跑什么跑, 還不出來?!鳖櫲莅裁济惶?,拿著鞭子輕輕敲著手,長得好看的小廝?倒也有幾分道理。 不敢不跑啊, 顧容頊看一眼他阿姐有節律地敲著手的鞭子,忙扯扯王修之的衣袖,給阿兄投去了一個求助的小眼神。 “安安,你為何要買這個馬奴?”王修之順著顧容頊的心意轉開了話題,他也好奇安安為何要買這個馬奴。 他目光落在自聽見安安說要他后,就跪在了地上的馬奴身上。大概是聽了顧容頊的那句面首之言,他低垂著頭,不言不動,腰背卻挺得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