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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了,顧愛卿好生休養,王愛卿,此事就著你去辦,都退下吧?!?/br>一直隱藏在人群里看戲裝空氣的王大人猝不及防就被王爺推下水,還怔忪著,那廂皇上已經迅雷不及的命令下全套,可憐的王侍郎內心悲呼一聲“天地芻狗”,苦不堪言強顏歡笑遵命了。官員們成群結隊出了宮,互相道別后上了各自軟轎,被轎夫抬著一搖三晃的沿著官道分散開去。趙全神出鬼沒,這會子又駕著馬車候在宮外,見了趙子衿一行出來,揮著小馬鞭眉飛色舞的叫喚“王爺小的在這里”,趙子衿見了他,心里還有些小失落,一想顧惲傷了手,一起坐車也是好的,便扭頭道:“阿惲,你傷了手,騎馬不宜,我送你回去?!?/br>顧惲可有可無瞪他一眼,唾道:“你不覺得除去借口,這套說辭的起頭和收尾,聽起來有些千篇一律么?”趙子衿從善如流的改了套新穎的說辭:“風寒露重夜路難行,顧大人,本王順路送你一程如何?”顧惲笑著呸他一聲,合著擰不過他,不說話當是默許了。幽明鑒本來還準備跟著顧惲走一段,一來一絲不茍的王大人苦哈哈的站在他身旁,一個勁兒催促,二來懷南王馬車簾子一遮,車輪子咕嚕著就悠遠了,他站在原地笑了一陣,覺得這幾人都挺有意思,接著翻身上馬回了別館。回路上,趙子衿突然說他要學醫,顧惲被他這心血來潮似的的想法弄得一怔,問他為何要想要學醫了,趙子衿捉著他那只手,突然湊到唇邊上輕吻了一下,顧惲一顫,就想抽手,緊接著馬車內響起一句微弱的幾乎是錯覺的嘆息:“因為你…受傷了啊——”顧惲一頓,想要抽出來的手和涌上唇邊的話,突然就說不來了,趙子衿的心意,他還不知曉,那他還不如去自挖雙目,可為什么,他……不明白,也不敢問。他入朝為官的時候,算過日后可能的種種下場,或生或死,或自由或禁錮,卻怎么也沒想過,會遇上這么一個人,說實話,他不知道,該拿趙子衿怎么辦。之后兩人一路無話,趙子衿扣著他手腕不放,力道卻松散,只要顧惲愿意,他隨時能抽開,可只要他一動,趙子衿就露出一種十分傷心的表情,顧惲登時不敢動了。車內氣氛微妙尷尬,當然,只有顧惲這么覺得,到了顧宅,他跳下馬車,趙子衿卻沒有跟下來,他在簾子后探出頭,神色間滿是寂寥,沒頭沒腦的說了句:“阿惲,我心里有個人,很多…很多年了?!?/br>作者有話要說: 不僅木有侯爺跳舞,連舞都木有【秒遁——】午休憋出的渣章,隨便看看o(╯□╰)o☆、第三十章心系君身作為一個忠心耿耿的小廝,趙全一直覺得,自己不夠合格。王爺素來習慣自己穿衣洗漱,相熟的人幾乎沒有,也用不著他怎么跑腿,除了外出需要他在后頭攆著,基本用不上他。事兒做得少,甜頭卻足分,故而趙全提心吊膽,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出點差錯,王爺就不要他了。他這種殫精竭慮一直持續到顧惲出現,這才慢慢消失殆盡。自從顧大人出現后,王爺一天到晚跟在顧大人身后打轉,而自己,就跟在王爺身后打轉,多么充實多么勞碌,顧大人于他趙全,幾乎是恩同再造,所以趙全揣著那點無人知道的小心思,對顧惲的親近不是一星半點。再則趙子衿的心意也不遮掩,提起顧大人王爺高興,趙全已然養成了一種習慣,張嘴閉口顧大人前顧大人后。趙全是個知恩圖報的少年,趙子衿對他毫無要求,他卻不能恃寵而驕,別的小廝起多早,他就起多早,一點特權也不沾,看似滑不溜手,實際卻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趙子衿每日起得也早,天蒙蒙亮,他就穿戴整齊了,在院子里游龍走蛇形如鬼魅的耍上一套劍法或是拳腳,劍勢凌厲拳腳生風,隱約可見絕世風范。趙全很多時候,根本看不清趙子衿身影,因為實在他太快了,就更別提招式和步法,可他依舊兩眼放光的杵立在連廊下,招子風火輪似的轉,追逐那道或紅或黑的身影,筋絡骨骼里都灌滿著崇拜。今日還要早些,剛過四更天,天色暗的叫人分不清是大清早還是臨近深夜,院子里一片寂靜,這個時候,連蟬都還沒醒,只有風過時,樹葉沙沙的輕響。趙全迷迷糊糊的端著銅盆,從墻角下的連廊拐過,孤魂野鬼似的虛飄著。盆里頭盛著洗臉水,他睡眼惺忪歪歪倒倒,一路晃來一路撒,還沒走到自個屋前,盆里的水都快見了底。他乏的要命,天兒還早,他本來還能再睡半個時辰,可早晨被噩夢驚醒,就再也睡不著了,一閉眼,夢里那些林林總總丑陋可怖的蜘蛛毒蛇多足怪蟲,洪水似的往自個床上爬,嚇得他騰的高高彈起來,然后重重撞上床頂的木板,嗷一聲摔倒在床,頭暈腦脹。如此這般反復多次,他惴惴的在床上老大娘繡花似的摸找一邊,別說蜘蛛,就是虱子也不見一只,這才撫著胸口順氣,猶自后怕,想了老大一會,也沒想通怎么突然就夢見這些恐怖玩意兒了。他又困又怕,還是決定不睡了,去打盆水洗臉醒神,然后到外頭的院子里,效仿自家王爺,也去耍一通活絡活絡筋骨。等他夢游似的打了半盆水然后撒的差不多時,正好走到自己門口,他還沒碰到門栓,就聽耳旁吱呀一聲門響,旁邊的門被推開半扇,然后走出一個人來,正是自家主子。趙全一扭頭,就見他家王爺衣冠楚楚,長袍一身,同色的腰帶掐出流暢的腰線,端的是長身玉立,只是這行頭卻不太尋常,不是常見一身紅,卻是純黑,愈發襯得他高瘦。趙子衿對他微一點頭,反手帶上門就朝外走去,趙全當他去練功,正準備回屋加緊洗漱,就見他家主子走過了院子正中心,筆直的朝著院口而去,不像是要練功,倒像是要出門。趙全腦子同他這人一樣,還是半睡半醒,轉不動,于是就沒有察覺出,他家主子這個時候這身行頭,像極了要去打家劫舍的土匪或是偷雞摸狗的小賊。等他腦袋跟著趙子衿呆呆的轉了大半周,這才回過神來,有些著急,自己臉還沒洗呢,習慣性的張口就來:“爺,這樣早,顧大人還沒起呢?”趙子衿腳步一頓,繼而接著往前走,頭也不回的說:“我知道,我不找他?!?/br>他這語氣平淡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