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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一跳,慌忙奔過去,詢問王爺怎么了,叩門聲卻突然響了,我只能轉了腳尖先去開門,門口站的是便衣的羅大人,我將他請進來,他看見和王爺同桌的小畜生,也是一驚,問王爺這孩子是誰,王爺說是路上撿的。羅大人坐了一會,便起身離開了,那小畜生吃飽喝足,正拿著食盒,將盤碗里的菜往盒里轉?!?/br>“他雖然吃相難看,為人也十分無禮,可盤里的菜,每樣都留了一半,看起來也是個有情義的孩子,我對他的芥蒂,霎時就少了許多。他一個人窮忙活,將碗碟一掃而光,連桌上掉落的,也撿進嘴里吃掉了,反正就是一粒米也沒給我留下?!?/br>“那小畜生說他吃飽了,也不接著說話,只拿目光去看王爺,王爺嗯了一聲,說他可以走了,那小畜生什么也沒說,看了王爺兩眼抬腳正要走,門口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門外響起一聲破鑼嗓子:‘不知王爺大駕光臨,下官云鑼城縣令陳三思候駕來遲……’”“陳三思還在外頭說,那小畜生突然定住身形,面無表情的盯著王爺,嘴里一字一頓古怪的念了兩聲王爺,然后,他突然丟了食盒,不知從哪里拔出一把刀,猙獰的嘶叫著‘朝廷的走狗納命來’,就朝王爺扎去。我嚇了魂飛魄散,丟了衣裳就往那邊飛奔,雖然驚慌,想著王爺的武藝,也沒太當回事,誰料…誰料…王爺突然捂住心口蹌了一步,吐出一口血,然后…然后刀光一閃,就沒入王爺胸口去了……”趙全抬眼看著顧惲,眼里帶著淚光,語氣里有哭腔,問道:“大人,王爺為什么會突然吐血,為什么連一個孩子的襲擊都抵擋不住,他到底怎么了?他離京去尋你的那段日子,究竟發生了什么?”顧惲被他問得無話可說,半晌,他愣了一瞬,盯著桌上那套茶碗,道:“趙全,有些事瞞著你,并不是不相信你,是讓你知道了也幫不上忙,只能窮擔心,我不會讓他有事的,你別問了。對了,那孩子現在人在哪里?如何了?”趙全沒好氣道:“王爺昏迷之前,吩咐我們不要難為他,他被陳大人帶走了,我焦頭爛額的,也沒心思管他,大概被關在牢……”顧惲眉頭一皺,站起身來朝外走,嘴里叱道:“糊涂,陳三思急功近利,皇親兼巡撫在他的地盤上差點丟了性命,你以為,他會好吃好喝的供著兇手么?!?/br>趙全一呆,他哪里能想到這么深遠的地方去,聞言不由有些慌亂,小跑著跟上去,六神無主道:“大人,那…現在該怎么辦?那小畜生,不會已經死在牢里了吧?”“不會,但被打的慘不忍睹,那是少不了了。你叫陳三思立刻來見我,順便讓他去張羅一個大夫,動作快點?!?/br>“誒?!壁w全應了一聲,陀螺似的旋走了。牢里潮濕陰氣,霉氣刺鼻,陳三思衣衫不整的在前頭心驚膽戰的帶路,短短不過一刻鐘路程,就心虛的燥出了滿頭熱汗,他哪里曉得,這位翰林院修撰顧大人,長途奔波也不休息,大半夜心血來潮,點名要看那刺客。隨著牢門漸近,他扭頭去瞟王爺的太學師傅,見那人面無表情,心里懸的更是無處生根,抹了把額頭汗,心里祈禱著那小混蛋,不至于被打的太不入眼。走到最后那間牢門前,門還沒打開,陳三思自己都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心就哆嗦起來。目光透過碗口粗細的木制柵欄,就見審訊室里捆綁犯人用的十字木架,不知被哪個陽奉陰違的搬到牢房里,上頭鞭痕刀槽,血跡斑斑,橫著的木頭上,正綁著兩條細瘦的胳膊,衣衫被鞭子抽成一條條破布,艱險的掛在血痕道道的手臂上,破爛的蜘蛛網似的。尾端的手腕無力垂下,稀薄的燭光里,依稀可見指尖正緩慢的低落著深成黑色的液體,除了血滴,做不出他想。綁在豎著的木頭上的身子,更是慘烈的叫人不忍直視,衣裳被鞭子抽的支離破碎,露在外頭的大片皮膚,胸膛腰腹和大腿,遍布血污和翻卷的傷口,幾乎挑不出一塊好rou。頭部和手腕一樣,做無力的低垂狀,不知臉上,又是一副什么慘烈光景。顧惲面如寒霜,盯著那個受過極刑的孩子,偏頭盯著陳三思,輕聲笑道:“陳大人這里真是藏龍臥虎,隨便一個邢官,就比刑部的老師傅還了得,想來都是陳大人…治下有方——”他笑的春風和睦,一通贊賞也不見譏諷暗嘲,陳三思卻聽得脊背發寒,他是個官場的老油條,最是知曉笑里藏刀之人,才極為防不勝防。他連忙將腰身弓的低低,謙卑惶恐道:“大人謬贊,下官只是憂心王爺傷勢,恐其為人指使,這才讓屬下關押問話,并未下令施以嚴刑,這…怎么會成這樣…下官完全不知啊?!?/br>顧惲意義不明的掃了他一眼,疑道:“哦?是嗎,感情陳大人,也被蒙在了鼓里?”陳三思冷汗直流,哽著脖子道:“是!”情況緊急,顧惲并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耽擱太久,威嚇威嚇也就收手,讓陳三思差人開了牢門,打頭彎腰鉆了進去。燃了燭火走到近處,那孩子身上的傷勢,愈發慘烈嚴重,陳三思這下又想表現仁愛好心,進門就咋咋呼呼的喚人去給那孩子松綁,顧惲聽他喘氣的聲響不對勁,制住走上前的二人,叫大夫上去瞧了。果然,胸前的肋骨被重物擊打斷了一根,外行人隨意移動,極有可能導致斷裂的肋骨戳穿臟器直接死亡。隨后,大夫央人抬了塊門板,然后叫衙役將束縛的十字木架倒在上頭,松了鎖鏈鐐銬,萬分小心的移到木板上,將那小刺客抬了出去。作者有話要說:☆、第八十二章浮生一夢視野里,是濃墨一樣的黑色,趙子衿發現,自己就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走了很久很久,他不知道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在這種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的地方,馬不停蹄的跋涉。他覺得腦子里空蕩蕩的,除了潛意識里知道應該往前走,竟然什么也想不起來。他就這樣毫無雜念的走出很遠,直到遙遠的遠方里,出現一絲亮光,他朝著那處走進,發現那是一條骯臟破敗的臭巷子,墻角路邊全是發了霉的酸腐食物,茸毛一樣的灰霉覆在上頭,引得蒼蠅嗡嗡環繞。前方三四丈處。有條延伸進去的旁支弄子。自那邊傳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