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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相比,他更想手刃仇人。 閔爺緩緩開口:“就目前來說,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不是嗎?” 半晌,佘佩安說道:“你最好記住今天說的話?!?/br> 金刀會不能倒下。他們雖各懷心思,但都要利用金刀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如果哪一天閔爺動了其他心思,她不會留情。 閔爺笑了一聲。 兩人達成了協議,無論兩人各自有什么謀算,但是都不能威脅到金刀會的利益。 佘佩安離開了。 佘佩安走的時候,態度已經不再像先前那樣兇狠。 百樂門的人都知道,兩人達成了協議。 閔爺坐在房內,眸色沉沉 他本就是來復仇的,他只要保證,金刀會在這段時間不會出現重創。 只要兩個首領暫時站在一起,就不會影響他計劃的進行。 本來是水火不相容的兩方,卻因為黑暗的秘密而合作。 但他們彼此清楚,兩人之間的平靜不會持續太久。 …… 葉老太太躺在床上,身子有些沉重。 夏天到了,她倒生了病,染上了風寒,精神差了許多。 葉老太太望向窗外,思緒沉沉。 窗外是墨綠的樹木,高大筆直,偶有幾聲蟬鳴響起,讓人的心愈加煩躁。 這段時間,不知怎的,葉老太太總會回憶過去。 多年前,葉家還未搬來上海時,發生過一件事情。 這件事縈繞在她的心上,讓她的思緒又重了幾分。 這時,房門推開,萬儀慧端著藥,走了進來。 她坐在床邊,仔細看著葉老太太的臉色。 葉老太太臉色比先前好了一些,但是看上去仍沒有精神。 萬儀慧問道:“母親,您的身體好點了嗎?” 前幾日葉老太太受了風寒,不知怎的,明明吃了藥,病情卻恢復得很慢。 葉老太太靠在床邊:“好了一些了?!?/br> 她心里裝著事情,病自然好得不快。 萬儀慧把藥碗遞給葉老太太。 碗里裝著漆黑的藥汁,熱氣上升。 葉老太太仰頭,把藥喝盡。 然后,萬儀慧又接過了藥碗。 葉老太太皺著眉:“這段時間,我心里總有些不安?!?/br> 她晚上睡得很不安穩,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 萬儀慧問道:“母親,出了什么事?” 葉老太太看向萬儀慧:“先前明哲出事的時候,阿楚講過幾句話?!?/br> 萬儀慧的動作停了下來。 葉老太太的聲音再次響起:“有人對明哲下手,誘使他沉迷大煙?!?/br> 萬儀慧開口:“我也記得這件事?!?/br> 當時她也在場,聽見了他們的話。 葉老太太嘆了一口氣:“這事是有人要對蘇葉兩家下手?!?/br> 她看著萬儀慧,語氣隱著擔憂:“莫非是有人要向我們尋仇嗎?” 一想到葉蘇兩家可能會出事,她就思緒不安。 聽到“尋仇”兩個字,萬儀慧心里一驚。 她驀地想起了莫苓。 萬儀慧猶自記得那個夢境。 夢里,莫苓質問她,為什么不把箱子還給她? 她藏著文書,究竟有何目的? 萬儀慧的手腳愈加冰冷。 箱子意外拿錯,她為了保全家人,藏下了文書。 之后,她想尋找莫苓,問清情況,莫苓卻失了蹤跡。 事情兜兜轉轉,那份作妾的文書還留在葉家。 這個秘密就像一個□□,不知何時就會爆發。 萬儀慧越想越是驚慌,難道莫苓真的要向葉蘇兩家尋仇了嗎? 她心神不寧,不由得松了手。 手中的碗落下,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萬儀慧一驚,從思緒中抽離,才發覺自己失態了。 葉老太太見萬儀慧神色異樣,問道:“你怎么了?” 萬儀慧斂下眼底的情緒,找了一個借口:“我一時沒拿穩罷了?!?/br> 葉老太太沒有起疑:“我一直想著這件事?!?/br> 擔憂多年前葉家的那件事情,會牽扯到他們。 萬儀慧沉默。 然后,她開了口:“母親,絕對不會出事的?!?/br> 她的目光堅定。 她再想莫苓的事情,只會徒增煩惱。事情還未發生,說不準是她想太多了。 萬儀慧看向葉老太太:“你也要注意身體,不要思慮過多?!?/br> 葉老太太嘆氣:“但愿能永遠平安順遂?!?/br> 萬儀慧沒有開口。 這也是她的期盼,希望他們幸福地度過一生,不要再牽扯進那些莫須有的事情中來。 兩人心思各異。 …… 上?;疖囌?。 火車到站,人們涌了出來,往外走去。 紀曼青走下了火車。 先前陸淮發覺她對蘇明哲下手,來到漢陽警告了她一番。 此事被董鴻昌知曉,董鴻昌大怒,斥責紀曼青不要壞了他的計劃。 紀曼青慶幸,陸淮還不知道她與董鴻昌有關。 董鴻昌告訴她,她行事莽撞,險些暴露,給她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這次,她來到上海,就是來幫董鴻昌辦事的。 紀曼青離開了火車站。 今日陽光晴好,初夏的天空極為澄澈。 紀曼青邁著步子,行走在喧囂的街道上。 許是快到中午了,日光愈加灼熱,空氣都變得浮躁了起來。 街道上人來人往,行人腳步匆匆。 這時,紀曼青被人撞到了,疼痛漫了上來,她不由得松開了手,行李箱掉在了地上。 撞到紀曼青的人是阿越,他走得太急,這才撞到了她。 阿越覺得極為抱歉,他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行李箱。 然后,他直起身子,把行李箱遞給她。 阿越有些愧疚:“對不起,太太?!?/br> 阿越看向紀曼青。 紀曼青恰好抬頭,視線望向了阿越。 明亮的陽光下,紀曼青看清了阿越的臉。 她心頭一震。 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至極,血色褪盡。 是他? 那是紀曼青記憶中那張熟悉至極的臉。 他怎么還活著? 無法抑制的恐慌席卷而來,寒冷侵襲而至,重重壓向紀曼青的周身。 灼熱的陽光傾瀉而下,紀曼青卻覺得手腳冰涼,仿若置身寒冬。 阿越見紀曼青怔在那邊,便又開口說了一句:“太太,您的行李箱?!?/br> 紀曼青回過神來,她極力維持住平靜。 她伸手接過行李箱,指尖微微顫抖。 紀曼青垂眸,不再看阿越,思緒沉沉。 阿越沒有離開,他站在那里,看著紀曼青。 阿越眉頭一皺,眼前這個女人臉色發白,看上去情況有些不好。 他擔憂地問了一句:“太太,您沒事