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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景一眼,道:“明青候帶走你家少爺作甚?”還景漲紅了一張臉,支支吾吾道:“他,他他不是喜歡男人么——”顧惲無聲贊同,沒錯,而且我還差點深受其害,不過這些還景不需要知道。盡管他在心里將幽明鑒抹成了黑炭,嘴上卻說:“杜煦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侯爺不會胡來的。他大概是半夜離開去了哪,沒看見你,就獨自先走了,你回府等等,說不定他已經回去了?!?/br>還景還沒說話,趙子衿卻截住話頭,道:“阿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吃過飯,我們走一趟別館?!?/br>他素來對幽明鑒避猶不及,這會卻主動要去串門,實在有些反常,顧惲狐疑的抬頭看他:“你不是討厭他么?”趙子衿正氣稟然的回望他:“杜大人的安危比較重要?!?/br>還景內心淚流滿面:我家少爺的安危這么重要,為何還要吃過飯才去——趙全滿心緊張惶恐:來了來了,王爺這是,要去看明青候死了沒有么?作者有話要說: 越來越晚,不是我本意orz……☆、第四十二章花柳怪?。ㄒ唬?/br>馬車上了青磚大道,車轅上扣著韁繩的小廝,將馬車趕出不急不緩的速度,木制的車轱轆在磚縫里一格一格碾過,迫得馬車些許顛簸。車內有人輕聲說著話,語氣清淺,隔著一層晃蕩的厚實簾子,夾雜在外頭時不時的吆喝對話聲里,倒也沒人聽得見。趙子衿坐在顧惲對面,看那人一上車就輕車熟路的從柜子里摸出一本古籍,然后毫無形象的鋪在車板上,整個人霸道的斜貫馬車還不止,就著車頂洞口的亮光翻得不亦樂乎。書本實在破爛,線狀的藍皮書籍旁斗大的一行字,被磨得七零八落,連他這樣的好眼力,咋一眼掠過,都沒看出寫的是什么,還待再看,書面已經被顧惲一把拍在了車板上,姿態頗有幾分街頭灌大餅的豪邁。王府的馬車雖然較尋常百姓家要寬敞不少,可它畢竟只是個車廂,而不是廂房,顧惲這么一橫攤,腳就免不了要戳出簾子。其實蜷著也不需要特別大的幅度,可顧惲被趙子衿摟了一晚上,睡覺的時候沒察覺,醒來才發現,腿腳僵了一晚上,動也沒動過。這會走路都打怵,踩一腳麻一腳,比瘸腿的還痛苦,他是個懂得善待自己的人,活的瀟灑自在,又當著趙子衿,就更不肯委屈自己,那點儀態等同于放屁,直接倒下去滾了半圈,肢體伸展開,索性一橫到底。趙子衿不覺得簾子豁開一個縫有什么打緊,就是有些心疼顧惲,于是自己盤著腿靠車壁坐著,撈過他兩條腿擱在腿上,給他脫了鞋,手指在他腿上的xue位上揉壓,給他疏通血氣。顧惲猛然被他突襲,嚇一跳,扭過頭瞪他,待明白過來他是要給自己按摩,就忍不住心下一暖,又覺得他堂堂一個王爺,給自己按腿,實在不妥,撩腿就要滾下來,笑著讓他別胡鬧。趙子衿一本正經的說這不叫胡鬧,然后低下頭一門心思的給他捏腿,模樣像是個小丫鬟,不過他手指過處,先是脹痛而后舒爽,顧惲被按得飄飄然,正想問他在哪里學的好手藝,一想他們習武的懂xue位,就干脆閉了嘴,低頭翻書。過了會,他那點不妥也散盡了,心安理得的看起書來。趙子衿看著他面容湊在書上方一尺來處,神色十分認真,眼瞼半垂,睫毛朝著書面,在空中拉出一道濃密狹長的弧線,嘴角時而意味深長的翹上一翹,見著書中的黃金屋了似的,氣度恬淡,絲毫看不出昨日的翻涌情潮,當然,也看不出被人算計的憤恨委屈,沒事兒人似的。被覬覦的沒心沒肺,趙子衿卻忍不住翻來覆去的糾結,一想著待會就要看見幽明鑒那張十輩子都看夠的狐貍臉,他就忍不住要去想,待會仇人見面,阿惲會怎么想,他看不透,在想什么。過了會,他還是沒想出什么來,于是決定直接問:“阿惲,昨天的事,你是怎么想的?”顧惲頭也不回,順手翻過一頁,頓也沒頓一下,聽他無所謂道:“這點破事有什么好想的,我什么都沒想?!?/br>這人像個封口的葫蘆,自身什么都瞞的滴水不漏,上輩子就是這臭德行,心事重,也不肯傾訴吐露,所以活的比誰都累。趙子衿不愛看他這模樣,好像自己是個千里之外的外人似的,他不高興的叫了聲阿惲,手上故意使了把力氣,將猝不及防的顧惲捏的哎喲叫喚一聲,扭頭不悅的瞪他,目光算不上惡狠狠,卻十足的沒辦法。顧惲瞪了兩眼,趙子衿有些生氣的和他對視,他登時泄氣似的投降,聳了聳肩,道:“怕了你,你想從我嘴里扒出什么?!?/br>趙子衿有些得意,卻沒有表現出來,十分嚴肅正經:“幽明鑒昨天想強迫你,你不生氣么?你恨他么?”顧惲見他這么正經,不由自主也正經起來:“氣的,我都快氣瘋了,恨哪,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這個死騙子——趙子衿擰眉瞪他一眼,叱道:“阿惲,你再拿張口就來的謊話敷衍我,我……”我——就怎么樣呢?趙子衿頹然住嘴,照樣,什么樣也沒有,天下僅此一人,舍不得打罵,狠不下心疏遠,恨不得又惱不得,心有千千結,個個他身系,他能拿他,怎么樣呢……他臉上又露出那種滄桑的悲寂,顧惲最見不得他這副模樣,像個心死的老頭子,看得他心頭沉甸甸的壓抑。顧惲一邊往起爬,一邊忙不迭的承認錯誤:“子衿,你別那副臉,我錯了行么,我這就掏心窩,成么?”趙子衿抬了眼皮,木然看不出喜怒,惜字如金的鼻音上揚,哼了一聲:“嗯?”顧惲想笑,想著自己還在承認錯誤的路途上,便低眉順眼的老實交代:“我又不是呆子,遇到這種事,必然是生氣的,合歡散的滋味,相當深刻難忘,至于恨么,倒是談不上,恨是個沉重的字眼,輕易別沾上才好,再說了,我不是沒事么?!?/br>趙子衿恨恨的嘟囔:“你倒是寬心,要是有事,不是一切都晚了么?”顧惲笑道:“傻子,能有什么事,他這么金貴,隨便給他蹭塊皮,吆喝一嗓子,他那侍衛恨不得請太醫來,哪能讓他繼續下去?!?/br>這人在情事上,缺心眼到了一定的地步,姓幽的真要是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