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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她說服汪父,換城市,搬新家,并將汪洋送到了一個寄宿學校去那個學校別無其他,只體罰管教學生上面十分有一套。等到她孩子生出來,長到五六歲的時候,汪洋小學畢業了,不得不接回家,這時候,那個家又變成了新的戰場。而那個女人除了自己以外,還增添了兩個新的戰斗力。汪洋的父親永遠忘不掉汪洋的母親,他對汪洋有深深的愧疚,所以,前期,他還能公正甚至偏袒地站在汪洋這邊,但慢慢的,等到汪洋開始對他兩個小兒女都出手大罵時,他也終于歪掉了心理的天平。汪洋在他父親打他的時候從不還手,也不反抗。因為他知道,越是這樣,事情過后,他父親會越加愧疚和心傷。他對那個女人和他所在的家都恨,但汪父也許才是汪洋最恨的那一個。所以,他一次次回家,不是為了找哪怕一點點的港灣安慰,而是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回去攪得大家一起不得安寧一次了。汪洋痛恨那個家,但是他又不得不一次次回去。因為他覺得自己如果不回去,正是那個女人所期待的,也恰好能讓汪父做鴕鳥逃過內心的譴責。只是,汪洋大概沒有想過,這種內心的譴責,到最后,不是逼瘋了一個人,就是把這個人逼到反方向上去,他不再譴責自己,而開始譴責遷怒別人。第三十七章如果不是這些資料,高舜相信自己大概一輩子也難以察覺汪洋深藏在心中的恨意和滿腔怒火。因為汪洋和自己住在一起的兩個月,雖然不夠乖,也不夠順從,時不時就想亮一把爪子,露個獠牙,但總體來說,卻是高舜能感受到的一種平靜的狀態。是的,平靜。兩個多月,在他有意的壓制下,汪洋確實是平靜的?,F在想想,高舜都不知道汪洋是怎么做到的。或者是自己的高壓政策,還是什么新鮮事兒暫時暫居了汪洋滿腔的怒火,讓他的恨意處于休眠狀態。高舜毫無頭緒地猜測著。但不管怎么說,汪洋確實做到了。整整兩個月,汪洋并沒有再跑回家去戳破那一家四口幸福生活的假象,也沒有鬧得天翻地覆,帶著一身傷跑走。就是那次,那對雙胞胎跑來對他耀武揚威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也只是讓他沮喪并難堪,卻也沒有將汪洋的心里深藏的怒火給點燃。而這次高舜手握成拳,指甲深陷在掌心中,眼底閃過懊悔,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不告而別給汪洋帶去了什么負面訊息,使得他又一次跑回那個家,然后一步步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高舜甚至能想象,自己前一刻才像個長者一樣,將他收押在自己的爪子下,規制他的言行,調整他的作息,更改他的習慣,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個自以為是的長者一樣。而汪洋,雖然炸毛憤怒,但卻一點點地在接受。也許是他還是能分辨到底什么是對他好的事,也許只是太久沒有一個像自己一樣的人去為他做這些事,所以他也生硬地逼迫自己去接受。對汪洋而言,當一切似乎開始有些不一樣的時候。后一刻,自己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兩個月,沒有解釋,沒有留言,甚至沒有一聲面對面的招呼。原本壓制在火山最低層的怒火與恨意,像遇到了地底巖漿,又飽受氣壓而終于像脫了韁的野獸一樣,咆哮著,怒嚎著,嘶吼著,需要一個巨大的缺口來發泄。這時的汪洋回到那個家里會做什么,高舜已經不想去細猜了。汪洋的怒火受限于他的年紀,他的眼睛的視角,也受制于他滿腔的恨意,所以他的報復或者反擊,從來都是直來直去,像一根兩頭尖銳的鋼刺,即便用力刺向對方的同時,自己也會鮮血淋漓,也愿意去做。而正是因為這樣,他大概從未看清過他的家,和家里一直蟄伏著的毒蜘蛛。但身為局外人的高舜,透過白紙黑字的資料和信息,卻一眼看到了永遠置于整個事件背后那個心思深沉的女人。汪洋父母的結合雖然有些縫隙,但卻又不到會隨隨便便就分崩離析的地步。汪洋的父親對他的母親,既愛又不敢付諸信任。緣何而來,他們是無法得知的。兩人結婚多年,婚姻順風順水,尤其后期,汪洋母親全然放棄事業,只奉獻于家庭。而偏偏這個時候會在他們的生活圈里傳出那些不堪的謠言?汪洋父親的工廠又總是那么巧地在關鍵處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問題。只要細細一想,高舜就替汪洋背后生寒,汪洋的這個后媽讓他想起他們當年圍剿過的一個邊界軍火販身邊的情婦。那個情婦潛伏到軍火販身邊整整十一年,獲得對方信任后,一步步撒網布局,人心、局勢、各方因素和力量,無一不在她的算計和考量里,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將軍火販的人頭送到國家手里因為她的家人和愛人被對方全部絞殺,而且死無全尸。最后,軍火販死了,她才出來,將軍火販這些年手里的每一筆血賬都交給了國家,然后自己一投身,跳海自殺了。女人的耐力和計謀,從來不能小視。更多時候,她們的愛或者恨只出于一次偶然,但不知名的毅力會讓這些女人做出比男人還驚人的事情。軍火販身邊潛伏了十一年的女人,讓他欽佩。而汪洋的后媽,則讓高舜忍不住感到厭惡甚至惡心。而這樣一個人,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一直潛伏在汪洋的身邊,將汪洋當成她最大的獵物,細細布下了彌天大局,一點點從心里從根本上瓦解著汪洋作為人,作為汪洋所應該擁有的一切。高舜甚至忍不住想猜測,汪洋在G市發生的這一切也許也有那個女人伸手的痕跡。而這種時候,他居然放任汪洋那只魯莽的幼獸就這么坦蕩蕩地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中。忽然,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傳來,高舜的思緒被打斷,他睜眼看向二木,二木紅著臉對高舜直擺手,那啥舜哥,我不是故意的。高舜微微收斂心緒,將眼中的情緒一點點藏進眼底,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五百塊錢遞給二木,你去買點東西吃,順便到附近租兩間旅館,這事兒今天大概結不了。二木踟躕了一下,舜哥,這一路都花你的錢,你二木想起高舜現在也是無父無母全部靠自己的孤兒,而為了汪洋,就將高舜拉進來高舜瞥他一眼,將錢塞進他口袋里,費什么話,快去,順便給我帶一份炒飯過來。二木得令,也不再矯情,揣好錢就往外走。等二木走了,高舜坐在長椅上,安靜地半闔著眼,像是在思量什么,這時,一個漢子走到他旁邊坐了下來。高舜側目看了一眼,心里微微有些詫異是二關。對方顯然有些踟躕和猶豫,五大三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